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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摇摇头,垂着头不愿意给他看。
“放心,我一定把咒给你解开。”慕容洵以为时安在担心血玉的事,他收紧了握着时安的手。
“解咒的条件是什么?”听得出来慕容洵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
“没有……条件。”吴迅痛的浑身哆嗦,但是咬着牙不松口。
笑话,他要是答应了,等血玉上的邪气一化,他就等着被湮灭吧。如果他坚持不解咒,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只等血玉的邪气慢慢侵蚀时安的魂体,到时候他就可以借机赶走时安的魂体,占据他的肉身。
慕容洵的手上青筋暴起,他就要再次调出魂鞭,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时安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
时安举着短刀直接朝慕容洵后背心脏的位置刺去,慕容洵慌乱中堪堪躲过。
“时安!”慕容洵喊他名字,但是时安却像没听到一样。
时安丢下刀,抽出腰间的佩剑,招招取命。
“时安!”慕容洵不能攻击他,只有一再防御退守。
很快小小的山洞乱石飞走,碎石块不断从洞顶掉下。两人打斗退到了洞外。
吴迅哈哈大笑:“他被血玉控制了,哈哈哈,不愧是我下咒的血玉啊,哈哈哈。对,杀他,杀死他我就可以占据这具身体了!玉儿,你想我了吧,想那个给你下咒的人了吧。”
时安的眼神空洞没有感情,攻击的招式却越来越凶。
慕容洵虽然比时安高了两个阶别,但是如果一直退守不进攻,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他的魂体刚刚受伤。
时安的刀太利,一刀划下去,慕容洵的肩膀的伤口深可见骨,献血喷涌而出,很快染红了半边衣袖。
时安看着鲜血,空洞的眸子有了点神采,他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时安!时安!”慕容洵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献血很快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像红色蜿蜒的绳线缠着他的手指。
“慕容洵……”时安目光呆滞地看着慕容洵,眼里的痛苦若隐若现。
为了和体内的邪气抗衡,时安咬紧牙关,口腔被牙齿磨破,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唇,竟有一丝妖艳:“慕容洵……”
“杀了他,杀了他,乖玉儿,杀了他,你就可以见到你的主人了!”吴迅的声音像魔咒一样传来。
时安痛苦地摇头,想摆脱耳边的声音,他关闭了听识,但那声音竟然已经进入了脑海,一遍遍循环折磨他的大脑。
“不要!”
时安吼道,手里的长剑却直直朝慕容洵刺去,剑身注入的灵力越来越多,很快在长剑表面形成一道厚实的灵刃。
这样一剑下去,非死即重伤。
慕容洵半跪在地上,右手已经使不上力,但是左手灵敏度又不及右手。
看着时安的长剑朝他刺来的那一刻,他有一瞬的念头想,就这样死在时安的剑下也不错。
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死在时安的剑下,心甘情愿。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如果他死了,时安怎么办。他不能这么死,就算是被时安杀掉,也应该是在时安清醒健康的时候。
慕容洵咬牙,调动起全身的灵力纵身往旁边躲。而时安也在长剑快接近慕容洵的时候,艰难地变更了灵力攻击的轨道。
最终长剑上的灵力落在了旁边的杂石丘上,以小丘为圆心的小块土地瞬间飞沙走石,沙尘四起。
攻击错位后,时安的意识全部回来了,他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粗喘着气。
“时安?”慕容洵不确定道。
“嗯。”
慕容洵见时安意识回笼了,眼里欢喜溢漫。
时安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往慕容洵方向走去,他伸手覆盖在慕容洵的伤口上,用灵力给慕容洵疗伤。
看着慕容洵肩膀狰狞的伤口,时安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免得让眼眶里的水汽漫出来。但水汽很快就溢满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好了,没事了。”慕容洵没见过时安哭,不由得慌乱。
以往见着谁哭,他就说一些吓唬对方的话,对方很快就不哭了。可对时安,他怎么会用那种方法。
慕容洵不说还好,一说时安哭的更凶了,又不好意思嚎啕大哭,咬着唇鼻子一抽一抽的。
“你别哭了,”慕容洵着急,“你一哭,我肩膀都不疼了。”
“那你……不让我……哭。”时安小声道,声音里还有哭腔,眼睛红红的像两颗水洗过的红宝石。
慕容洵叹口气:“是,我光心疼去了,肩膀当然不疼了。”
时安蓦地止了声,红着眼睛红着脸瞪着慕容洵。
“臭流氓。”说完时安打了个哭嗝,他委屈巴巴瞪了慕容洵一眼。
终于给慕容洵处理好了伤口,只不过慕容洵肩膀上留下了一块月牙白的疤痕。
两人一身煞气——尤其是时安一身煞气地回到了洞中。
吴迅恶狠狠地瞪着时安:“呵呵,化神期当真是不一样,还能在血玉邪气控制的时候找回自己的神志。”随即仰头大笑:“哈哈哈,不过你别得意,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要血玉在你体内,你迟早会亲手杀了慕容洵!这次你逃过了,下次就不见得有这么好运了。”
“看你的样子,以前应该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吧?”吴迅得意地看着时安,“看你应该也时日无多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血玉控制会越来越强,下次,下次你一定会亲手杀掉慕容洵。哈哈哈,痛苦吧!性命被心爱之人威胁,而且可能在未来某天命丧爱人刀下的滋味怎么样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