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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杰飞最初追邓诺时其实一度怀疑过他究竟是不是同类,后来被拒绝了后拍拍屁股走人,便没再多关注。
现在想来,邓诺隐藏的果然很深。
“我觉得秦哥是我最看不出来的一个。”他赞叹道,“秦哥才是王者。”
渐江怜爱地摸了摸自家傻孩子的狗头:“还好我俩讲话是真的小声。”
“那你待会吃完能等我一下么,我有话想跟你说。”于英光说。
秦杨:“行。”
时杰飞诧异:“这都无动于衷?!”
他又悄咪咪摸过去跟渐江咬耳朵:“我还记得你之前有跟我说过,诺神去年牛顿杯小组赛时他们那组都是菜队友,给他拖后腿的事儿吧。”
“嗯,说过。四个队友要么智商不行,要么反应太慢,除了他只有一个勉强在线的,最后力挽狂澜,把他们队拔到了第五。”
“你说诺神读书竞赛这么牛逼,在感情上……是不是不太行?”
邓诺怡然自得地吃着菜,还用公筷夹了一只蒜蓉虾和一些难夹住的粉丝放到秦杨碗里。
秦杨转过头来,看到三张神色各异的脸。
时杰飞一脸便秘,还有点儿愤愤不平,渐江仍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虽然有点怪,但都没邓诺奇怪。
“你干嘛,一句话不说。”秦杨奇怪道。
吃个饭,笑的像朵花一样,招谁呢。
“吃饭讲话不卫生,来,吃菜。”邓诺安抚道。
有病。
秦杨默默道。
邓诺的笑有好几种,大多数是虚伪的笑,挂着伪善的笑容使他看起来极具欺骗力,相当亲和。
还有一种是欠揍的笑,这是他最熟悉的,也是最顺眼的一种。
还有一类,就是现在这种。看上去似乎温和儒雅,谦逊有礼,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实际上秦杨完全看不懂。
秦杨没见过他这种奇奇怪怪,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面部肌肉瘫痪二十年选手在线谴责。
晚餐结束后,于英光找人临时顶了下,和秦杨找了个地儿聊了会。
回来时时杰飞和渐江已经走了,还剩邓诺一个人在饭店门口等着。
“在外面等不冷么。”秦杨踏上台阶,扯了扯他袖子,“走了,回学校了。”
邓诺哈出一口白气:“你都不怕冷,我还怕什么。”
“也是。”他看到邓诺手里只有一把伞,“伞呢?怎么只剩一把?”
邓诺撑开伞,冰凉的雨水打在伞面上飞溅开来:“渐江他们伞坏了,把我的借走了,只好委屈你跟我一起撑一把。”
“伞坏了?”秦杨怀疑地嘀咕,“他们两个晚饭时候一直鬼鬼祟祟。”
这两天持续降温,加上H外这一带靠山,还是阴面,冷的格外快。
原先只是风大,从中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这寒意便一发不可收拾地侵袭入骨。
秦杨兜起帽子,拢了拢小工装,挤进伞下,禁不住牙齿打颤道:“怎么冷的这么快。”
风大雨大,纵使两个人再怎么挤在一起,雨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打在身上。
回学校的路上灯火亮堂,路边商铺还开着,但都是餐饮店,一家服装店都没有。
邓诺不经意间碰到秦杨的手指,触摸到一片冰冷。
“你拿下伞,我衣服脱给你穿。”邓诺说着就要把伞柄给秦杨。
秦杨一把推了回去,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嘴哈热气:“我说冷又不是问你要衣服,再说了,当初是谁说不会把衣服给我穿的。”
当时?
邓诺笑了。
那次周末去地铁站的路上,给他买了糖葫芦的秦杨也是像现在这样冻得发抖。
只不过脾气比之前不知道硬.了多少倍。
“真不要?”他问。
秦杨往他那边拱了拱,手插.进他口袋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个子高的撑伞,有什么问题吗。”
邓诺叹了口气:“要不然你爬我背上来,这样两只手都能进来捂着。”
秦杨狡黠一笑:“如果你真的要背我……那捂的就不是口袋了。”
邓诺偏头:“还能是什么?”
秦杨手一伸,朝他脖子摸了过去:“当然是这儿啊,更热乎。”
“小弟弟你很高兴啊,越来越放肆了。”邓诺握住他的手,塞回衣兜里。
从外面街道商铺走回学校花不了多少时间,这个点本应挺热闹,却因这气势汹汹的大雨挡住了同学们放浪的脚步。
“那牌子上写的什么?”
鼻子上被眼镜鼻架嗑出来的小痘还未消下去,秦杨眯着眼,磅礴大雨中,H外侧门柏油马路对面竖着一块挺大的路牌。
指向马路深处,山的脚下。
邓诺揽着秦杨,头顶昏黄的路灯似是没电了似的闪了闪,最终油尽灯枯,熄灭了。
雨势渐小,随着风歪歪斜斜的吹到人身上,后背都是凉的。
他望着对面那块牌子,念道:“远山公墓,向前900米。”
作者有话要说:
鬼鬼祟祟时杰飞:不能让他们两个分开!江江,快,把伞搞坏!我们借他们的!
第39章
邓诺能感觉到秦杨突然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邓诺问。
秦杨隔着雨幕,遥遥望向那看不清字的路牌,茫然地推了一下眼镜,却摸了一手空,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或者念什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