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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池娇_第18章

      陈钰:“你觉得他想欠了你的?”
    易子琛突然觉得不对,联想到那天在路上偶然瞥见陈钰开车载着疑似林渝的人,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林渝这么熟了?”
    陈钰:“他是我的病人,当然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见谁都想勾搭?”
    易子琛:“我勾搭人也是有要求的,不是谁都勾搭。”虽然陈钰说没什么,但他句句对林渝语带维护,实在让人生疑,就问:
    “你这么快就忘记前男友了?我看你那几天还挺颓废挺难过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陈钰:“滚。”切断通话,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林渝是我的病人,到现在还常为你的事伤心,你这么说,我替那个孩子不值。”
    陈钰说:“易子琛,别人的真心不是用来践踏的。”
    易子琛回他:“别说我,你以前不是?”
    陈钰便不回了。
    回到小区,易子琛把车停在车库里,刚从电梯出去,就看到家门口站了个人,易子琛凑近了看,竟然是周重远。
    易子琛看到他就头疼,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周重远:“当然是来找你。”
    易子琛神色警惕:“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这个不重要。”周重远岔开话题,转而认真问道,“易子琛,我上次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你现在也不年轻了,总出去找人难免碰到有问题的,咱们俩以前处过,也算知根知底,形成长期的固定的关系,对你我都有好处。”
    易子琛皱眉,这人怎么突然转了性,跟上次那畏畏缩缩的简直不像一个人。
    周重远又问:“怎么样?”
    易子琛:“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拒绝。你听不明白?”易子琛顿了顿,接着讽道,“你说你每天装成个直男,你累不累?上次打电话那人是谁?女朋友?妻子?跟女人睡不满足,还要找个男人?”
    这话正中周重远下怀,戳中了他的痛处,周重远嘴角抽了抽,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像是气极了,却最终压低声音狠狠道:“你不是我,你懂什么?”
    易子琛:“我不懂,也不想懂。”
    易子琛已经失去了耐心,说完转身要开门进去,周重远却抓住他的胳膊不许,易子琛反应极快,反手一拳打过去,被周重远躲过了。
    周重远还待要伸手,左肩蓦然被人抓住了,他伸手去抓,那人膝盖猛然顶在他腿弯,周重远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易子琛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发现是庄悯。
    周重远吃痛回头,看到庄悯,也愣了愣,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像是想发火又不敢,咬牙低声道:“庄悯?你怎么在这里?”
    ☆、第章
    听到周重远这样问,易子琛倒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们认识。
    庄悯回答说:“我住在这里,他邻居。反倒是我应该问你,你不在家陪你未婚妻,在这里干什么?”
    周重远一时间分辨不出两人的关系,他跟庄悯接触不多,也从没跟他出柜过,不知道刚刚的话被他听到了多少。为掩饰内心的慌乱,周重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她自己好好在家,需要我陪什么?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这时却听易子琛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原来那个女人是你未婚妻啊。你看看你……”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也不收收心,好好在家待着,这让她和她家人怎么想?”
    □□裸的讥讽。
    周重远咬了咬牙,拍拍灰站起身来,又听易子琛补了一句:
    “还有,抱歉啊,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搞有对象的人,尤其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重远一眼,“……有未婚妻的人。”
    周重远骤然心脏一紧,蓦然握了拳,反射性地去注意庄悯的反应,却发现庄悯似乎毫不惊讶,周重远却没有放松,反而紧张了起来。
    庄悯已经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是自己哪里暴露了?他既然知道了,有没有跟别人提过?还有……是不是还有别人也知道?那他父母亲戚同事会不会……
    周重远几乎不敢想下去,背上蹭蹭冒着冷汗。
    “听不懂我说的话?还不走?”易子琛话突然道,将周重远惊得回过神来。
    周重远手脚冰凉地抬起头,却发现易子琛唇角微弯,漫不经心的表情是那么讽刺,那么扎眼:他在嘲笑他?他凭什么嘲笑他!他凭什么……
    周重远面部肌肉扭曲地抽了抽,眼见易子琛把手环抱在胸前,靠着门框,斜乜着眼,眉梢眼底仿佛都是瞧不起。
    他凭什么瞧不起他?周重远气得发抖,他易子琛知道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嘲讽他懦弱?!
    庄悯拍拍周重远的肩,冷淡道:“你再不走,我们就叫保安了。”
    这一句话犹如兜头一盆汽油,冷冰冰地浇下来,又轰地燃起火,一股羞恼陡然冲上头顶,周重远的脑子一胀一胀的,眼睛一片血红。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握得死紧,却最终只是冷冷地盯了两人一眼,冷笑一声,掉头昂首阔步地走了。
    周重远的背挺得笔直,仿佛他真是一个无惧无畏的孤勇的斗士。
    把周重远赶走了,易子琛才把目光放回到庄悯身上。庄悯似乎才下班回来,手上还拿着公文包,额上挂着汗。易子琛淡淡笑了笑,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要进屋。
    庄悯道:“第一批产品出来了,我给你带了一份,你要看看吗?”
    易子琛脚步微顿,随口回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便关上了门。将庄悯和他几个月来的满腔热忱、一厢情愿,都一并关在了门外。
    易子琛总是这样,对他人的一片真心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