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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果然是陛下。
言景则看到侍卫统领,想到这两日一直麻烦他们,让他明日去王忠那里领赏,这才和楚廷修一起进屋。
同时他也琢磨着,应当多培养一些人手。
原主其实不缺钱,楚廷修从太皇太后宫里查抄出来的钱,全给了原主,但原主以前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过得实在太差,曾过过饿着肚子,御膳房要银子才给吃的,却拿不出银子来的日子,把钱财看得极紧,自然没办法培养人手。
现在……他是皇帝,这身份天然就有优势,又有钱……他就不信他培养不出人手。
进了屋,言景则就道:“你去床上趴着,我再给你上点药。”
已经上过一回药了,楚廷修没像之前一样拘束,他除去衣物,就躺到了床上。
之前上药的时候,言景则怕楚廷修不高兴,没敢多做什么,但如今相处了半天,他对楚廷修已经有所了解,上药的时候,少不得就占了楚廷修不少便宜,到了最后,两人都面红耳赤,心里头冒火。
再这样下去,就要受不住了。
言景则用被子把楚廷修整个包起来,紧紧搂在怀里:“睡觉!”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开始平复心绪。
楚廷修:“……”言景则让他留下,他以为言景则必然是想要做点什么的,结果……言景则什么都没做?
他有些失落,又不免高兴——这样子,他像是被珍视着的。
这两天,两人的心情都大起大落,早就累了,很快就相拥而睡。
半夜,被被子裹紧的楚廷修被热醒,悄悄从自己被子里出来,和言景则躺在一个被窝里,又睡了。
他们两人过得浓情蜜意,宫外,一直等着楚廷修的楚廷兰,却一夜没睡,平王也同样一夜没睡。
他们都在等楚廷修出宫,结果楚廷修竟是一晚上没出宫!
好在第二天没有朝会,平王可以好好睡一觉。
楚廷修身体极好,一觉醒来,身体就已经彻底好了。
言景则让胡太医给他看了看,确定他已经无碍,便把他放出宫去了。
如今朝堂不稳,太皇太后的母族周氏还有不少余孽在,平王更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甚至还有对前朝忠心耿耿的人惦记着要复兴前朝……他不可能让为他撑着这朝堂的楚廷修整日待在宫里。
一定要将这种种麻烦一一解决。
而要解决这些问题,强大自身是必须的。
言景则又去听课了,今日给他讲课的,是除杨太傅以外的另一个太傅。
这太傅姓张,已经七十多岁,早已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思,他又教导过先帝,对跟先帝很像的原主很是怜惜,对原主非常好。
但言景则在他面前,反而不敢暴露本性。
这太傅人不错,是确确实实的帝王党,但他的两个儿子,却都和平王过从甚密。
言景则在他面前,表现地和原主一般无二。
楚廷修的军师姓李,那举人姓赵,这两人一起陪着原主上课,时间长了,交情便越来越好。
昨日出宫之后,他们专门找了个地方说话,说到后来,都觉得今上怕是胸怀大志,之前的一切,肯定都是装的。
而他们将军,必然是早就看出了今上的本事,才会对今上忠心耿耿。
他们激动地一宿没睡——有这样一个主子,他们以后必然前程远大!
结果今天在张太傅面前,陛下竟然表现得一如既往。
两人都有些不解,又不敢表现出来。
言景则听了半个时辰的课,便主动提出让张太傅去休息,自己跟着赵举人和李军师读书。
张太傅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又觉得以言景则的学识,让一个举人教他已经绰绰有余,便没有拒绝。
等张太傅一走,言景则便不再维持原主的模样,整个人瞧着,精神许多。
“两位有什么想问的?”言景则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人。
“陛下,您在张太傅面前,为何这般模样?”李军师胆子挺大,还真问了。
“张太傅的两个儿子,跟平王走得极近。”言景则道。
“平王?”李军师一愣。
平王不显山不露水的,在朝臣之间评价也好,很多人都跟他走得近,难道不行?
“那位平王,可一直惦记着我的皇位。”言景则道。太皇太后还掌权时,平王就已经代表皇室收拢了许多人,等太皇太后倒台,他更是趁机壮大许多,野心勃勃地想要皇位。
李军师和赵举人进京都不过一年多,对这些并不了解,听到言景则的话不免惊讶。
“朝中大臣,多的是已经投靠了平王的,我必须小心。”言景则看着这两人,轻笑了笑:“你们两个……平王也都找过你们,不是吗?”以他对平王的了解,平王必然找过这两人。
李军师和赵举人都是一惊:“我们对陛下忠心耿耿……”平王是找过他们。
当初平王找他们,问起陛下的事情,他们只当是平王关心兄长,并不警觉,好在楚将军再三交代过不许他们往外说陛下的事情,他们就什么都没说。
几次之后,平王便不来找他们了,但开始有人在他们身边说平王的好。
当时他们有些心疼瞧着战战兢兢的陛下,没应承,还帮陛下说了话,那些人便也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