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别那么看着我，我会联想到连环变态杀人犯。”应传明连忙投降，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快说说，你怎么看上苏陌的？我让你去考察他那次？不应该啊，那次回来你没什么异样的，还是来这里之后搭上的？这个苏陌吧……”
    “八婆。”秦皓冷冷吐出两个字，以前只知道应传明工作效率高，这回才知道他八卦起来效率更高，不去当小报记者可惜了。
    “咳……你这样说下属是不对的。”应传明整了整一丝不苟的领带，正色道。
    “给你五分钟，说不完就发配你去工地搬砖。”秦皓道。
    这下，应传明总算放弃了八卦的念头，飞快道，“今年的大学生电影节我们也赞助了，按惯例是我代表银河作为嘉宾出席，今年你不来了么？我来问问你……”
    秦皓没等他说完，直接道，“我去。”
    刚才简梅说了苏陌会去，W集团是赞助商，那说明严烽也有可能会出现。想到这个秦皓心里就七上八下，像个担心老公出轨的黄脸婆。
    ……
    电影节开幕之前，苏陌跟陆明朗的单曲MV进入了拍摄环节。为了MV取景，团队特意选了申市郊区的一片景区，包场拍摄。
    然而谁知苏陌按预定计划抵达时，却被告知MV导演因合同纠纷而撂了担子。
    “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误。”长琴唱片的负责人满脸愧疚地道。陆明朗站在旁边，也表现得万分尴尬。如今的情势很清楚，苏陌参与的电影和电视剧都大获成功，更获得了欧洲权威奖项的认可，在国内的人气水涨船高。如果说刚开始提出合作，还可以说成两人互相借力，那现在两人间一定是苏陌占优，说陆明朗借着以前的关系蹭人气也不为过。
    更何况，这样的说法早在他俩合作的消息一放出时，就产生了。
    而现在不止蹭人家人气，还搞出了那么大幺蛾子，让苏陌白跑一趟，陆明朗已经愧疚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苏陌却很大方地笑了笑，”剧本我看过了，不复杂，我们自己拍就成。”
    “自己拍？”长琴的负责人皱眉，“没有导演怎么拍？”
    “我来。”苏陌笑。
    陆明朗看见苏陌笑的时候，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这个笑容不甜也不媚，但是充满了信心与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要去相信他。
    “你来？”负责人一脸惊奇，不太赞同道，“我们经费有限，经不起损耗。”
    “就算再找个导演顶上也会有损失，况且一时半会儿不一定有档期合适的，不如让我试试。”苏陌说话不疾不徐，负责人脸上的不信任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仍旧淡定地挂着微笑。
    苏陌这么一说，对方有些松动了，不论MV效果怎么样，如果由苏陌操刀，到时候也是一个炒作点。只是……他面露犹豫。
    “迪哥，就让苏陌试试吧，我相信他。”陆明朗在旁边帮腔道。
    被叫做迪哥的负责人看了眼手机，事情发生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公司到现在也没给出应急方案，苏陌和陆明朗的档期都很紧，如果错过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凑到一起。
    最后，他咬了咬牙道，“好吧，交给你了！”
    ……
    当主办方得知秦皓将出席大学生电影节后，欣喜若狂，立刻派人屁颠屁颠地到银河来送请柬，生怕他们的大金主反悔。
    “苏陌的也给我，我交给他。”秦皓在办公室里见了来送请柬的主办方负责人，接过请柬后顺口道。
    对方立刻明白了，双手又奉上了苏陌的请柬，心理想着银河的新董事长真是体贴下属啊！
    秦皓接过后，假装无意地问了一句，“贵方这次还邀请了哪些评审？”
    威名远播的冷面总裁居然对自己笑了！主办方负责人虎躯一震，顿有枯木逢春之感，他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把评审名单一股脑都告诉了秦皓。
    “贝纳德也会来？”秦皓抓住了关键。
    “是啊是啊，贝纳德可是欧洲鼎鼎大名的传媒集团继承人，也是时下大红的摄影师，这一次能请到他来可谓是蓬荜生辉！”主办方负责人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皓暗藏机锋的神色。
    远在自家摄影展上的贝纳德：“啊啾——！”
    靠啊！哪个混蛋在骂我？？
    ……
    “灯光再柔和一点，对，这里再给一点……对，就这样。”
    陆明朗坐在临时休息处，看着苏陌熟练地指挥着现场。这人真的跟他一样大么？陆明朗不由得腹诽起来，不仅会唱歌演戏，连片场的调度都不在话下。
    MV的剧组虽然没有影视那么复杂，但这些灯光摄影哪个不是剧组里的老油子了，怎么可能服服帖帖地听苏陌的话？
    刚开始苏陌接过导演工作的时候的确是那样，但是他一点不着急，一个个环节亲自指导磨合，最后那一堆老油子居然都对苏陌百般服帖，连一直保持怀疑的迪哥都不住地点头赞叹。
    “了不起！”迪哥坐在陆明朗旁边看向苏陌的方向，“这个小伙子真了不起。”
    “嗯，的确了不起。”陆明朗的心情更糟了。论音乐才华，他自认不会输给苏陌，论演戏，那是人家的专长他比不过，可是现在连导演的活那家伙都能手到擒来，他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光替走位。”苏陌调整好灯光布景，一边让化妆师在他脸上比划着，一边指挥光替走位。前世的时候他自己执导过几部微短剧，对于导演这行并不陌生，加上多年泡在片场的经验，一支几分钟的MV对苏陌而言完全不成问题。
    作为导演和演员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带给苏陌的愉悦也完全不同。
    “好了。”最后的调整完成，苏陌满意地点点头，“来吧，最后一条，拍完收工！”他对着陆明朗喊了一嗓子。
    陆明朗连忙往苏陌的方向走过去，自从接手了片场，苏陌身上散发出一种他没见过的神采，跟他平日里谦和有礼的样子完全不同，是一种张扬的外放的姿态，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1993年的夏天》这首歌主讲兄弟之情，所以拍摄MV时就以苏陌和陆明朗为主角，扮演歌中唱到的一对好兄弟。
    最后这个镜头，是回忆里的一部分，1993年的夏天他俩在山里的射击场里一较高下。为了贴合人物的年龄，两人打扮得非常学生，都是短袖短裤的装扮。
    “拿着。”苏陌把道具枪给陆明朗，“看到对面那个靶子了么？就打那个。”
    陆明朗望过去，对面较高的树上有个破靶子，他撇撇嘴，“看见了，真够破的。”
    “穷学生啊，有个破靶子不错了。”苏陌调侃，“还不是你写的？”
    “是是是，咱来比比啊，看谁射得准！”陆明朗端起枪，这一段没有剧本，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个射击场一较高下的场景，没有预设谁输谁赢。
    “确定？”苏陌笑，“要不要我让你？”
    “滚！”陆明朗气红了脸，“谁要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