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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鸿侧身躺在他旁边,正支起上半身,柔和地凝望着杭小时的眉眼。
    ……这人看上去瘦削,体内蕴含的力量却十分凶猛,此刻杭小时已经累瘫,他却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看上去犹有余力。
    青年修长的手还在杭小时身上轻轻摩挲,指尖沾染了杭小时体内的温度,不似以往温凉,反而滚烫似火。
    感觉到月要侧被人轻轻揉捏,酥痒酸麻的感觉再度袭上心头,杭小时下意识轻哼一声,懒懒地侧了侧身。
    他这一侧身,锦被登时从腰侧滑下,露出大半片清瘦的肩背。
    宁鸿看在眼里,眸色微暗。
    杭小时的肤色很白,是极其健康的白皙,轻轻一揉,便从深处晕开大片薄红,仿佛火苗舔舐过的细腻瓷釉。骨架的大小刚刚好,漂亮的肩胛骨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摸起来弹性十足,手感极佳。
    而随着他的动作,几缕乌发顺着肩头滑落,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黏连在一起,柔软地缠在修长的肩颈上,却又在落下一半时,从中间分作几缕,露出下方亲吻后留下的连绵红痕。
    可爱,又性感。
    让人忍不住想……
    鬼使神差地,宁鸿凑上身去,微微张唇,含住杭小时莹白的耳垂,用牙尖轻轻辗咬。
    身下修长的躯体登时一颤,齿间溢出破碎的低喃。
    双颊绯红未褪,鼻翼两侧浮现细密的汗珠,杭小时长而密的眼睫亦被汗水打湿,粘在一起,眸光茫然地扫过来时,无辜又……诱人。
    凑在爱人耳边,宁鸿轻声笑道:“小时,还满意吗?”
    杭小时迷茫地眨眨眼睛,显然还沉浸在之前的感受中,难以自拔,只下意识开口:“棒极了……”
    回应他的是一串低低的笑声。
    笑声低醇,磁性十足,仿佛淌过沙床的潺潺溪流。而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抚上杭小时腰侧,抚摸几下,接着五指收拢,将青年重新按向柔软的床榻。
    “既然喜欢,那我们……再来一次。”
    第54章
    暖阳如盖, 荡起薄帘。
    干爽的风带着沙尘细微的涩味, 洒脱地绕着暗红房梁转了一圈又一圈, 随后轻盈地落在软塌上,拂动铺散了大半张床褥的乌发。
    又一番尽情折腾之后,杭小时昏昏沉沉, 整个人埋在柔软的床褥中, 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清风拂面,他微微睁眼,模糊的视线在面前摇晃,渐渐归于清晰——
    入目便是一张俊逸的侧颜。
    清清冷冷, 下颚尖而不削,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深邃瞳孔中盛着满溢的笑意,眸光摇曳, 温情似水。
    宁鸿早已经醒了,却不起身, 只安静地望着杭小时的睡颜。
    也不知道他望了多久。
    现在杭小时睁开眼睛, 宁鸿的行为被逮了个正着,他却也毫不羞赧,顺势展颜一笑, 抬臂揽过杭小时光洁的肩膀,将人拉向自己怀里。
    本就散乱的乌发, 这下更是牢牢纠缠在一起, 难以解开。
    “早安, 小时。”
    宁鸿笑意温润,微凉的唇触在杭小时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回忆起昨夜的疯狂,杭小时耳根飞快浮现一抹红晕。
    他微微侧头,将小半张脸埋进被褥里,又透过薄被,低声道:“早安,宁大哥。”
    嗓音轻细,近乎呢喃。
    这人向来开朗,无论何时都像个明亮的发光体,此刻却将大半张脸掩在锦被下,只露出一小片霞色的前额,以及一双水润的凤眸,眼尾上挑,眸光流转。
    宁鸿鲜少见到杭小时这般羞赧的模样,忍不住玩心大起,轻吻再度落下,似细雨淋漓——这次却是落在颈侧。
    非但亲吻,他还坏心地轻吮数下,感受到身下躯体微微一颤,下意识朝后蜷缩——
    却并未躲开。
    “宁大哥,不、不能再做了。”
    杭小时面色微红,嗓音微哑:“咱们翘了昨天的晚宴,其他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你,这样下去不行……”
    “管他们怎么想。”宁鸿唇角上扬。
    他贴近杭小时的面颊,亲昵地亲吻着青年薄而温软的唇,挺拔的鼻梁轻轻蹭着对方鼻尖,一边吻,一边低语道:“现在知道不行了,嗯?昨天一直缠着我不肯放的人是谁?”
    杭小时:“……”
    不、不要说出来,羞死人了啊!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杭小时心中明白,宁鸿说的的确是实话。
    本来念他是初次,宁鸿没想做得那么疯狂。
    若不是到了后来,杭小时自己食髓知味,后半夜一直嗷嗷叫着抱住宁鸿不松手,两人也不会纠缠那么久……
    回忆片刻,杭小时满面绯红。
    他一手抵着宁鸿的唇,不让青年的吻继续蔓延,一边飞快地朝床下闪人——
    未果。
    牢牢缠在一起的长发,将两人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杭小时刚一动身,头皮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嘶——”
    他下意识抽了口冷气。
    宁鸿也疼,但反应过来之后,更多地是感到好笑。
    他拉住杭小时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按回床榻,在对方纠结又忐忑的明亮目光中,慢条斯理地解起了长发。
    玉琢似的手指在乌发中穿插,整个手精致得仿佛白瓷,只在指尖与掌心晕开一点薄红,长而稠的发丝流水般在宁鸿掌心淌过,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渐渐归于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