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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少爷有所不知,小人原是在老太爷身边伺候的,老太爷一走,几位老爷就不肯要我了,最后还是二老爷让我来接待您,等您一走,若是二老爷不肯留下我,我也只能收拾东西回乡下老家去了。”
    见岳定唐和凌枢没什么要问的了,何管事说罢,躬身告退。
    “您二位先歇着,热水和面巾已经让人去拿了,很快就会送来,再过一个时辰,小人过来接您二位去花厅用餐。”
    “怎么不说话了?”
    何管事走后,岳定唐瞥向凌枢。
    “难得看你也会露出这般无言以对的神色。”
    “老岳,你娘家人真绝了。”凌枢啧啧两声,“你瞅瞅,这非但桌子上空无一物,连椅子都被搬走了,那椅子原先也是黄梨木的吧,若不是还要留点体面,怕是现在桌子也没了!”
    岳定唐皱眉:“什么用词,那不是我娘家人,是我娘的娘家人。”
    “差不多,差不多!”凌枢打了个哈哈,“这让我坐哪儿?”
    他直接一屁股坐上黄花梨木桌子,两条长腿在半空晃,双手环胸。
    “有意思,真有意思!”
    岳定唐:“哪里有意思?”
    凌枢:“哪里都有意思!照何管事这么说,敢情整个关家上下,你这些表舅表兄弟,没一个能入眼的,那老太爷到底留了什么东西给你,非得让你千里迢迢从上海赶到这里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后辈的德行吧,让你专程来看笑话的?”
    岳定唐:“何管事的话也不可全信。”
    凌枢一挥手:“我晓得,但你大表舅和四表舅如何对掐,你也瞧见了,现在也就五老爷还靠谱一些吧。”
    岳定唐抿抿唇,脸上流露些许无奈,以他事事喜怒不露的沉稳性格,想来是对刚进门大开眼界的热闹印象深刻,对关氏一家子的奇葩也叹为观止。
    但他毕竟是个亲戚,还是个几十年不走动的亲戚,要不是老太爷的丧事,恐怕他都不会想起还有这门亲戚在,更不会来这里。
    “老岳,有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凌枢打断了他的沉思。
    岳定唐疑惑。
    凌枢:“那个,我睡相不大好。”
    岳定唐哦了一声:“那你晚上打地铺吧,我让何管事打扫一下,多送一床被子来。”
    凌枢表情夸张:“你怎么忍心让你体弱多病远道而来舍命陪君子的老同学打地铺!”
    岳定唐:“但你还是我的下属,上司睡床,下属打地铺,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表情越是一本正经,凌枢就越是相信他肚子里坏水晃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凌枢不想自己出钱住饭店,更不想去其它未打扫的房间将就。
    这屋子都如此简陋了,难以想象其它屋子会是如何。
    凌枢谄笑凑过去。
    “我知道,你嘴硬心软,对老同学最是顾念旧情不过了,大不了咱回悦来栈再住一晚?”
    岳定唐摇头:“明天一大早我要上山去给老太爷磕个头,一来一回恐怕赶不及,今晚怕是得将就了。”
    “行行,我睡相挺好的,保证不乱动。”
    说罢趁他不备,凌枢直接往拔步床上一躺,先下手为强,滚一圈再起来。
    “喏,床铺这下有我的味道了,你就别嫌弃了吧?”
    第85章
    岳定唐的怀表走到下午六点时,何管事准时前来,请他们去用饭。
    饿了大半天的凌枢心说终于可以好好吃上一顿了,哪怕晚上睡觉的地方不尽如人意,起码关家总不可能苛待贵客,就算没有满汉全席,八菜一汤总该是有的。
    岳定唐之前说的每房一个小厨房,成了他这一路上的念想,即使见过关家众人的不靠谱,凌枢也怀抱着最后的执着和梦想。
    但这一丝梦想很快被彻底打碎了。
    一盘饺子,一碗猪肉白菜炖粉条,还有一个笑得很有礼貌的关二老爷。
    这就是号称家底丰厚,富得流油的关家?
    凌枢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不仅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也怀疑关家人的脑子有问题。
    不知道的,还以为岳定唐是哪里来的穷亲戚,关家人巴不得早点将他赶走,这才下了隐晦的逐客令。
    “你们来了,快,坐坐!”
    二老爷起身,抬手招呼,礼数周到。
    岳定唐却没有入席。
    “二表舅,我不是过来讨饭的穷亲戚,我此来,是为了在老太爷坟前上柱香,全了我娘生前未能见到娘家人的遗憾,如果我娘还在世,万不能想到关家竟沦落如此地步。凌枢是我朋友,我能忍受这样的冷遇,却不能让朋友也陪着自己如此遭遇,今晚我带他出去吃,明日上山去给老太爷磕完头,我们马上就启程回上海,不会再叨扰你们了。”
    二老爷张了张口,愕然以对,直到看见岳定唐转身要走,这才急了,赶忙起身来拉他。
    “定唐定唐,你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转眼就说要走,别急别急,哎,你听表舅慢慢给你说!这里头说来话长,你别急啊,凌先生,你快帮我劝劝定唐!”
    凌枢笑嘻嘻道:“关二老爷,我一个外人,可不好插手关家的家事,再说您弄错了,老岳说我是他朋友,那是照顾老同学情分,实际上我是他的秘书和助理,也就是下属,我哪敢劝上司呢,您恐怕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