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最后那一句话，就仿佛晴天霹雳。
    水凝霜眼底的泪，都凝滞住了。
    她半张着嘴，抬头的那一刻，眼泪刷的一下滑落：“凤、成、翔？”
    凤卿尘肯定的点了点头。
    水凝霜扑进她怀里又哭了一阵，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要离开这个禽兽！离开这个人渣！可是……休夫，史无前例，当真可行吗？”
    “没有人做过，不代表不能做，这南陵的律法又没有规定女人不能休夫，既然史无前例，那我们便开了这个先例。”
    凤卿尘的话音柔和，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水凝霜忐忑不安的内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
    她抿了抿唇，红着眼睛看桌上的糕点，手还带着几分颤抖的拿起来尝了一口，熟悉而温暖的味道顷刻间占据味蕾。
    童年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一切，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乍现。
    对父亲的愧疚……
    对年少的懊悔……
    对家人的思念……
    水凝霜坐在那里，抱着糕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压抑了太久了，虽然说这些日子也没少掉眼泪，可都不如这一次发泄的淋漓尽致，不过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凤卿尘心疼的看了看水凝霜，退出了房门。
    ……
    “啪！”
    “稀里哗啦！”
    凤成翔在凤轻舞两个人离开这里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不已，气汹汹回到了自己的房内，狂躁的大闹了一场。
    “那孽女！那孽女！简直大逆不道！在太子的面前对我这个父亲不恭不敬，害得我痛失颜面！当真是该死！”
    “真是该死！啊！”
    满屋子都是残骸。
    已经没东西可以发泄了，他左顾右盼，大步走过去，发狂地撕碎了床帐。
    大夫人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
    想起凤卿尘，她也是一肚子的气，尖酸的咬着牙，又被门牙划破了嘴唇，吸了一口冷气道：“老爷，那贱丫头怎么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呢！”
    凤成翔一听这个就更生气了。
    他雇佣的杀手，可都是大灵师阶段的高手，可那孽女，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难道暗中，有高人相助不成？
    他又想到了那两个侍女手上的纳戒。
    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鄙夷和厌恶：“我看那孽女怕是攀上了哪个老东西，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怕出了事儿，用狐媚子劲儿，让人保护她呢！”
    “哼，真是个小贱种，小小年纪就学会勾搭男人了，再长大一点还了得？老爷，我看还是尽快把她除了吧，万一哪天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秽事，丢的还是咱们家的人啊！”
    大夫人的手绕着帕子，脸色狰狞不已。
    凤成翔也害怕这一点。
    他叉着腰，呼呼喘着气，在屋子里面一圈一圈的转着：“老子这是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老爷。”
    大夫人又想到了什么。
    担心凤成翔气头上，迁怒于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老爷，今日那贱丫头完好无损的从水家回来了，那是不是这些年的事她都知道了……水凝霜岂不是也会知道，是老爷拦住了那边的消息？”
    凤成翔愣了一下。
    转而才意识到这严重的一点。
    脸上染上了焦急的暴怒之色，正愁眉不展之际，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今日那孽女回来，好像拎了一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