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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
    谢霜雨开始在国内外权威性学术官网上,收集各种时空相关的论文。
    第七次。
    继续看论文,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第八次。
    既然一切都将重启,那么后果不必在意。
    谢霜雨在各种社交网站上编辑时间循环的内容,并提前抛出了将会发生的重大时事,只可惜当天无人肯信。
    几日后预言依次成真,他的账号被私信挤爆,过往一切被人扒出,形形色色的人找上门来。
    他在机密研究室结束了第八次的最后几小时。
    第九次。
    谢霜雨自主找上机密研究室。
    他在此地度过一周,可没发现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法。
    第十次。
    谢霜雨吃掉了抵在唇边的那颗草莓,对张雪崖说:“我快支撑不住了。”
    张雪崖一愣:“什么?”
    “张雪崖你信吗?这是你第十次喂我吃草莓。”
    张雪崖微微瞪大眼睛:“深蓝,你在乱说什么?”
    “我深陷在醒不来的噩梦里。”谢霜雨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背靠着墙,“我想哭,想闹,想发疯,想不顾一切做任何可以醒来的事情。”
    他这幅样子已经像在哭泣了。
    张雪崖将手中盘子放到一边,伸出手臂,有些迟疑地停了一下,听到低低的呜咽声,立刻坚定地抱住了谢霜雨。
    他不知道谢霜雨怎么了,但这样或许能够给对方一些安慰吧?
    ……
    第二十次。
    谢霜雨问朋友:“你觉得时间的可怕之处在哪?”
    “人不能回到过去,所以网文最火的题材之一就是重生。”
    “如果能回到过去呢?”
    “哪有这样的好事!”
    “如果一遍遍地回到过去,将你度过的某一段时光一次次重复,永无止境呢?”
    “那还是算了,估计我不是死就是疯。等下,既然循环往复,那不是连死都不行,只能疯了?!”朋友打了个寒战,“大过年的,我们别聊这么惊悚的话题了。”
    谢霜雨抬眼,眼眸中烧起幽幽的黑焰,“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
    第二十五次。
    谢霜雨目送张雪崖在风雪中远去。
    他返回卧室,将正在睡觉的橘猫抱到笼子里,穿上外套,拎着笼子出了门。
    将猫寄养在还未关门的宠物店后,他返回家中。
    他做这些事时,表情非常平静,甚至可称得上冷淡无情,路上与很多人擦肩而过,也遇见点头之交的熟人。
    可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这具斯文理智的皮囊下,灵魂正处于发狂的边缘。
    ☆、破局
    2月15日。
    谢霜雨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的灵魂如同陷入海底的漩涡、宇宙的黑洞,不停地旋转,在凝固的时光里逐渐丧失理智。
    如果循环的时间段更长一些,长达一年半载,他还能自欺欺人地就这么生活下去。
    可是七天,七天能做什么?
    无非是让他更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被困在时间牢笼里的囚徒罢了。
    咚咚咚——
    耳边忽然传来敲门声,谢霜雨神经紧张地扭头看去
    咚咚咚——
    这敲门声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可见敲门的人一定也是彬彬有礼的。
    谢霜雨不得不先去应付这位不速之客。
    门一拉开,就见高大的身体堵在门口,阴影将谢霜雨从头到脚笼罩住,后退了一步,谢霜雨才能抬头看到来人的脸。
    是个很高的青年,棕发,皮肤很白,带着口罩和围巾看不清长相,露出的一双棕色眼睛是西方式的深邃优美。
    谢霜雨将此人从头打量到脚,隐约觉得眼熟,但数日的折磨让他的记忆产生些许混乱,他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哎?我敲错门了?”来人盯着谢霜雨,惊讶地看了看门牌。
    谢霜雨喔了声,要关门,却被此人一手按住门板,“朋友,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可以借你家的插座充会电吗?就一小会儿。”
    “可以。”谢霜雨毫无防备地转过身,青年盯着他露出的雪白后颈,眼眸沉了沉。
    太不设防了,这么轻易地让陌生人进家门。
    谢霜雨突然回头看了青年一眼,视线相接,青年为谢霜雨终于想起来不该轻易让陌生人进门时,只听他有气无力说:“门关上。”
    青年:“……”
    而后就见谢霜雨自顾自地靠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本翻开的小说,没再多给自己一点目光。
    谢霜雨面前的书许久也不见翻一页,目光虚浮,不知落在何处。
    青年轻咳了声,谢霜雨坐着没动,眼珠微凝着光亮,斜斜睹了他一眼,轻声说:“墙上有插座,置物架上有充电器,三种接口数据线,请随意。”
    将不可能充满电的手机连上数据线,插到插座后,青年坐到谢霜雨身边的沙发上,丝毫没客气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谢霜雨没什么反应,像是累极了的旅人,随意找到一个遮风避雨处便摊着不愿动了,哪怕充满存在感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身侧,也提不起精神关注。
    警惕?防备?抗拒?
    毫无必要,很快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青年毫无顾忌地注视着谢霜雨,棕瞳中流泄出令人心惊的偏执,垂着的手臂肌肉紧绷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