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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这次就连苟梨都沉默了,“……”
    苏瑜殷哽了一下,随即语重心长,“你不要满脑子都是藏人……等你以后的女朋友看到这段节目,看你怎么哄。”
    容钰珩这才引起重视,“受教了。”
    ……
    房间到这里就是全部,几人又在空间里翻找了一阵,发现毫无所获后便重新聚在一起,开始讨论结果。
    苏瑜殷牵头,率先发言,“我总结一下,第一,这是父母送给女儿珍妮的东西,说明这个宝藏对双方都是有意义的;第二,珍妮要结婚了,说明肯定和婚礼有关系。”
    陈树凛和苟梨完全没有头绪,他们的脑海里全是被容钰珩带偏的“婴儿”、“男人”,并且还越想越有道理!
    奚桃想了想,举手道,“我有个想法,因为我也是女生,所以从我的角度来说,我会很珍重结婚时穿的婚纱。”
    苏瑜殷眼睛一亮,环顾四周,“这里不就是衣橱吗,我们找找有没有婚纱!”
    两人这么一提议,大家又迅速翻找起来,找了一圈,忽然听见陈树凛惊呼了一声,“真的找到了!”
    前者从柜子伸出拔出脑袋,手里捧着一套婚纱裙。裙子装在礼盒里,淹没在一堆礼盒中间,不挨个打开真没法发现。
    “藏这么深,是它了吧!”
    陈树凛抬手翻开衣裙,就见下面压了张卡片——
    致我最爱的女儿珍妮:你永远是爸爸的宝贝。
    苏瑜殷说,“我觉得是了,这期的‘宝藏’就是爸爸送给女儿结婚穿的婚纱。”
    节目组的声音适时地透过传声器传入场中,“你们确定吗?”
    苏瑜殷点头,“我们确定,因为这份‘宝藏’不只是一条裙子,更是一份父爱。”
    他说,“其实我们能看到,这位父亲为女儿打造了这么多间‘属于女孩子的天堂’,他该有多疼爱他的女儿。但现在他的女儿要离开他了,去嫁给另一个男人……我们在场的人,暂且都无法体会到这种心情。我想,对于珍妮来说,这份心情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半晌,传声器里透出杨导无奈的叹息,“苏老师,你都讲成这样了,就算不对我也得说对啊…更何况——你们找对了!恭喜!”
    “耶——!!”随着导演宣布任务成功,在场的人纷纷欢呼着拥抱在一起。
    尤其是容钰珩,整个人都明媚了,喜悦之情几乎就要溢出镜头——仔细看来,这种喜悦中还夹杂了一丝即将放饭的欣喜。
    他是真的要饿疯了,这档节目一录就是四五个小时,体力脑力的消耗都不是开玩笑的。
    录制收工,众人纷纷回到休息室打开盒饭。
    杨闻站在他们跟前拍拍手,“辛苦了辛苦了,一会儿再补录一段感想就好了。”他说完又转向容钰珩,“小容,你手机之前响过,你要不回个电话?”
    “好,谢谢杨导。”
    容钰珩本以为是徐荪打来的,没想到竟是温择琤发起的通话邀请。
    他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出门,拨了回去。
    通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温择琤宛如超长待机。
    “喂?温老师,我刚刚在录节目,没有带手机。”
    温择琤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没关系,我知道。”
    不等容钰珩问他为什么知道,后者又问,“节目录得怎么样?”
    容钰珩回忆了一下录制过程,顿时开花,“挺好的!而且苏哥也很照顾我。”
    对面蓦地沉默了好几秒。
    就在容钰珩以为信号不好时,温择琤的声音又清晰传来,“苏…哥,是谁?”
    “苏瑜殷,苏老师。”
    “你叫他‘哥’?”
    温择琤的语气有些古怪,容钰珩不明所以,“对啊,苏哥就大我十岁,叫哥也是可以的。”
    温择琤顿了顿,片刻后带着一丝别扭,充满暗示地开口,“我就大你五岁左右。”
    容钰珩脑袋上冒出一个小问号,试探道,“所以你也叫他‘哥’……?”
    温择琤,“……”
    丢弃面子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温择琤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是说,你叫我什么?”
    容钰珩阻塞的脑回路在这一刻猛然接通,他竟然听懂了温择琤的暗示!
