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分开,无法割舍
江蓉虽看不得妙音痛不欲生,却也觉得苏骁这番话有道理。
“音儿,你爹说的也对,与拓跋玹在一起,苦日子永远没完没了,懂得彼此珍惜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他心系仇恨与大魏,就如你爹当初心系苏家和太后的处境,拓跋玹永远不会专一待你。”
苏骁顿觉锥心刺骨,却无言辩驳。“你只是因为我当初伤了你才离开的吗?你和阮觞到底是几时开始的?你又是何时背叛我的?!”
江蓉顿时怒火三丈,“你……”
妙音见两人又要吵,忙拉着袍袖擦掉眼泪,僵硬地扬了扬唇角,“爹,拓跋玹对我有恩,而且,对我并没有不好。”
“为父还他的恩,还他对你的好,从此以后,你就彻底放下。”
苏骁说完,见妙音又要争辩,威严抬手不容妙音再辩驳。
“拓跋玹和太子若是单独前往大魏,此路势必凶险。大魏朝堂多半是效命于萧家的,若是去朝堂上控诉萧穗的罪行,他们需要一个人证,一个与拓跋玹不亲不疏、且能代替大周权势的人证。为父亲自去一趟,万无一失,而且,我也该代太后向大魏皇族为云珠长公主的死要一个交代。”
“爹,您别去!”妙音忙跪在父亲面前,“万一那些人伤害爹,您让女儿有何脸面活下去?!”
“楼阁大火,拓跋玹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为父,只冲这一点,他值得为父这样做。”苏骁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只要你和雷承、赵凉与北厥签好百年合盟,为父此去大魏皇宫必无凶险。”
妙音恍然大悟,三军对垒,另外两只联合,剩下的那一支便不敢轻举妄动了。“爹放心,女儿明白了!”
苏骁又看江蓉,见她要开口,他抢先抬手制止她。
“你和阮觞之间的过往,我不想知道。既然你以死要离开我和音儿,我不会求你回来。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江蓉顿时怒火三丈,也最是受不了他这种清傲的口气。“苏骁,你有毛病吧?!谁要回去你身边呀?”
苏骁目光深冷地盯着她,尽管想不在乎,心却还是压不住刺痛。“那些年,我竟是惦记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你才薄情寡义!”江蓉不屑地呸了一声,“过去我吃过多少苦,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死而复生,你以为我没想过回去吗?我回去找你,你已经纳妾,半分不曾给我回去的机会,这笔旧账,错在你,不在我!”
苏骁怒火又被挑起来,“你若回去了,我如何会纳妾?那些不过是……”
江蓉抬手制止他的话,“别以为是我给你戴了绿1帽子,是你先无视我的死,我才给你戴的,这点绿,你应该承受!”
见父亲眼底的怒火要喷出来,妙音无奈地道:“错在我,你们都没错,你们都是对的!”
“你有什么错?”苏骁和江蓉异口同声地斥道。
“这件事总有人要承担错误。”妙音无奈地看着他们,见两人忽然不语,她又忍不住感动地笑。“好啦!事情都过去了。”
她一手抓住母亲的手,一手抓住父亲的手,无视两人的不情愿。
“爹,娘,就算你们分开,也还是我的爹娘。咱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是打不散的。不管你们和谁在一起,都请安心地幸福,不要有后顾之忧。”
“你放心,娘亲很幸福!看得出,你爹和江珏也过得不错。”
江蓉没好气地说完,又对苏骁斥道,“我留下来保护音儿和雷承他们,你带你的江珏离开。每次看到江珏我就满肚子火气,那个无能的女人,给我们江家丢尽了脸面!”
苏骁不服气地讽刺,“就你本事!活来活去,活到家破人散!江珏是放不下你和孩子死去的伤,放不下仇恨,也不忍伤害我那当皇后的堂妹,否则,她若尽心去争宠夺位,如今还有其他妃嫔什么事儿!”
“好,好,好,都是你有理!”江蓉说完,负气挥开门帘就冲下马车,大声地讽刺道,“说了一肚子气话,都是对牛弹琴!”
苏骁被气得脑仁刺疼,见女儿从旁手足无措,他顿时又懊恼。
“丫头,长辈们的事,你不要多管,事情总会过去的。”
妙音却始终耿耿于怀,“爹,如果我没有给您和江珏姨母下1药,你是不是就会……”
“不会!我绝不接受给我戴绿1帽子的女人!”
苏骁气呼呼地说完,也冲下马车,望着江蓉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又压不住痛。
是他理亏,是他当年无能,没有保护好她,也无颜面再留她。
他更希望那女子走得无后顾之忧,希望她活得自由自在。
妙音想提醒父亲路上多保重身体,掀开车窗垂帘,却见那魁梧的男子捂着口鼻冲到了路边的林子里,扶着一棵树就弯下腰去,肩膀不住地颤1抖,哭得像个孩子……
她这才发现,刚才那满不在乎的男子,竟不过是披了一层强硬的铠甲。
一别多年,缘分断了,就难再继续。割舍,无异于是刮骨剔肉。
唯恐父亲察觉被人盯着,她忙放下1垂帘,眼泪也禁不住淌下来……
不管那男子是拓跋玹,还是顾玹,她苏妙音也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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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琅城。
风无涯踏着漆黑的夜色拖着一身重伤,以长剑为拐杖,摇摇晃晃地走到府衙大门前,还没开口就呕出一口血,趴在了地上。
大门前值夜的护卫忙以长矛挑了下他散在脸侧的头发,“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到我天琅府衙门前?!”“看这一身打扮,定是流浪的江湖人,赶走便是了。”
因萧穗不希望自己被毁容的事外传,胭离只能趁着夜色出去买药。岂料,刚迈出门槛,就见两个护卫要将风无涯丢开。
她忙唤住他们,“两位大哥,这位是我们皇后娘娘的人,请把他扶进来吧。”
风无涯被安顿在府衙客房内,极是不愿被这要夺自己阁主之位的女子服侍,无奈内伤外伤惨重,赶了多日的路,浑身乏力,手脚也抬不起。
胭离手拿着沾满了血污的棉布,一点一点地给他擦拭着伤口,也把他心底的憎恶擦得蹿腾起来……
他愤然挡开女子的手,“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