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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乔遇还是跟之前一样,习惯性自己硬扛。
纪戎琛揽过他的肩,半哄半安抚地拍打着乔遇绷紧的背。没过多久,蜷缩在怀里的身子缓缓舒展,纪戎琛抱紧了乔遇。
——
独自一人置身车水马龙当中,郑疏桐沿着近江大桥往住处走,斑斓霓虹打在形成机械性笑意的脸上,郑疏桐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面容寡淡地掀了下眼皮,停下脚步,侧身对着江面。
手撑在栏杆上,抬头望向蒙在一层雾霭后的北斗星。
身为城市森林里的猎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郑疏桐的法则是戴上假面,收起不必要的感情,做到百毒不侵。
今天面对乔遇的失态让他意识到,赖以为系社交的惯用法则被打破了。
他对乔遇有了隐秘的,难以宣之于口的情愫,以及在这种感情驱使下产生的不可遏制的愤怒和占有欲。
郑疏桐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越是污浊不堪的灵魂,越会被干净的灵魂吸引。
他自认不是澄明之人,或许早在看到乔遇先前出圈视频的采访画面自心底被勾起一抹真诚笑意就开始了。
又或许第一次见面,因为读懂了乔遇灵魂中的天真无邪和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误以为两人是同类。
他只清楚记得第一次感知久违的愤怒是在从乔遇口中听到不带丝毫留恋的“固定床伴”这个词。
郑疏桐陷入了矛盾的泥淖,理智上,他知道食色性也;情感上,似乎谁都可以和性.爱挂钩,唯独乔遇不可以。
在他心中,乔遇应该一直是不染污秽,不被侵犯的存在。
但是听乔遇当时的语气,像是对于跟男人上床这件事的态度很是随意。
仿佛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不用有任何感情基础,随便一个达到乔遇要求的,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脱下他的裤子。
联想到gay圈乱象,郑疏桐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厌恶的情绪,又夹杂着莫名其妙却清晰的愤怒。
如果不是在意的人,他不会产生多余情绪。
唯一的解释是,这之前,他就对乔遇上心了。
商会上,面对想带走乔遇的纪戎琛时出离愤怒也应证了这点:
不知不觉,那个时而比魔鬼更加勾人、时而笑容和眼神又比天使纯净,让他琢磨不透的乔遇,无声无息藏到了心底。
这种情绪很陌生,也让郑疏桐失控不安。
不安于他被乔遇激起的,不暴露在外的阴暗。
想据为己有,锁起来,伤害他也疼惜他。
六月夜风徐徐,吹散了大半酒意,几分钟后,郑疏桐嘴角重新挂上和善无害的笑。
他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
闹钟响的时候,乔遇还在睡,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嘴唇轻轻开阖,听到铃声皱了下眉,随手扯过被子蒙住脸,把脑袋埋在里面。
一举一动可爱到人心里发软。
纪戎琛心动不已,手在乔遇柔软蓬松的头发上摩挲两把,有些不忍心喊他。
然而下一刻,乔遇就自己掀开被子直直坐了起来。
一贯的懒散不再,手脚利落的往身上套衣服,眼里满是清明坚定。
这样的乔遇并不常见,诧异之余,纪戎琛有些移不开视线。
乔遇历来的原则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咸鱼瘫就不正儿八经坐。
但是气息和共鸣腔这种基本功,能为以后他在大屏幕上的表现加分。
他一直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负责,所以就算喜欢赖床也要从现在开始晨跑了。
除了和纪戎琛的两人运动外就没怎么锻炼,加上原主身体偏弱,下楼之后刚围着小区里的小花坛跑了十圈,乔遇就累得气喘吁吁。
手向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很快,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汗,边调整呼吸,边绕着花坛重新跑起来。
之后几天,乔遇过上了早起晨跑、晨跑完回家吃宝贝买来的早饭、吃完饭再骑摩托回学校上课的自律且健康的小日子。
晚上下了课就回家跟纪宝贝做些类似于情侣的日常,比如饭后一起散步、逛超市啦。
当然,他最喜欢的是把刚洗过澡的纪宝贝按在床上做些成年人爱做的事~
周三这天乔遇照常去学院上课,表演艺术赏析。课上主要任务是观察历年来获奖影视作品中优秀演员对于某种情绪是如何表现的,以及他们通过什么巧妙的微表情和小动作辅助情绪的宣泄。
艺术赏析课老师是出了名的准时准点,绝不早进教室一分钟,也绝不晚退一秒钟。
9点正式上课,8:45,多媒体教室里还是喧喧嚷嚷,空调要到六月中旬才开,人一多,就显得热且闹哄哄。
旁边金灿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手枕着高凡一只胳膊趴在桌子上。
高凡手里拿着个小扇子,像只勤劳小蜜蜂,任劳任怨,不时问问风速适不适合地对着他扇扇扇。
单手支着额头瞥了眼正值甜蜜期的夫夫,乔遇“啧”了声。
他最近越来越不爱跟金灿灿和高凡坐一块了。
因为感觉自己很亮,大概有1000多瓦。
拿过手机,他准备用跟纪宝贝扯犊子来打发上课前无聊的时间。
QIAO:
[猫猫探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