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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家庭妇男

      回到家,胡主任给吕林发了许多消息。
    全是各种高大上的资本、资源以及各种顶级的豪宅、豪车……有些是她自己已经得到或者即将得到的好处,有些是小欣和小冰等女主播已经得到或者即将得到的好处……和许多创业初期的老板一样,胡主任也很热衷于用物质刺激下属,打鸡血——你看看别人,你看别人拥有了什么,你看看别人早早财务自由,你看看……一句话,你不如此,你就彻底落伍了,你这一辈子就没啥指望了。
    胡主任还发了一套装修极其奢华的别墅图片,说是小冰马上就要搬进去了……吕林,你知道吗?现在小冰一部戏一个广告多少多少钱……不是我说你,你的起点本来比小冰高多了,可现在,你看看……
    以前胡主任还很少发这些,但是现在,经常打鸡血。
    挂在嘴里的全是什么融资,风投,区块链以及各种各样时髦的名词……
    吕林心想:一个小公司,你给我画这么大的饼,有什么意思?
    胡主任还发了几张现场照——和她一起的是几个大名鼎鼎的富豪。
    语气分明是极其得意的:你看,我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圈子(慢慢地要和他们一个阶层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吕林,你若执迷不悟,只能在吊丝的路上越走越远……
    和胡主任一起的,还有公司的两位新加盟的男同事。
    但见两个小鲜肉分别坐在两位土豪旁边,满脸堆笑。
    他没回复,默默地放下手机打量自己这间屋子。
    这是他新买下来的公寓。
    买公寓的唯一原因是:便宜!
    这套一百多平米的大公寓,环境很好,地段也很好,但是,和所有公寓一样,美中不足的是不通气,水电物管费高,而且还不能落户——但是,吕林已经顾不上了。
    吕林很清楚,自己必须先有个稳定的落脚点。
    老家再美,麻烦不断。
    除了事业需要,其实,吕林一步也不想回去。
    自己必须在大城市扎根。
    可本城限购,买房得先摇号,但凡你看得上的,参与摇号的人多如牛毛,那中奖率堪比双色球;竞争不激烈的,又全在荒郊野外。至于别墅,目前还无能为力。
    百般无奈,只好先全款买下了这套公寓。
    至少,有个稳定的落脚之地。
    有了落脚之地,才能更好地思考未来的路。
    吕林知道,自己在这一行,其实已经走不远了,也走不久了。
    胡主任得知他买了公寓之后,勃然大怒,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一声?你买公寓还有什么用?就算买也得买别墅啊。没钱你就按揭啊。而且,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公司可以借钱给你啊,再说我还可以给你找关系,找x总要个名额不就行了?
    吕林心平气和:我觉得公寓方便(我怎么花钱难道也得你批准?),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公司的确愿意借钱给核心员工(按揭房子),甚至希望你借得越多越好,但是,那是有条件的,就像一道紧箍咒,牢牢地把你绑定,要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吕林已经不是傻白甜,深知其中厉害(自由的可贵)。
    吕林觉得自己现在蛮好的:除了钱没有预料的那么多,其他都好。
    胡主任则觉得:这厮胸无大志,扶不起的阿斗,自己当时真的看走眼了,白瞎了。
    于是,二人之间的裂痕更加深了。
    肖蛮蛮从笔记本前抬起头,是因为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排骨香味。
    她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看到微信新消息不停地闪烁。
    是大学室友群里的讨论。
    “姐妹们,你们说,如果你们的老公没有工作,在家里专职带娃,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你出去挣钱养家,你愿意吗?”
    “不愿意。我不养吃软饭的。”
    “我也不愿意,我觉得还是男主外女主内更好……”
    “愿意。角色互换而已。如果男人呆在家里带孩子把家打理得好好地,我下班就有热菜热饭,那我太愿意出去挣钱了……”
    琴琴:“如果有男人可以依靠,谁愿意出去风餐露宿?你们看我,带着一个娃,整天跟打仗一样……”
    “问题是,大多数男人也不见得能成为依靠。挣钱不多,脾气不小,撑不起一个家还天天拿自己当大爷。”
    “肖蛮蛮,你呢?你怎么不讲话?”
    肖蛮蛮坐下去,很认真地想了想才回复:“我很愿意!”
    大家都问:“为什么?”
    “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专专心心带孩子,料理家务,让家里很舒适,而且因为天天宅在家里还减少了出轨的几率,那,你们不觉得这是特别好的事情吗?”
    “可谁去挣钱?”
    “我啊!我可以挣钱,也能养家。”
    “……”
    “难怪江湖传言,说你养了一个小白脸,一应吃喝全部是你负责……肖蛮蛮,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蛮蛮哑然失笑:“这传言是哪里来的?”
    没人回答。
    肖蛮蛮也没追究。
    可想了下,她居然回复了:“是的。我觉得家庭妇男其实非常好。就像家庭妇女,明明不可缺少,但总为男人为社会所轻视。说到底,大家都尊重能(直接)挣钱的人,但不(直接)挣钱(却花了大把时间和力气),就没人瞧得上你。”
    琴琴也许是觉得气氛有异常,立即转移了话题:“我这几天又被老妖婆气死了。我问渣男要抚养费,老妖婆居然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说:你既然夺去了孩子的抚养权,你就自己受着呗。反正孩子你自己养着,等养大了,还不是会主动认祖归宗,我们不花一分钱,孙子还是我们的。现在,我们凭啥要给你钱?”
