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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来时穿的那身衣物……”花寻这才想起来正经的,毕竟现在自己身上裹着的应当还是九重的衣服。明显不合身,大上一圈儿不说,尤其是下裳,频频踩地。
    最关键的是,花寻在自己衣服里藏得又集血草,用来抑制兽丹反应的。
    现在算着日子似乎快到了,是时候得准备着了。
    “上面满是血污,已经替师父扔过了。”
    花寻:“你扔在哪儿了?”
    “怎么,莫非是很重要的人送的,所以才如此恋恋不舍?”九重这个敏/感的性子还真是无人能及。
    “不是别人送的,上面藏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种……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花寻再三思量,决定还是不把这种反应说给他听。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一个是说来实在是不光彩,再一个花寻也怕被抓住把柄,或是借此做出来什么事儿。
    九重听闻之后神色缓和了不少,“是用来抑制体内兽丹反应的集血草么?”
    花寻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这种体质当初给予师父的时候,您恨不得直接……”
    话没说完,九重脸上的颜色倏地变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真好,现在师父现在终于能够坦然接受,不会再因此去寻死觅活了。”
    这是自然,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做事风格肯定也不一样。
    花寻一开始就是冲着“能回家”这个条件来的,至于这一路上发生过再多苦不堪言的事情,能换回同等价值的钱财,也算是值得。
    “可惜那些东西已经被我给扔了。”九重沉默了好久,才小声的说了一句,“师父先别生气……”
    花寻哪儿敢生他的气。
    只是希望这一次上天对他稍稍友好一点,别太难受,还是能熬过去的。
    横竖那个时候在河边干挺了两日不也熬过去了?
    不过这一次估计花寻是算错了。
    上天根本就没有眷顾他的意思。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基本上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九重似乎一直在钻研着手中的书卷,说是上面的东西若是研究透了,能帮着花寻回忆起来以前的种种。花寻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横竖把他哄高兴了,自己也能安全些。
    但是到了晚上,两个人还是难免会躺在一处。
    被骇人的热浪席卷全身的时候花寻暗叫不好,但却是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异样一点点的升腾起来,再一点点扩散至全身。
    本来宜人的温度也变得燥热了起来。
    最最关键的是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花寻瞧了一眼九重,看着应当是睡着了,赶忙将手从他脖子底下抽了出来,试图偷偷溜出去。
    发作初期的时候,往身上浇水还是十分有用的。
    只是刚爬下床,身后就幽幽的探过来了一只大手,将花寻按在了原地。
    “怎么还是想着跑?”
    能听得出来,九重明显没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
    有些不悦。
    虽然没发作,但估计在这么僵持下去,之前的场景会又一次上演也说不定。
    花寻:“不是想跑,屋里太热了,我出去透透风。”
    “这个借口,师父自己相信么?”
    花寻:“……”
    九重没接话,只是将花寻拽回了床上。
    然而手在拂过花寻颈窝的时候,骇人的温度让他顿了一下。
    似乎是觉得自己试探错了,赶忙又一次伸手探了一遍,脸上顿时没了方才的倦意,“怎么了这是?”
    “我说了让我出去透透风就好。”这点儿竭力隐瞒着的异常被发现了,花寻还是无力的辩解了一句。
    “是又发作了吗?”九重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道,“难怪白日的时候,您问我集血草的事,原来如此。”
    花寻没说话。
    “抱歉,九重当时不应当擅作主张扔师父的东西……”面对这种场景,九重显得有些无措。
    倒不是没见过。
    而是以前见着的时候……
    有一次记得是师父在外面,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如此,结果便是羊入虎口,差一点儿就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第二次是撞见师父不堪羞愤,鸩酒和匕首都准备好了,虽然最后还是救下来了,但也仅仅是那么一次救下来了。
    再后来,九重记得就是一回去,就看见鲜血淋漓的场面。
    已经魂飞魄散的躯体躺在自己面前,甚至未留下只言片语,连封遗书都没,就这么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今日旧景重现,九重虽然是知道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帮师父抑制。
    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这一步踏出,可能就会再次走向无可转圜的结局。
    “让我出去透透风就好……”花寻又重复了一遍,“或是浇我几盆冷水也行。”
    九重没接话,赶忙起身点上了灯,将花寻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这一次没敢直接下手抱,毕竟前一世强行勉求的结局还历历在目。
    然而这一次,九重的手刚刚搭上去,却是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缠了上来。
    不仅仅是手,而是整个身子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