    他想:完了,温择琤的病还没好。
    但是,病得有点可爱是什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温择琤等了半晌没等到回音,正紧张得直抿嘴,就听对面传来一串“科科科科科”的清脆笑声。
    容钰珩的嗓音带了点笑,轻如拂羽,穿透听筒挠在他心口,
    “那你就是小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温择琤:有的人活着,我已经死了。
    第26章 释放善意
    温择琤有一瞬间感觉心脏都是麻的。
    “小哥哥”好像比“哥哥”还戳他。
    容钰珩叫完一声没听到回应, 便恬不知耻地继续追问,“小哥哥, 你怎么不应一声?”
    温择琤的嗓子眼儿被一股冲动堵着, 憋了半天才“嗯”出一声。
    “……”容钰珩总算明白了挤牙膏的感觉。
    挤一下,溜出一截;挤一下,溜出一截…
    他被这声不咸不淡的“嗯”哽得无语凝噎, 心底浮出淡淡的遗憾:
    温择琤人挺好的,就是不太活泼,不然肯定能和自己成为很好的朋友。
    因为还惦记着节目组那两口饭,容钰珩又叭叭了两句便挂断电话,往回跑的身影快乐得像只小牲口。
    他“哒哒哒”地奔回休息室, 刚扎进饭盒里就被苏瑜殷提溜起来。
    苏瑜殷问,“是你经纪人给你打的电话吗?”
    容钰珩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闻言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摇了摇头。
    苏瑜殷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在和一壶开水对话。
    他妥协,“…算了,你先吃。”
    容钰珩的脑袋点了两下,“咕噜咕噜。”
    …
    几人吃完饭, 杨闻就让他们每人录制一段感想,务必要扣题、正能量。
    苏瑜殷之前那番关于“父爱”的发言给了众人很大的启示, 大家纷纷把话头往“父母子女亲情”上面引。
    一时间整个录像棚内真情涌动, 就连旁观的工作人员都为之动容。
    容钰珩在他们录制时一直抿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轮到他了,镜头从前方打过来。导演杨闻比了个手势, 示意容钰珩准备开始。
    场外,同为练习生的苟梨对容钰珩的传言有所耳闻,不由心情沉重,转头小声对陈树凛道,
    “听说小容家里情况不好,之前的生活也水深火热,想必他对这个话题格外有感触吧。”
    陈树凛对容钰珩很有好感,闻言心中不忍,“希望他能从以前的阴霾里走出来。”
    一旁无意听了一耳朵的杨闻,“………”
    他们讲的“容钰珩”是同一个人?
    被几人以不同心境关注着的后者并不知情,他此刻面对着黑漆漆的镜头,忽然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杨闻又抬手提示了他一下,容钰珩这才定了定神,思索两秒后开口,
    “通过今天这期主题,我得到了一个启示。”
    镜头“咔哒哒”伸缩了一下,画面拉近,给了个特写。
    容钰珩的瞳孔对着镜头,目光幽微。他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正色道,“我们女孩子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只有嫁个好人家,才能让父母安心。”
    现场,“……………”
    容钰珩说完这段“妇女之友”般的发言后就静静闭麦。
    空气自他合上嘴唇那一刻起就是沉寂的,仿佛停止了流动。
    杨闻被“我们女孩子”这句虎狼之词震得嘴唇都张了张。
    半晌,他发出一丝艰涩的声音,试图救场,“要是站在女生的立场来讲……这个感想也不是不可以。”
    苏瑜殷及时为杨闻送上声援,“这也算是从女性的视角扣上了‘父爱’的主题,可以说是另辟蹊径。”
    容钰珩录完这一句就下来了,奚桃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她的重点全在镜头上。
    奚桃悄悄拉了前者一把,“单人镜头诶,你怎么不多说两句?而且多讲讲和父亲的感情也好啊,很容易提升观众好感的。”
    容钰珩神色淡淡,“不了,怕他骄傲。”
    奚桃不明所以,但见前者不欲多谈,也只能悻悻退开。
    苏瑜殷继容钰珩的“女人”发言之后又遭一重拳,整个人心累不已。
    他直至此刻才惊觉宋唐的托付是个坑——那根本不叫“照顾”,那叫“历练”。
    “小容宝宝,你以后注意一下荧幕形象,不要说出一些容易惹人诟病的话来。”苏瑜殷捞起容钰珩走到一边,语重心长,“你可以为女孩子们说话,但你不要……这么有代入感。媒体很容易逮着这种事大做文章。”
    容钰珩脑袋上又冒出了小问号,“能做什么文章?”
    苏瑜殷的说辞在舌尖上打了个转。
    为了让前者引起重视,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危言耸听,“媒体会说你有性别认知障碍,把自己当做女人;更有甚者,还会说你变过性,或者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