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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随着大拇指用力地一挑,银币在空中翻转了一个华丽的弧度,落在大理石地面时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一团浓密的黑气自银币的落点处蔓延开去,迅速地汇聚在了秦臻的面前,就这样凭空勾勒出一扇幽暗的门,拦住了他的去路。
贺启年摇着折扇也笑眯眯地凑了上来,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搭在陆城的肩膀上,语调懒散地玩笑道:就是,秦少,你这态度我也觉得很没面子。rdquo;
看来,陆少是不准备放行了。rdquo;秦臻看着横更在面前的浮屠门,深吸了口气,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取出一只黑色手套戴上,转过身来看向二人。
陆城盯着他套上手套的右手,眼皮分明跳了一跳。
异能界的人为防不小心在现世扰乱秩序,往往都会有一件灵媒来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就像是他的银币和贺启年的骨扇一样,秦臻的,就是这只黑皮手套了。
很显然,眼前这人是准备动手了。
这就有些让陆城感到很尴尬了。
天地良心,他明明只是想要这人给一句靠谱的解释好吧!
秦少,其实一切都好商量的hellip;hellip;rdquo;贺启年显然也没想到秦臻居然会这样不给任何周旋余地,嬉皮笑脸地正要去调解,只见秦臻的右手已经举起,四指曲微,伸直的小指轻触过唇间。
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清晰地落在周围:冲。rdquo;
陆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骤然一阵凌冽的风迎面吹来,随着一只手触上他的脖颈,整个人就在一股巨大力量的冲撞下往后飞去。紧接着是自背脊传来的沉重撞击,就这样被秦臻掐着脖子给摁在了墙壁上。
全身散架似的痛觉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又因被紧锁的咽喉,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艹尼玛!真疼!
陆城嘴上发不出声音,只能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硬撑着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等着秦臻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暗暗用力,修长指尖凌空虚划了几下,落在地上的银币仿似受到感应一下骤然立起,翻转着在地面上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号来。
虚空的门中黑影盛起,嘶哑的哭泣声隐隐传来,转瞬间,有数只苍白的手从中伸出,扭曲挣扎着,迅猛无比地朝秦臻的衣衫抓去。
魂师的招魂术,干脆利落地仿佛一场摄人心魂的表演。
秦臻的余光瞥过时,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唇角微启:速!rdquo;
周围肆意的风骤然停止,仿佛有一股巨大力量牵引,整个人往旁边避去的同时,陆城感受着自己紧贴着墙壁的背脊隐隐在摩擦生热,只觉整个脖子都快要被秦臻扯断了。
MD,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啊!
暴怒下陆城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对上了一双几乎贴在咫尺的眼。
一愣神的功夫,秦臻就已经伸手托起了他的下颌,投下的阴影几乎盖住了他整个身子,传来的声音无喜无怒:听好了。我说最后一遍,人,不是我杀的。rdquo;
hellip;hellip;rdquo;陆城看着晃动在眼前的性感的唇,没有说话。
秦臻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浮屠门里的幽魂们还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仿佛在等待下一道指令,落在一片寂静的办公室中,一时间成了最华丽的背景音。
好了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家宜解不宜结!rdquo;贺启年仿佛这时候才想起要上来打圆场,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来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见秦臻并没有抗拒的意思,终于暗暗地松了口气。
陆城终于得空缓了缓神,恶狠狠地瞪了贺启年一眼,没好气道:现在知道上来劝架了,刚干嘛去了!rdquo;
贺启年苦了脸,压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也想帮你啊兄弟!但我们贺氏集团和秦家生意上的事往来密切,我今天要是跟秦臻动了手的话,明儿个我估计就要被老头子给逐出家门啊!rdquo;
陆城白了他一眼,自觉终于认清了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贺启年受了这样的冷眼倒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退后两步转身看向秦臻,说道:其实秦少想要证实清白倒也容易,这钟三小姐刚死,魂儿不正新鲜着吗?rdquo;
对啊,把这钟晴的魂叫来当面问一问不就得了!经他这么一说,陆城也领会过来,怨气也不由更重了:你不早说!rdquo;
贺启年甚是无辜:那也要给我机会说呀hellip;hellip;rdquo;
陆城捡起地上的银币轻轻地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浮屠门周围的黑气渐渐褪去,随着影子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嘶哑低喊的幽魂们也跟随着悄然隐没了。
瞥了秦臻一眼,银币在他的指尖上打了个转儿,随着一掷的力道,仿佛收到什么牵引一般,就旋转着在地面上划动起来。留下的血红色的轨迹,渐渐地在陆城周身绘制出了一个古老的圆形图案。
贺启年虽然认识陆城那么久,但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亲眼目睹法阵的形成,不由有些啧啧称奇。
一团浓烈的火焰腾起,沿着纹路灼烧开去,疯狂地窜动着仿佛要将什么牵引而出,紧接着越燃越旺,眼见就要蹿上房顶,只听轰rdquo;地一声巨响,火花炸裂,贺启年盯着法阵的视线就更加地不敢多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