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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哪儿都不一样。
然而花寻还没来得及反驳,只觉得肩膀被按住了,紧接着整个人便顺着对方的力道翻了过来。
“等等——”虽然这一路上丢脸的事儿已经够多了,其实也不差这么一,但是花寻到底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别看行吗?”
“要是花寻不想让我帮忙就算了。”
话是这么说,但花寻还是听见了布条被撕扯下来的声音,一回头,发现沈惊蛰眼前已经蒙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条,加上光线昏暗,想必是什么都看不见。
花寻本以为他这个性子不会如此正经,没想到真的说到做到。
沈惊蛰的动作倒是熟练,暗扣的位置哪怕不看也摸的准,整套流程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不过虽是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但花寻依旧是觉得煎熬无比。
疼倒是不疼,只是疼痛之外……虽然知道沈惊蛰现在看不见,但到底掩饰不住心中的羞耻,再一个也便是疼痛之外的触感着实折磨人。
尤其是现在这个姿势……沈惊蛰为了防止花寻乱动把船给踢翻,还得腾出来一手压制着,单手替他解开方才的那道锁。
在沈惊蛰看来是单纯的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但在花寻看来就多了点儿别的意味。
花寻也不知道何时自己脑子里灌满这种倒不干净的废料。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跟过了几年似得,锁被取出来的手花寻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清明了不少。
取出来之后花寻赶忙将身上的衣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妥当,又恢复了缩回角落里的姿势。
这一次倒不是因为难受或是怎么地,只是瞧着沈惊蛰取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布,细细的打量着那块儿刚取出来的玉锁。
虽然幽暗之中看不清楚,但花寻已经能想象的到上面沾满了水的样子。
如果有地缝能钻进去,花寻绝对二话不说表演一个土拨鼠原地遁地,最好躲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最好。
“大约再有两三个时辰就能靠岸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姓孟的逃出来没有。”沈惊蛰将玉锁擦拭干净收回了袖子里,目光又一次放回了花寻身上。
居然收回去了?花寻对沈惊蛰这个举动实在是震惊,脸上的灼热也更甚了不少。
沈惊蛰瞧着花寻满目震惊,知道他要问什么,先一步解释,“九重仙阁里带出来的东西,多少会沾染些灵气,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助我修行。”
“花寻怎么还缩着,是不是还有哪儿难受?”
“没有,我就是想缩着,暖和。”花寻如实回答之后又将身子往里蜷了蜷。
沈惊蛰没再勉强,沉默了良久,才重新开口道,“话说回来,这一次花寻能帮我着实是意外。体质能做器的仙本就少之又少,而且着实是屈辱了些……”
花寻心想你还知道。
“虽然可能也有我先前把花寻逼到多次水遁,各种死缠烂打,花寻实在拗不过才答应我的可能,但这一次当真是谢谢你。”
虽然是道谢,但这话花寻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这种事情常人做都没脸做,沈惊蛰竟是还有脸说出来。
花寻:“……”
花寻本以为沈惊蛰自讨无趣,就能消停会儿,然而却是低估了对方的本事。
沈惊蛰瞧着花寻不理他,无奈的撇了撇嘴,朝着花寻蜷缩着的角落就凑了过去,“对不起。”
“怎么就对不起了?”
“我方才看不见,难免下手不知轻重,是不是弄疼花寻了所以花寻才不理我?”
沈惊蛰每次同他说话的时候,“花寻”二字都会特意将声音放柔一些,而且能叫名字的时候绝对不会用代称替代。
“如若真是我给花寻赔罪好不好?花寻要是计较我也让花寻——”
“不不不。”花寻没等他说完赶紧拒绝,毕竟自己真没有这等癖好,也不想听沈惊蛰把这等话摆到明面上说,“这一趟挺累的,我就是想歇一会儿,没有不理你。”
花寻真是怕了他这个性子了。
这个理由沈惊蛰很是受用,听闻之后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又朝着他贴近了几分,心满意足的倚着花寻靠在一处。
从一开始还会躲闪,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横竖被倚着也不会掉块儿肉。
其实如若方才的事情,沈惊蛰执意要看着,花寻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然而不料沈惊蛰还算得上知分寸,着实令花寻意外。
花寻伸手将帘子拉开了些,好让外面的天光透进船篷。
光线一进来,花寻不由得又将目光放回了沈惊蛰身上。
其实这么仔细一看,花寻才发现沈惊蛰年纪应该算不上大,骨架虽然已经和成人无异,但面容还是带着几分少年的气息。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当真是看不出以后会是个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的。
初来乍到,除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主角,相处最多的便是这个人。
虽然有些经历着实算不上愉快,但总归还是纠葛颇多。而且花寻也发现了,逆着沈惊蛰就得被纠缠到至死方休,如若是顺着,便是能被他步步相护。
照着花寻的分析,沈惊蛰这个性子有些偏执,放到现实里估计是个什么情杀案子的主角,且是反面教材要牢底坐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