    众人:“……”
    自从离婚之后,渣男没有付过一毛。
    判决书上的每月五百都没给过。
    每次给渣男打电话,渣男就说没上班没钱,可琴琴打探到,他已经去了一个公司上班,但是好像跟公司讲了直接拿现金,不走银行账户,你就算起诉他也没法执行他。
    多打几次电话,老妖婆就反而打电话来大骂,说你还想勾引我儿子?
    琴琴发了一个录音小视频,点开,老太婆的辱骂震耳欲聋: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不要再骚扰我儿子了,我儿子没工作不挣钱,没有一分钱拿给你。就算挣钱也不得拿给你。你以为你抢走我孙子你就赢了?其实,我们不花一毛,等孙子长大还是我孙子。现在累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就白白帮我们老x家养着孩子吧,休想从我们这里拿一分钱……
    然后,还有一大段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
    众人都听得怒火中烧,别说琴琴了。
    “这个死老太婆,好坏,真的太恶心了……”
    “你别说,她说的其实是真的。许多人年轻时一毛抚养费不给,但老了,稍微给孩子一点甜头,或者舆论压一压,孩子还是回去了……”
    许多圣母圣父可不看前因后果,只一个劲地说:血浓于水,好歹也是你爸爸(妈妈),他老了,你就得养他!
    琴琴百般无奈:“姐妹们,你们说,要如何才能怼一下这个老妖婆?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众人都发无能为力的表情。
    毕竟,这种事情,经常连法律都没法解决。
    肖蛮蛮:“你告诉渣男,限令他三天之内给付孩子的抚养费,否则,他的小区和他上班的公司以及他父母上班的地方或者七大姑八大姨的家里,都会轮番播放这段音频,让他全家出个大名,至少在当地被人耻笑寸步难行……”
    琴琴:“不是吧?我办不到啊。我没这个能力啊……”
    “是啊,这办法解恨,可是,琴琴怎么办得到?”
    肖蛮蛮:“你只需要把这个音频发给他,告诉他这段话就行了。其他你就别管了。纵然不敢保证,但是,很大概率他会付你抚养费……”
    “真的假的?”
    “试一试不就行了?”
    “好吧,我试一试,反正也没啥损失。”
    ……
    肖蛮蛮放下鼠标,实在是排骨汤的味道太浓郁了,她的馋虫快爬出喉咙口了。
    她直奔厨房。
    一大锅排骨汤刚刚起锅。
    白色的花瓷瓦罐里,金色的玉米、红色胡萝卜、白色的冬瓜以及一块一块的精肋排……别说吃了,光是闻一闻就觉得醉了。
    这甜香味!
    富小明笑嘻嘻的:“快洗手吃饭。”
    肖蛮蛮飞奔去洗手,然后拿筷子,盛饭,顺便还捞了一小碗泡菜。
    泡菜是老杨自己做的,将莴笋和嫩姜、白萝卜等切片,泡在玻璃大罐子里,吃的时候捞一碟,别提多下饭了。
    排骨汤就着白米饭,偶尔来一片泡莴笋,这味道,简直是绝了。
    肖蛮蛮吃了一碗饭之后,看看富小明,再看看他做的这顿午餐,认认真真地:“嗯,其实,我真的可以养你一辈子……钱,我能自己挣,但是,其他男人未必给你做这样美味的午餐……”
    富小明哑然失笑:“何出此言?”
    肖蛮蛮也笑起来,把群里的话题简单讲了一下。
    末了,她一本正经:“富小明,你什么都别干了,只要你和我一起,我愿意一辈子这样努力挣钱,我足以养活我们俩……”
    只要他不离开,自己真的可以一辈子挣钱养家,无怨无悔。
    传统的男强女弱其实不见得那么吃香,女强有何不可?
    难道二人非要都去拼一个挣不完的钱?
    没意思。
    有一句话,肖蛮蛮一直没有说出口:其实,从第一眼见他起,哪怕后来他一分钱也没有(也没有那张卡),她都愿意养他——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想要养一个男人。
    挣钱的能力,我自己有。
    我更需要的,是爱情(温情)。
    富小明凝视她,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不安和焦虑——自从发现富小明被不停地跟踪偷拍之后,她这种不安就再也藏不住了。
    “肖蛮蛮……”
    她惴惴地捏着筷子:“我真怕哪天一转眼,你又消失了……”
    他心里竟然一阵颤栗,好一会儿才微微笑起来:“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那天傍晚,肖蛮蛮开车回家。
    那冬的一个朋友送了她一箱枇杷,她吃不完,叫肖蛮蛮回去拿一些。
    肖蛮蛮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想起自己这几天都没回家,就寻思着在小区外面给母亲买点什么吃的用的。
    想起那冬特别爱吃牛肉锅盔,算算她的晚饭时间,肖蛮蛮就多走了一条街买了三个刚刚出炉的锅盔。
    提着热气腾腾的锅盔走了一截,她忽然觉得不对劲。
    树荫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旋即,一根钢棍劈头盖脸地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