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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_分节阅读_168

      谢若之道,“小羽,你是要去乘火打劫?”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我是去看看和尚们有没什么东西忘了搬。”
    “不许去。”
    “哦?不去,总管莫非你与那皇觉寺的和尚们有什么?”那叫小羽的丫头在他面前坐下,看着眼前的两个空杯,“耶,总管你方才有客?总管要我别去皇觉寺,小羽便听你的,不过...”
    “小羽可知方才是何人寻我?”
    小羽笑道,“小羽并不知道,不过小羽知道会来寻总管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是无事亭亭主肖无忧。”
    小羽眼睛一亮,又听到谢若之道,“小羽可知肖无忧往何处去了?”
    “不知,你快说。”
    “他去打探消息去了,他去哪我也不知道。不过,无事亭主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最多江湖秘密的地方。喂,你去哪?”
    小羽回头一笑道,“我自然是去寻那无事亭主,无论他去了哪里,只要还在这京城中便没有本姑娘寻不出来的。”
    林中歌声已经停止,自那小屋中走出了一个人。
    这人身上穿着一件红嫁衣,身材倒有水桶粗,竟是那船上的待嫁新娘。林小墨为她点了穴道,提在手中,推到马车的近前。
    他一进那屋中就着了机关,为这人困住,接下来就看见这人拿了两个假人在窗上演起了皮影。
    那人竟然能学了他的声音,将他的同伴骗进屋来。
    林小墨心中深悔不已,当下默不作声,用功偷偷冲击着穴道。
    那人将他推到马车的近前,停下足来,掀开车帘,那车座之中铺着厚厚的毡子,一位青年双目微合正躺在上面。可不正是陆酒冷让他们护送回寻欢山庄的苏慕华。
    林小墨看见那女子飞快地解下衣裙,那水桶般的腰身奇迹般地扁了下去,仔细看去,眼前竟是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
    那红衣男子手中剑往林小墨喉间一递,沉声道,“交出解药,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小墨冷笑道,“你尽管动手好了,我负庄主所托,本就无颜再活下去。”
    红衣男子道,“你觉得冤枉?我为了擒你们,布下了机关出自鲁班世家的吴不巧,而那摄魂之音也是传自拜月教,你们几位小子,让爷颇费了一番功夫。”
    林小墨道,“邪门歪道,你可敢和我正正经经地打一场。”
    红衣男子忍不住笑了,“寻欢山庄的杀部什么时候要和人正正经经地比斗了。”
    “你是何人?”
    “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春风得意进宝楼的陶行影。”
    林小墨一惊,“桃花公子?”
    陶行影笑眯眯将剑横在他的脖颈道,“你既然敢擒我家楼主,又何必做出这副吃惊的模样?交出解药。”
    “行影,不必为难他。”
    陶行影抬头看去,喜道,“楼主,你醒了。”
    苏慕华自车中走下,道,“我的楞严经虽未大成,但慢慢逼毒,也是不容易困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红尘劫 磊落意 谁解风流(三)
    林小墨觉得喉间压力消失,陶行影将手中剑锋移开,还未等林小墨舒了口气,陶行影的手已经顺着他的气海、阴交点了下来。手法刁钻古怪,竟似在他腰上揉了一圈似的。
    林小墨方聚了的一口真气一茬,差点气得走火入魔。
    陶行影笑道,“苏楼主说不杀你,可没说放过你。你将我家楼主与些畜生关在一处,光凭这点,便该你吃上些苦头。小逞大戒,春风得意进宝楼的规矩可不能丢。”
    林小墨觉得为他抚过的地方,血脉凝滞,仿若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当下脸色苍白,牙关嗒嗒作响。
    苏慕华抬眼辨了方向,看着林小墨道,“陆酒冷可是让你们将我押回寻欢山庄?”
    林小墨扭了头,不肯说半个字。
    苏慕华轻轻一叹,“罢了,行影,他也算得上是条汉子,解了他的禁制,交给此地分舵的人先看管起来吧。你可知道陆酒冷去了何处?”
    陶行影道,“我见他与燕王往上京的方向去。”
    陶行影一脸好奇地看着苏慕华,“这陆酒冷…我见他与楼主可要好得很,怎么突然把你抓起来了。”
    “他要将我关在寻欢山庄。”
    “莫非这寻欢山庄想要吞并春风得意进宝楼,哎呀,他与燕王行一路,莫非这是燕王的主意,这可如何是好,谢总管不知此事,还在帮燕王。”
    苏慕华淡淡道,“行影,你想多了,我原本也是要帮燕王的。而陆酒冷只是要把我囚禁在寻欢山庄罢了。”
    “他关你做什么?”陶行影看着苏慕华的脸,轻拂红袖,突然恍然大悟,“莫非他,他竟是对,对楼主你起了不轨之心?”
    苏慕华道,“少胡说,召集本地的分舵人手,我还有事要办。”
    陶行影解了林小墨的禁制,随手点了昏睡穴,自袖中拿出个联络烟火放了。笑道,楼主,此地分舵很快便至,我们接下来如何….”
    苏慕华道,“你去收拾两匹马来,我们上京。”
    “骑马?”陶行影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楼主,房事过后,不宜骑马颠簸吧。”
    苏慕华脸上神情一滞,“怎么看出来的?”
    陶行影悠悠一叹,“不过,以苏楼主的品貌,也不奇怪,不断倒是可惜了,这陆酒冷也算是好眼光。可惜啊可惜,虽然行影我也是个断袖,但我只做下面的那个,否则我也想尝尝苏楼主的滋味。”
    苏慕华原本心中郁郁,此刻见这人全无正经,满口胡言,虽觉得尴尬,倒笑了,“陶行影,你不要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陶行影自袖中摸出一个盒子递与苏慕华道,“此药止血生肌,我们便先用马车赶路,待一二日后,楼主自然就可骑马了。”
    苏慕华看着那盒子脸色微沉,半晌拂袖道,“本座无需此物。”
    陶行影看着他别扭的神情,脸上笑容甜美,诱哄道,“行影是为苏楼主着想,楼主早一日赶回去,便早一日向姓陆的讨回这笔债。春风得意进宝楼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苏慕华不自然地自他手中如接烫手山芋一般接过盒子。“我与他的债,我自然会讨还。”
    “问春风十里何处,柳软琴酣醉里眠。”
    京华之中春风何止十里,灯红如昼与天上月相应成趣。
    两尊石狮子前此刻站了一位身着黑色夜行服的女子,细看那眉目,正是方才自春风得意进宝楼离开的小羽丫头。
    她目光自那副对联移开,落在楼前问柳阁三个描金大字的牌匾上。眸光一转,脸上露了笑意,“便是这了。”
    一阵风吹过,楼前已经失去了这女子的踪影,风吹动地上纸屑,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问柳阁与别处不同,虽也是买笑的所在,但此地却是相公馆。
    小羽越往里走,一路听莺声婉转,脸色愈发撑不住,心下暗自将肖无忧骂了个十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