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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星在之后的几天里,总爱趁写作业的间隙打开门,向着茶几看几眼。他想,等这次考试结束,他要把这个八音盒放到自己的写字桌上。做题时一抬头就能看到。觉得累了就拧动发条,听它唱歌。
现在暂时只能偷看,过一下眼瘾。好在他有替代品。
虞惟笙给他买的手机不适合挂饰品,于是岑星把那个胖胖的小独角兽挂在了自己的书包上。这样,上学时能看见,回到家也能看见。
他很想知道虞惟笙把自己的那个挂在了哪里。仔细想想,这类造型可爱的小挂饰,跟虞惟笙一点也不搭,作为一个不愿意坐旋转木马的Alpha,应该不会随身携带。岑星找不到借口进虞惟笙的房间,没法搜查。心痒痒的。
反正,不管虞惟笙挂在哪儿了,这都是他们交换的第一份礼物。岑星默认这是有特殊意义的,四舍五入简直可以当成定情信物。
他之前猜虞惟笙买音乐盒是为了送他,猜对了。他现在又猜,虞惟笙看到他买钥匙扣以后也买个同款的,很有可能是故意要凑成一对。
那不就是有点喜欢他了呀!
岑星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讨人喜欢,姑且归功于学习努力成绩进步快,决定再接再厉。
下一次的月考,也就是期中考了。这类大考将会采用正式高考的一百五十分制,题量更大,考试持续时间也更长。
岑星有个很大的优点,一旦静下心来,有很强的专注力。这也是他能在两个月时间里补上那么多基础知识的关键。
虞惟笙只说希望他保持,他心里却有着稍稍高一些的目标。一百五十分制提高十分,好像要比百分制提高十分容易一点。他相信自己是能做到的。
惨的是数学课上,原本已经大致能听懂跟上了,最近突然结束了函数的课程,开始专攻立体几何。岑星本来就慢半拍,听得又是云里雾里的。对着题目用小棍子组好了模型,转一下角度立刻大脑死机,只恨不能把辅助线也加到模型上去。
愁云惨淡之际,姚老师午休时间突然找他谈话。
岑星原以为是自己学习上出了什么问题,战战兢兢过去以后,迎接他的却是完全意料之外的话题。
姚老师说,同学之间有流言,他跟霍行之有不正当交往。
霍行之这个人,看似不靠谱,在学校里还算有点小名气。虽然性格行为脱线怪异,但毕竟是个学神级别的Alpha,长得也不赖,远观时依旧会因距离产生美。
若有个人成绩中不溜丢,长得不堪入目,再像他这样折腾,狗都嫌。可他光环加身,那些特质在一些Omega和Beta眼中,便散发出别样魅力。
这样的人物,考试时给一个刚转学来的Omega传纸条只为加油鼓劲,因此被处分依旧不放在心上,之后又天天旷课陪那个Omega在家自习,听说两人还是童年旧识。所以那个Omega对霍行之而言既是竹马又是天降,两人AO授受不清,成天待在一块儿,可想而知是什么关系。
有心人在其中添油加醋,说霍行之那段时间天天去岑星家都是独处,天知道除了念书还做了些什么。谣言在发散过程中逐渐变得不堪入目。有人言之凿凿,说岑星已经怀孕,有朋友亲眼看见他在学校厕所里缠腹带绑平肚子。
更可怕的版本说,岑星把小孩从厕所下水道里冲掉了。
作为当事人,岑星多少听过一点,是从霍行之的口中。
“满打满算两个月,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看得出肚子,更不可能生下来,”他说,“这都有人信,可见唯恐天下不乱的弱智隐藏在我们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岑星当时满心都是与虞惟笙的约会倒计时,没空关心这些,只觉得把他和一个Alpha传在一块儿挺尴尬的,很不喜欢,其余没多想。
他天真的以为那根本站不住脚的谣言不会有太大影响。而事实是,只要听起来足够耸动,再假的谣言也拥有传播的温床。
甚至还能传到老师的耳朵里。
见岑星被吓到,姚老师赶紧安抚他。
“我当然知道那些是假的,”她说,“我只是担心……看你刚才上课的时候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感到困扰呀?”
岑星回忆了一会儿。
他刚才一整节课都在努力跟上老师的思路,失败告终。临下课时愁眉苦脸,好像是在哀叹立体几何简直比三角函数困难一万倍。
明明以前平面几何学得还不错,没想到多加了一个维度,难度竟也跟着立方了。
若是告诉老师自己魂不守舍只因为满脑子都是学习,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信。
见他神情凝重,姚老师以为他默认,浅浅地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侧轻轻拍了拍。
“和喜欢的人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是很好的事情。会有那些谣言,不是你们的错。”
这还是默认了他俩在谈恋爱。
岑星想要解释,奈何手机不在身边,一时间也找不到纸笔,打手语老师又看不懂,只能不停地摇头摆手。
姚老师皱着眉头努力解读,最终得出了一个错误结论:“你要是真的不放在心上,那当然最好了。我知道霍行之肯定不在乎,那孩子一直很自我,无所谓别人怎么评价他。你要是心里介意,跟他在这方面交流不顺畅,有什么心事想法,都可以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