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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
“叫江,江什么来着?我想想……想起来了,叫江云鹤!”
张雪崖回家的路上,刚想拨这位江云鹤同学的手机号,结果傅嘉意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张雪崖?”手机里传来傅嘉意软软的声音,“你收到深蓝老师的邮件了吗?”
邮件……对了,深蓝群发了邮件。张雪崖硬邦邦地回道:“我没有邮箱。”
“哦,那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深蓝老师邮件上说他老家有急事,要失联一段时间,可能十天到一个月,让我们不用特意找他。”傅嘉意有些忧愁,“他最后还备注了让学生们先好好听课,他事后回来再给我们补课。唔……我打了他的电话,显示已关机。”
张雪崖眼珠深黑,站在亮起的路灯下,“嗯,我知道了。他有个叫江云鹤的学生,你认识吗?”
“啊?!”
手机里傅嘉意惊讶高呼了一声,张雪崖追问:“你认识?”
傅嘉意顿时说话都结巴了,“江江江云鹤,你怎么知道江云鹤?这个……呃……”她像是被人发现了捂得很久的秘密,这个那个了很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张雪崖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就说江云鹤是哪个学校的?我有事找他!”
“他他他是江南一中的,今年高二,在枫州市呢。”傅嘉意慌忙说,“深蓝老师给他上网课,我撞见过。”
张雪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枫州市这么远的地方,深蓝是怎么找的学生?哼……还是传说中状元制造厂的江南一中。
当面询问是不可能了,张雪崖只得拨了江云鹤的手机号。
·
江云鹤打了个喷嚏。
谢霜雨笔尖一顿,从纸盒中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他,“感冒了?”
“没,估计是谁念叨我了吧。”江云鹤接过擦了擦鼻子,瞄了眼时间,“唔,八点半了,要不要让我妈做份夜宵?等会我们结束的时候吃。”
“六点半不是才吃过晚饭?你吃了两碗米饭和那么多菜,居然还想吃夜宵?”
快六点时,江云鹤爸妈都回来了,见儿子在学习非常高兴,想到最近班主任反馈儿子成绩有进步,他们知道主要是家教老师辅导的缘故,人家老师第一次远道而来,于是他们自己做连带叫外卖,弄了一大桌菜。
江云鹤人高马大,饭量也大,吃了很多。谢霜雨晚上食欲一般,随意吃了七八分饱。
“你看我这雄伟的身材,饿得快很正常。”江云鹤睫毛忽闪,一脸无辜,“再说我学习了那么长时间,做了那么多数理化生题,耗死那么多脑细胞,吃点夜宵怎么了?”
谢霜雨笑:“行行行,你随意,给你一分钟点餐。”
江云鹤立马从座位上蹿去客厅,“妈!我貌美如花的神仙妈妈!请你做个夜宵,等会九点半下课我们要吃,就来份舒芙蕾,大份,加黑糖!奶油!芒果酱!”
谢霜雨听了摇摇头,啧啧啧,这大晚上的吃这些。
谁能想到这位穿铜配铁、皮衣黑裤的朋克系超酷炫大高个少年,这么喜欢少女心的甜食呢?
江云鹤点完餐,跑回卧室关紧门,坐回桌前继续在知识的海洋中奋战。
最终这份配料丰富甜香扑鼻的舒芙蕾让江云鹤一人独享,谢霜雨上完课就礼貌道别,等门都关上了,江云鹤突然一拍脑袋,两步追出门,“深蓝老师!等等!”
谢霜雨回过头,“怎么了?”
“深蓝老师,你真名叫什么呀?”江云鹤嘴角还残留着奶油,配上桀骜邪气的五官,显得特别可笑,但他本人却不自知,一脸认真道,“你看,以我们这非同一般的羁绊,还不让我知道你姓甚名谁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手伸出来。”江云鹤乖乖伸出大手,谢霜雨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写,“谢霜雨。”
“谢霜雨???”江云鹤这才明白,商焰是什么意思,感情是找他炫耀,先知道深蓝老师名字了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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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霜雨撑着伞,走出小区,正要往地铁站的方向走时,路边停靠的黑色汽车突然打了双闪,鸣笛滴了一声。
他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没叫滴滴啊?
车窗缓缓降下来,路灯雪白的光斜照在商焰的脸上,让他线条完美的五官有种雕塑般的冷硬。
他坐在车内,仰头看谢霜雨,眼瞳被灯映照出冰晶般的光泽,“谢霜雨,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辛勤的存稿箱又来吐稿了
☆、二零二零30
“商焰?”谢霜雨收了雨伞,甩去水珠,拉开车门坐进去,“你怎么来了?特地来接我?”
商焰坐在副驾驶位,目光平视前方变幻的红绿灯,淡淡说:“只是有事路过,顺便接你。”
话音一落,司机就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谢霜雨没看到司机的小动作,信以为真说:“嗯,这么晚你还有事得出门?”
商焰嗯了声,并未解释,谢霜雨也不追问,侧过脸看着车窗上斑驳的水痕。
浓黑夜色中,远处城市间各色的霓虹灯、雪白的路灯、耀眼的车远灯纷杂交汇,透过雨水和挡风玻璃散射而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光怪陆离的色块。
“枫州市秋天总下雨吗?”谢霜雨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早晨还打雷,平时雷雨天气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