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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方才也听警察先生说了,他没有别的亲人,死亡也是病痛所致,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一道遗嘱。
先前再多的怨恨不满,这种时候花寻也骂不出口。
毕竟人都死了。
最后花寻还是怀着满心的疑问睡着了。
长夜无梦。
次日花寻是被电话叫醒的。
大抵还是昨天的事儿,需要他走一趟。
花寻只答应了好,便没再说什么。
“您叫……花寻是吗?”
“是。”
“来的正好,明予安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花寻顿了一下。
“看了系统记录和监控,昨天您下午五点登机,八点四十五到达本市,紧接着上了出租车去了明先生的居住地。”
花寻立即反应过来这个陌生的名字指代的应当就是说来话长大哥。
“他是我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花寻总不能说:我穿到十八.禁小说里是他一手引导的,我们因此结缘。
只能说是朋友。
“但是对方把所有遗产留给了您。”
花寻听闻之后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了些。
别的不说,花寻其实挺担心这些财产来路不明,背后有更大的利益,自己就是个被挡槍使的。
“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五日前死亡,癌症晚期,算是自然死亡。”警官说完之后又抬头看了一眼花寻,“这是遗嘱,合法有效。不过明先生没有亲人,似乎也就你这一个朋友,后事打理的稍微体贴些罢。”
走出警局的时候花寻才看了一眼手上单子上的数额。
怎么说,前半生花寻为了钱财二字可谓是操碎了心。
尤其是年少的时候,自己也是半大的孩子,书没读完还要再养活一个的时候。对金钱的概念甚至已经有点儿疯狂到扭曲了。
要不是最赚钱的事儿全在《刑,法》上写着,那个是非观念不成熟的年纪大概真的可能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儿。
但是现在花寻却是高兴不起来。
能活着还是活着好。
说不定再熬两三年,医学技术更加成熟的时候就有救了,只要人还在,就有无限的希望。
从市区到当地的殡仪馆还有一段儿距离。
花寻坐在车上,又一次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这本罪魁祸首。
这回到是有关于这本书的相关信息。
只是似乎年代久远,想买书都只能收二手的,网上流传的电子版本也只有零零散散的盗版。
关于作者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似乎不是大陆这边的,名字起的也不是汉字。
书中最后的结局花寻找了个相对完整的版本扫了一眼,的确是花寻死在远寒观门口,沈惊蛰发现之后……再往后大开杀戒就是因果注定的事儿了。
说来沈惊蛰……
虽然是书中之人,白纸黑字上印好的,但一颦一蹙却是鲜活的。
而且这些时间里,这个人已经占据了花寻太多太多的时间和经历。
一时间想要彻底放手,难免会有些觉得不适应。
抱着骨灰盒从殡仪馆里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
花寻想了想,也想不到到底把他放在哪儿合适。
最后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回到他原来的住所。
这一次花寻没再抓着哪个倒霉的司机师傅,而是选择自己租了辆车,毕竟这一趟在这个城市待得时间估计不会短,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公共交通能够到达。
白日的时候还是能在这儿看见不少人的。
的确如先前所说,有剧组也有专程来追演员的小姑娘。
只是住宅区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
因为草草结案,保留现场便没有任何意义了,这儿的物业管理算得上不错,上午结案,中午之前就已经将屋内打扫了干净,虽然东西基本没动,但已经没有昨天夜里那番骇人的异味。
“大哥,回家了。”花寻对着左手抱着的骨灰盒说了一句。
环顾了一圈儿,花寻也没找到放在哪儿合适。
推开昨天那扇发现遗体的房门的时候,花寻发现似乎这儿就是个病房,只有各种看不懂的仪器和用了一半的针剂药品,似乎并不是主人起居的地方。
找了一圈儿,花寻才发现真正的主卧应当是在顶层。
推开门之后,花寻先是踢到了一个劣迹斑斑的旧皮球,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的那种。
这才抬起头,发现屋内的陈设不仅凌乱,而且十分幼稚。
老式的游戏机,搪瓷的盆和碗,还有一张二十多年前流行的婴儿床和小推车。上面还铺着百家被,能看的出是手工做的。
还有很多东西,一看就不像是成年人会用的,却都在这个屋子里出现了。
感觉不是有意收集,而是不舍得扔,要一遍一遍的看,所以才摆在房间里。
床上也是一片凌乱。
家具还是孩童常用的款式,枕头旁边放着一个已经没电的游戏机和几个毛绒玩具。
要不是花寻先前看过他的年龄,见此还真以为他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说来话长大哥并不缺钱,想换掉这些东西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一般卧室这种地方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理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