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不准脚踩两条船
她撑着身子坐起身来,想起刚才的吻,一时间口干舌燥,脸燥耳热,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还好……谢天谢地!她没有说小玹玹乖乖亲亲抱抱之类的话,否则,真得囧死。
拓跋玹见她双颊绯红,咬着唇不说话,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刚才的吻我不会介意。不过,本皇子委实没想到,苏妙音你白天与阿史那颐离搂搂抱抱,晚上竟惦记着本皇子。”
这话怎如此刺耳呐?白天她病得走不动的时候,亏得人家阿史那颐离抱着她跑来跑去。
“拓跋玹,刚才你主动投怀送抱,还搂着我又哭又嚎。你明知我对顾玹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你顶着顾玹的脸,做着口是心非的事儿,我亲两下无可厚非。”
拓跋玹被她一番歪理弄得哭笑不得,“如此说,你刚才强吻本皇子,竟是本皇子之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呀!”她略拢了下睡袍,门板却突然被拍响。
掌事宫女阿喜在门外问道:“郡主,您醒了吗?怎把门反锁了?奴婢听到,您在与人吵架?”
妙音迅速下床,手指点了下眼前的男子,示意他噤声,她忙小跑着奔去外殿。
拓跋玹见她赤脚踩过冰冷的金砖,无奈地叹了口气,拎着鞋子就跟过去,给她丢在脚下。
妙音被鞋子砸在地上的声音下了一跳,忙踏上鞋子,就从门缝里望出去,殿内灯火通明,廊下也亮着灯,因此视线毫无阻隔。
阿史那颐离派过来的宫人都堵在门前,阿喜脸也正贴在门缝上。
“阿喜,我没事儿,刚才自言自语呢!我不习惯旁人陪着,天寒地冻,你们都去休息吧。”
拓跋玹不悦地眯着眼睛斜睨妙音的脊背,着实没想到,她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当然,他不是鸡,也不是狗,更无法忍受,她白天留阿史那颐离陪在床侧,晚上偷摸留他在殿内,这分明是脚踩两条船。
于是,他上前两步,直接挡开妙音,打开宫殿的门……
“拓跋玹,你干什么?!”
妙音慌地要关上门,门板却被拓跋玹的脚挡住,她人也被他挤到了一边。
一众宫人都愣住,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张口结舌,十几个人视线在妙音和陌生俊美的男子间流转,一时间脑补出无数个画面。
几个宫女视线盯在拓跋玹脸上挪不开,忍不住赞叹,“这位比咱们颐离殿下还好看呐!”“郡主可真是不简单!”“这是私会情郎呀!”“颐离殿下知道,要疯的呀!”
掌事宫女阿喜转头横扫她们一眼,转回头来不悦地对妙音道:“德馨郡主,我们颐离殿下对您可不薄,您这……这位男子是何人?为何大半夜地闯进寝殿中?”
妙音尴尬地笑了笑,“我和你们颐离殿下只是普通朋友,至于这位……他是……”
“我是她的夫君,大周皇帝赫连启的亲外甥拓跋玹,我与妙音奉旨成婚,拜过堂。”
“郡主,您——您成过婚?”众人惊得缓不过神来。
拓跋玹客气地颔首,“各位既然奉命行事,就在外面守着吧,本皇子今晚留宿在此。”
妙音眼见着他关上门板,尴尬地搓了搓手,“你……你怎么不说是前夫?是你要和离的,你干嘛呀这是……”
拓跋玹兀自进去内殿,在床榻便坐下来,本只想留了合盟书就离开,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北厥人小气,没有给我安排住处,咱们既然是前夫前妻的,也不该太生分。而且,我为你解决了难题,你也不该把我赶出去吹冷风。”
妙音只觉他是在寻歪理,“你帮我解决了什么难题?”
拓跋玹从怀中取出合盟书丢在床沿。
妙音疑惑地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有北厥玺印,有阿史那引尧的私印,还有一大堆她看不懂的文字,且外面包衬着腾龙锦缎,格外华贵。
拓跋玹见她翻来覆去地看,讽刺地笑道,“你来了北厥这些时日,竟然连一个北厥字都不认识?”
“这是合盟书?”
“上面写了,两国商贸往来,合盟百年,永不言战,并拜谢谢大周送米粮前来。”
“啊——哈哈哈,太好啦!太好啦!咱们有生之年,都不用打仗啦!”
她激动地一把搂住拓跋玹,在他脸颊上狠狠吻了一记。
“拓跋玹,你可真是天下福星!以后天南海北地好吃的,我们都能吃到啦!”
拓跋玹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强忍着没有惊扰她这份欢喜。
妙音却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把合盟书压在心口上,挨着拓跋玹在床沿坐下,崇拜地看眼前的男子,“拓跋玹,是怎么把合盟书拿到手的?”
“没什么,我就吓吓他而已。”
妙音想不通他是怎么吓的阿史那引尧,“现在,我爹娘也能放心了,雷承和赵凉他们也能松一口气了,我们很快就能起行回去了……外公们,表哥表姐们一定也欢喜,咱们弄那一路的驿站,总算是没有白费。”
拓跋玹任由她絮絮叨叨地赞叹感慨,不动声色地扬着唇角静赏她的笑颜,见她眸光一抬就看过来,他迅速挪开视线,又抿直唇角恢复淡冷。
“拓跋玹,虽然咱们已经和离,你这么帮我,还是很义气,皇上和太后娘娘都也没白疼你!”
拓跋玹点头。这几句还算受用,也算顺耳的夸奖。
到底是拿人手短呐!妙音不好再赶走他,却也忍不住疑惑,“你既然拿到合盟书,为何不拿去给赫连遥?他是储君,他比我更想看到这个。”
“他已经知道了,你爹娘和皇叔皇婶也看过,所以,我特意拿来给你,也希望你心里有个数……阿史那引尧的意思是让你嫁给阿史那颐离,我已经帮你拒绝。”
这是陈述呢,还是在问询她的意思?“我本来也没想嫁给阿史那颐离,若是阿史那引尧不赐婚,那就太好了!”
妙音随口说着,没有察觉男子眼底异样的欢喜。
她拧身爬上1床榻,就在床榻里侧躺下来,适才发现,他刚才说的话有点怪。
拓跋玹宽衣解带,也在床榻上躺下来,赫然发现,两人这样并躺着,竟无丝毫的别扭和生分。
他心里刚刚舒展了许多,却听一旁的女子揶揄问道,“拓跋玹,咱们是前夫前妻,可你没有权利帮我拒婚呀!你不会是在吃醋我嫁给颐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