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拒绝吗？”我向慕容瑶笑道，“我想，只有白泽才拥有消灭囚牛的力量。”
    得到我的回答，慕容瑶满意的笑了笑。在做足了准备之后，一架直升机载着我们和图腾柱飞进了优胜美地的深处。
    优胜美地是内华达山脉知名的国家公园，也是和黄石国家公园齐名的一处旅游胜地。然而，被开发作为景点的地方只占整个山林地区的百分之一，更大的区域则是像原始森林一般人迹罕至。
    安泽鲁伊的庄园本身已经位于大山深处，没有任何车辆可以开到这里。就算是有游人徒步旅行到这里，也会被庄园外方圆几十公里的围栏以及上面标有“私人领地”的牌子所阻挡。
    在米国，私人领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未经主人允许便进入私人领地，在某些州是可以被主人直接开枪击毙的。所以一百多年来，慕容瑶才能在这里过着自己不被打扰的恬静生活。
    这次行动我们需要乘坐直升机前往目的地，而我们的驾驶员则是慕容瑶本人。
    不得不说，活得久就是好。我的这位老朋友不仅在漫长的生命中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更学会了很多本事。我想，这要是她再活几百年，到了星际时代后，她是不是就会开飞船了？
    而相比于慕容瑶的庄园，囚牛墓则更深入了内华达山脉许多。直升机载着我们飞行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三面环山的盆地，在盆地中有一片清澈平静的湖泊。一条河流从湖泊中延伸出来，经过没有山的那一面流向远方。而顺着河流流走的方向看去，那矗立在河道旁边的两座山，看起来就是像是经过了刀削斧砍一般笔直的白色门板。
    让我奇怪的是，这里的水源看起来不错，但岸边上却只有光秃秃的石山，连一丝绿植都没有。这个现象在森林茂密的优胜美地中并不常见。
    “阿瓦尼奇人的祖先曾来到过这里，那时这里还没有这片湖泊。”慕容瑶向我说道，“这片湖其实是人造的。把那边的山凿穿的，就是我们。”
    “你们？”我惊讶的说道，“你是指姚广孝和郑和？”
    “是的。”慕容瑶点上一根烟，轻声说道，“当然，也有阿瓦尼奇人从中出力。”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解的问道。据慕容瑶所说，郑和和姚广孝在来到这里后的十几年内相继去世，所以这座人工湖的开凿时间应该是在十五世纪中叶。
    那时候不会有什么大型工业机械，纯靠人工力量凿穿一座山……这工程量简直不敢想象！慕容瑶为何大费周章的做出如此举动？
    “我不能让普通人误闯囚牛墓。”慕容瑶给出了答案，“它的墓对于活人来说极其凶险，因为这里会摄取活人的魂魄。”
    “摄取魂魄？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道。
    “你曾去过地海，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地海中有一种地方会对灵魂产生极大的吸力？”
    经慕容瑶一说，我立刻想起了地海阴鱼点时的经历。那时，大巫师昆松在放出散魂武士的一刹那，散魂便被一股极强的吸力扯碎了形体。当时如果不是我们反应及时，我这位暹罗朋友早就嗝屁着凉了！
    “你是说……这里也有阴鱼点！？”我惊讶的问道。
    “对。”慕容瑶点头道，“郑和曾说，他在地海中见过类似的情景。而囚牛墓这里对魂体的吸力更要比地海中强大数倍。如果活人误入此地，就算有身体的保护，他们的魂魄也会被囚牛吸走。所以，我才凿山引河，淹没了囚牛墓以防止外人误闯。”
    “如此说来……囚牛还活着？”我皱眉道，“或者说，它的尸魂还活着？”
    “活着这个字并不准确。”慕容瑶优雅的吐了个烟圈后说道，“囚牛是龙长子，也是第一个龙子。它和其他龙子有些不同。当然，我说的是龙九子的长子，九婴不算。”
    “这个龙长子其实并没有一个完整的魂魄，就算它有尸魂，尸魂也是不完全的。”只听慕容瑶解释道，“和其他龙子相比，囚牛的魂……没有头部。”
    “没有头部？”我愣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它是个空壳。谁占据了它的魂魄，谁便能控制它的身体。”
    “我靠！”我惊呆了，大叫道，“你是说夺舍！？”
    “对，夺舍。”慕容瑶笑道，“但是世界上又有谁能夺得了囚牛的舍？它……太强大了，也太弱了，我想除了我那些远古的祖先外，当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灵能控制得了它！”
    “太强？又太弱？”我再一次迷糊了，“我不懂。”
    “等你见到囚牛的样子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慕容瑶掐灭了烟后向我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准备潜水了。”
    这时我已经明白为何这次我们带来的装备中有两套潜水设备了。看来囚牛墓果然已被湖水所淹没！
    隔着直升机的遮挡，我和慕容瑶分别换上了潜水服。在看到紧身衣勾勒出她完美的线条后，我不禁稍稍脸红了一下。别误会，对这位老朋友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的脸红只是纯粹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已。
    还好，由于潜水面罩的遮挡，慕容瑶看不到我脸上的尴尬，而对于如何在水下交流一事，作为异侠的我们表示，这完全不叫事儿。
    由于嘴里要含着呼吸器，普通人在水下只能通过手势进行沟通。但我们是异侠，只要有肢体接触，我们便能向对方传达自己的意念。
    这一招“意念传音”在五陵郭城时袁先生曾对我和胖子施展过。那时候我只是结丹，还做不到这一点。但现在我已经是分神境了，这种沟通技巧我早已掌握。
    我们将一个小型水下推进器用带子固定在狼图腾上，之后推着它走进了湖里。
    “这片湖最深处大概200米。”入水后，慕容瑶握着我的手向我“说”道，“对于我们来说水压不是最大的问题，但我们要小心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