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海。
    盛浅予带着莫凌烟和年一从海岛离开，她本想去墟市一趟，去将最后一套七窍玲珑印收回。
    但路上却突然发现燕知非的眼神更空洞了，盛浅予心里一惊，恐怕是燕知非的元魂出了什么问题。
    她心里焦急，忽然半路改道。
    “我们去一趟无上殿。”盛浅予拉着燕知非，他木然刻板，听到这话总算点了点头。
    盛浅予将莫凌烟托付给年一，临别之前，更是将灵空球别在了莫凌烟腰间。
    虽然莫凌烟和前世的莫凌烟已经是两个不同的人，但盛浅予仍旧没办法忽略心中的愧疚，灵空球是燕知非亲手炼制的，能保她平安。
    莫凌烟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眼见两人已经走远，年一才冷下了脸。
    他淡淡的看了莫凌烟一眼，说道，“有些人不是自己能肖想的，就趁早放手了吧。”
    莫凌烟被说破心思，顿时有些难堪，头也不回的朝墟市走去。
    年一皱眉，一把将莫凌烟拉住，叨叨念道：“你就这么进去？现在估计那些人都在找你，也不怕死！”
    莫凌烟哼了一声说道，“关你什么事！”
    年一一边拿出化妆工具，一边说道，“是不关我的事情，要不是盛师姐托付了，我还懒得理你，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前脚被无渊天的大佬救起来，后脚就被逆天的盛师姐照拂，这人和人真不能比，得气死人！”
    年一越说越觉得老天不公平，碎碎念个没完，莫凌烟却不知道怎么沉默了下来，任年一给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年一吐槽完自己的艰辛修仙路，忽然停下来打量了莫凌烟一圈：“虽然你皮肤黑一点，但五官还是挺漂亮的嘛，放在我们那肯定是个国际巨星……国际巨星知道吗，就是美出天际、人人求而不得的那种……”
    正在发呆的莫凌烟一愣，不由得狠狠剐了年一一眼，双颊迅速抹上一片红晕。
    年一划开一个幻镜，莫凌烟只是一眼就愣住了。
    “这是我？”她难以置信。
    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吧？
    年一得意的收起化妆品，说道，“我的技术可不是吹的……”
    年一逮到机会又开始变身话痨，在他一边吹牛一边带着莫凌烟赶往墟市的时候，盛浅予和燕知非已经来到了无上殿。
    无上殿伫立在仙域华坤山主脉，那是燕知非祭出心脏做阵心的地方，万年过去，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无人敢靠近的仙域。
    华坤山延绵几万里，北通临渊虚天，南及五行虚天，作为管理两个虚天的无上殿，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盛浅予想起上一次自己来到这里，还是她和燕知非、莫笑天三人围杀苏天翔的那次，碍于莫笑天的捣乱，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无上殿，就被燕知非带走了。
    盛浅予站在无上殿门口，就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月婆树，突然想起她种下它的时候，它还只比燕知非的寝宫了高那么一点。
    前世的一些记忆如同只发生在昨天，而如今她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一时间盛浅予也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还是她自己，还是前世未死的予大巫……
    在盛浅予心绪紊乱的时候，燕知非忽然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