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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能一下子把这人弄死,要不然别人听到了这人的胡言乱语,最后闹开来, 他的脸面都要丢尽!
“卫老爷,你带人走吧,放我们出去。”言景则说着,放开了卫志远。
他虽然很生气,很想打人,但这卫家,到底得罪不起。
更何况,他们还是卫凌修的亲人。
卫志远被言景则放开,带着人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卫凌修,你做出这种事来……我没你这个儿子!今日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了!”
卫凌修脸色一白。
卫家的这些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
言景则看向卫凌修:“那些人一窝蜂地过来抓奸,明显是算计好的!他们不把你放在心上,你不如跟着我走,我疼你。”
卫凌修白着脸点了点头,紧跟着,脸上又出现了两朵红云:“言哥……穿衣服。”
言景则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冷了——他就只穿着一条裤子!
把原主的衣服找出来穿上,言景则越穿越尴尬。
东谷县位于江南水乡,河多水多,大家习惯沐浴,原主汗多,热性大,更是大冬天的,也会拿井水冲冲自己,身上倒是不脏。
但他不爱洗衣服,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再看看卫凌修干净的衣服,软乎乎的床……
言景则心里“咯噔”一下。
他还说要疼卫凌修,可现在这情况,他要怎么疼?他家一穷二白!
想到这里,言景则简直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呆住了。
卫凌修这时候,也已经穿好了衣服。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今天,他跟言景则的事情还被所有人知道了,卫凌修这会儿还有点恍惚,但又不是全无准备。
几个月前被言景则救了之后,他就对言景则起了点异样心思,甚至不想成亲。
这事儿在家里是决不被允许的,他就早想过自己可能会被赶出家门,现在这样,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这么想着,卫凌修趴在床上,从床里头的柜子里找自己的私房钱。
只是家里虽然没少他钱,但也不多,他平常花销还大,因而私房钱压根没攒下多少……
“咳咳……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全带上。”言景则道,移开了视线——就卫凌修这个趴着的姿势,他怕自己又流鼻血……
原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所以才会一心想要弄到钱娶媳妇儿……当然,他真的有钱以后,又总会想去赌坊翻本,然后把所有钱输个精光就是。
卫凌修愣了愣,又开始收拾自己以往佩戴过的玉佩之类。
最后,他收拾出一个小小的包袱来,这才下了床。
言景则问:“就这点?”
“啊?”卫凌修有些不解。
言景则道:“你等等,我帮你把被子打包了!”
言景则说着,就上前把被子给卷了起来,就连下面的褥子都不放过,他还特地留下了一床床单,对卫凌修道:“你的衣服都在哪儿?我们也打包带上!”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卫凌修身上的衣服后来也被原主拿去卖了,于是卫凌修只能穿原主脏兮兮的破衣服……
卫凌修目瞪口呆地看着言景则。
言景则道:“你快点收拾。”
卫凌修闻言,连忙去收拾自己的衣服,没一会儿就从箱子里抱出来一堆。
言景则用床单把衣服包起来,弄了个大包裹,又问:“你还有什么用惯了的东西,也带上……那些笔墨纸砚是不是很值钱?带上!”
言景则说话的时候,看着卫凌修房间里书桌上的书两眼放光。
卫凌修从卫家带出去的钱被原主抢光之后,他想出的赚钱的法子,是抄书。
卫凌修学识不怎么样,一笔字倒是很端正,去书店拿了书回来抄,好歹能赚钱。
可惜,原主是一个目光短浅,只看当下的人,他想不到留着卫凌修可以多赚钱这事儿,总做杀鸡取卵的事情……有次卫凌修正抄书呢,他抢走了卫凌修的书和笔墨纸砚,卖了换钱。
当时卫凌修哭了,结果原主反手一巴掌。
这种事儿,他当然不会去做!
不过笔墨纸砚既然值钱,那就带着呗!
卫凌修:“……”
卫凌修有个读书时拎着的竹编的篮子,听了言景则的话,便把自己的书本还有笔墨纸砚,放进篮子装好。
而这个时候,言景则已经开始扯床幔了——多好的布啊!带走吧!
看着言景则蝗虫过境一般搜罗自己屋里的东西,原本对未来充满惶恐,心里满是害怕的卫凌修,突然就没那么怕了。
他现在就有点担心——那么多东西,言景则拿得动吗?
卫凌修担心的时候,卫志远和自己的母亲妻子一起待在卫家的堂屋里,正在大发雷霆:“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凌修哪怕真跟那个混混有奸情,他也不会在自己奶奶寿宴当天把那个混混叫到家里胡搞。
更别说后来还有那么多人一起去抓奸!
卫志远不是傻子,他能看出猫腻来。
“你凶什么凶?”卫老太太一拍桌子:“有火气朝着那个小兔崽子发去!他早跟那个混混有来往了,今日我过寿还不消停,就不是个安分的!”
“真是他不安分?”卫凌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