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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妨碍秦灼该死这个结论的成立。
顾栖川坐在陆盏身边想了许多,直到病房门被助理敲了两下,他才收回心神,将陆盏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而后起身出了病房。
“顾总,纵火的人抓到了,现在关在车库里,有人看着。”小关说:“还有一件事,江教授去探监时把陆卫国打成了重伤,现在人被警方控制了,警局的意思是要保释需要有人出面办手续。”
顾栖川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已经知道陆盏的真实身世,对江宏这种反应倒也能理解。
陆卫国害陆盏不浅,挨一顿打都是轻的了。
他与小关道:“你代我去警局把人保释出来。这事儿,要瞒着陆盏,不用让他知道。”
小关应下,他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昏迷的陆工,心中想着希望还有瞒着他的机会。
顾栖川转头嘱咐小雅替他照顾着陆盏,而后坐车离开医院,到了顾氏开发但还未投入使用的一个楼盘。
楼盘所在的地理位置属于待开发地段,人烟稀少。
未投入使用的大楼更是空出了数十层空房子。
顾栖川让保镖把人押在了第五层。
五楼的房间前,一早候着两位白大褂,顾先生从他们手里拿到了一袋药,而后才让保镖开了门。
这个还未装修的五室一厅大平层先成了“审讯室”。
准确地说也不能算是审讯室,顾栖川并不指望能从纵火犯身上审出什么有用内容。
况且最关键的信息,他早就掌握了,否则也不会有手中这袋药。
他走进大厅,保镖同时向大雇主点头示意,客厅中央摆了一张木桌,一个眼睛被蒙住的男人被麻绳绑在椅子上,绳子绕的圈数就是乐园门口那条铁链绕的圈数。
“是谁?!谁进来了?”纵火犯挣扎着问。
顾栖川不紧不慢地坐到他对面,手指一抬,保镖会意,上前解了苏孟眼睛上的眼罩。
苏孟被困在这里两天,这是48小时以来他的眼睛第一次见光,在适应了刺眼的阳光后,他才看清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顾栖川一贯是上流圈的“名媛杀手”,他的五官出众之余还富有一定攻击性,一旦动怒,脸上掩不住的戾气足以让对手心生退意。
苏孟也感觉到了这阵压迫感,但他被绑在椅子上,退无可退。
他也清楚,顾栖川抓自己过来是为了谁。
“顾先生,看你这一副死老婆的表情,我大胆猜测,陆盏是不行了吧?”
顾栖川正把袋子里瓶瓶罐罐的药一瓶一瓶摆到桌子上,听到苏孟这句话,手上动作不停,只语调平淡地回:“陆盏是顾家的福星,他不会折在你这种小人手里,你大可放心。”
“他确实命大,车撞不死,下药弄不死,放火也烧不死!”苏孟恶毒地道:“但你猜猜,年轻时这样折腾,他老了能活几岁呢?就算每次都死里逃生,又能再活几年呢?”
“是药三分毒,我每一年都在加重药量,五年过去,他体内的慢性毒素早就积累到伤身的量了,不如让我来猜猜,他会不会早早地痴呆,会不会某日睡在你身边忽然猝死呢?”苏孟只是设想了这样的场景,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顾栖川拿药的手顿住了,保镖察觉到雇主不高兴,不用吩咐就主动上前,用打惯拳击的手狠狠扇了苏孟两巴掌。
苏孟的笑声未来得及收回,就被巴掌扇出来的血给呛到咳嗽,他的两边脸立刻浮现出十个红淤指痕。
饶是如此,他依然住不了嘴:“我爸…咳咳…是被陆盏气死的,陆盏活着不肯下跪磕头,我就让他一起下地狱,呵呵,让他下地狱去磕头赔罪!”
话音未落,又挨了一顿打,巴掌声响彻五室一厅。
苏孟身体都歪了,要不是被绳子绑在了椅子上,他立刻就能跌下去,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有恃无恐:“你打吧,顾栖川…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可你不敢弄死我…我要你知道,只要我活着,陆盏就一刻也别想安宁!”
“堵住他的嘴。”顾栖川将三瓶药扔向保镖,保镖抬手接住药瓶,粗暴地打开包装,倒出里面的药,一瓶至少有五十粒药片,三瓶的量一只手都盛不下。
苏孟甚至能闻到那股药味,他警觉道:“你要做什么,你要…”
顾栖川不耐烦地抬手:“给他灌下去,一片都不能少。”
苏孟终于有些怕:“顾栖川你做什么!?唔!!你…唔!!”
保镖暴力地捏住苏孟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口,而后将几十粒药片喂饲料一样倒进苏孟嘴里,另一个立时提着矿泉水往他嘴里灌,有了水,苏孟又被迫仰着头,药片立时就往喉咙眼里钻。他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
顾栖川继续从袋子里拿出那些药名熟悉的瓶瓶罐罐,这些抗抑郁的精神类药物,全是陆盏这五年吃的,袋子里这几十瓶,还只能够得上一半的量。
他有轻微强迫症,把未开封的药摆得整整齐齐。
这些药的标签正面朝向苏孟,与之齐整相违背的是苏孟死鱼一般的凌乱挣扎,很快,他口吐白沫,白眼上翻,保镖解开了绳子,苏孟就这样摊倒到地上,浑身抽搐,脸色泛红,远比中剧毒要狼狈,顾栖川冷眼欣赏了一分钟,才让角落里的两位医生过来:“带他进去洗胃,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