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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眼下的乌青倒真像那么回事。
他向陈远斌挥了挥手,就径直走了,看都没看脸色难看的张宏利一眼。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又偷偷看了眼情绪明显不对的张宏利和陈远斌,搞不懂这个小喻总是想干什么。
是真的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只想拿钱挥霍,还是已经忘本了,完全不把他爸爸留下来的这点股份当回事?
但不管是那种,在他们看来,这都无疑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把自己爸爸辛苦打拼那么多年的公司拱手让人,可真是个“孝顺”!
张宏利深深地看了陈远斌一眼,看清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给那张喜庆的脸上都增添了几分红润,也大步走了出去。
他必须弄清发生了什么!
陈远斌倒是说到做到,真的送来了近几个季度的账目,尤其是那一年的,格外清楚,喻礼看都没看,直接扔在一边。
祁湛倒是翻了一下,平平整整,漂亮极了。
“别看了,假的有什么好看。”喻礼从他手里抢过东西扔在一边,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给我揉揉,你看你把我欺负的……”
“高岭之花,嗯?清冷淡漠,嗯?斯文禁欲,嗯?”喻礼嘟嘟囔囔着抱怨,挑眉看他。
“你很喜欢。”祁湛直白道,面不改色心不跳,单从脸上,根本想象不出他们在讨论什么破廉耻的话题。
“呸呸呸!”喻礼瞬间炸毛了,扒着他的脸用力往两边扯,“脸呢?小崽子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喻哥我治不了了你了是不是?我跟你说,我那是让着你,要是你躺下让我来,我保证你三天起不来……嗷嗷嗷!”
祁湛默默地收回按在他腰侧的手,抱起软趴趴没什么力气的人往楼上走去,“三天,我知道了。”
“别啊……”喻礼秒怂,双腿夹着他的腰,一手抓住栏杆,打死都不肯放,“湛哥,好哥哥,湛哥哥……我开玩笑的,你才是上面的,你最厉害了好不好?你是我哥!饶了我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理所当然的,第二天某人没能去成公司。
正好错过了张宏利想找他“谈心”的时间。
后面几天张宏利又给喻礼打了好几通电话,喻礼先是随意敷衍两句,语气里甚至隐隐带上了怒意,对他的称呼也从“张叔叔”变成了直呼其名,对于他的吃饭聊天的邀请总是含含糊糊,像是在忌讳着什么,到最后,索性挂了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眼看着离他交接股份的日子越来越近,张宏利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假象,狠狠将桌面上所有东西扫落,甚至不小心打碎一只他最宝贝的蟾蜍玉雕。
“那小杂种什么意思?一声不响就靠到陈远斌那老乌龟那里去了?他知不知道当年这家伙才是贪得最狠的!”张宏利恶狠狠道,可他哪怕再生气,作为一个共犯,也不敢把这些东西拿到喻礼面前去说。
但是他又怎么甘心看着自己图谋了这么久的公司落入陈远斌手里?
好不容易弄走一个喻鑫,又来一个喻礼,他怕是跟姓喻的犯冲!
“我听说,陈董给了他一本账。”他的秘书站在一旁,斟酌着用词道。
说起来他也是公司的老人了,陪着张宏利发展到现在,也算“功成名就”。
“这事我知道,都是假账,那老头没那么好心,肯定是假的。”张宏利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他们早就讨论过了,就算再想要公司,也没人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人强调了下,“他给了喻礼真的账目呢?”
“怎么可能?”张宏利嗤笑道,“除非他疯了。”
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给喻礼一本假账,不过那是在公司刚出事那会。
谁知道那时候的喻礼那么弱,根本顾不上公司的事,他们就顺水推舟搁置了,也乐的轻松。
放到现在,他们两人手里握的自然都是假账,毕竟他们对彼此也是高度防备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陈远斌为了得到喻礼的支持,给了他那种做过的真实账目,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您头上呢?”秘书再次提醒道。
不怪他会考虑到这个问题,因为这也是他们想做的。
弄一份半真半假的账目,把对自己不利的全部隐去。
毕竟这种事,除了非常精通这一行的财务根本看不懂,更别提糊弄喻礼那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了。
这样想获得他的支持还是很容易的。
张宏利本来就是个极度阴险的小人,他考虑了所有手段,自然也会怀疑自己的对手是不是用了同样的手段。
虽然直觉陈远斌不敢冒这个风险,也没那个脑子,但是他不敢赌。
万一呢?
他们两都知道,这10%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也必将为此不择一切手段。
而这种忧虑在第七次被喻礼挂掉电话之后达到了顶峰。
后天就是股权移交的仪式,他等不起了。
张宏利焦躁起来,想了办法直接打给启预公司的人,又从小柯那里知道了喻礼的备用手机号,打过去之后,听到青年声音的第一时间道。
“小礼,我不知道陈远斌给你看了什么东西,别信。我知道你现在对叔叔肯定有些误解,但是想想你爸爸,他也不希望你认贼作父是不是?而且事关股份,还是希望你能慎重一些,起码看了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