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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时也没有打一声招呼,谁记得拿?所以他就回去拿了,然后坑了自己一辈子。
林方勤自然不知道自家弟弟上辈子的糟心婚事,只觉得悦悦自从过了三十岁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爱说一些家长里短的无聊八卦。
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开心或者伤心都会跟自己撒娇,甚至抱着自己亲一下,他现在说完别人家的闲事,自己笑完后,竟然就打算去睡觉了。
林方勤郁卒了一小会儿,几步上前将正在脱衣服的人一把抱起来,丢在床上。
“啊!……”赵时悦惊呼道:“林方勤!你做什么呢?”
林方勤一把将帷帐关上,迅速压上去,做什么?呵……,失去的福利,他要加倍找回来!
‘东升吾弟
别来良久,不知汝境况如何,万事可否顺遂?
家中父母身体康健,幼儿活泼,一切皆安,勿念。
却有一事,为兄深感蹊跷,不得不写信告之。
今年天公不作美,江浙等地多有减产,五仪县县尊没有提高分摊和加饷,反而降低了赋税,为兄深感此事非同小可,汝定要早做打算。
若有变故,切记要明哲保身,不可贪功冒进……’
林方旭将大哥寄来的书信,反复读了两遍后,放到了烛台前点燃,明亮的火苗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
若是走漕运的话,运送秋粮的队伍怕是已经快到京城了,林方旭第二天依然按部就班地去给皇帝跑腿,匆匆忙忙地往文渊阁赶去。
他今天上午已经在文渊阁和乾清宫之间,来回跑了两趟了,等他第三次走近文渊阁时,两位阁老还没有吵完。
孔阁老此时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地质问道:“董袭小儿!老夫虽然管着兵部与武官联系多一些,但也容不得你如此污蔑!老夫主张先修缮城墙隘口,怎么到你口里就成拉拢武官,意图不轨了!难道要我大魏儿郎毫无屏障所依地跟蒙奴铁骑对抗不成!也只有你们这些南逃的懦夫,才说得出这种话!”
最后一句话一出,气氛瞬间有些冷凝,痛脚被人一踩再踩,董阁老也维持不住平时的儒雅温和,脸色铁青道:“首辅大人辅佐先帝与蒙奴周旋,功劳之大,袭自是比不得,可扬子江这两年水患严重,前朝时修建的河堤早就破败不堪,雨量稍微大些,下游便是一片菏泽,上千万的无辜百姓受害,朝廷难道要弃他们不顾不成?”
李阁老此时站出来和稀泥道:“两位稍安勿躁,不如让户部再仔细盘算盘算,看还可以从哪里再挪动一些钱粮出来。”
阁老也论资排辈,其中资历最浅,辈分最低的管阁老平时最为低调,此时却没好气道:“李大人,在下就管着户部,早就已经盘算过许久了,户部实在是没钱了,您要不要亲自去户部库房看看?”
孔阁老似乎还在为董袭的污蔑生气,一掌拍在书案上,大声道:“林家小儿你过来……!”
林方旭本来和商谭、孔玠几人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看观政,闻言迅速上前去。
“那些是贴了红的。”孔阁老指着一堆奏折说完后,有拿起手边的两份递给他,语气不满道:“至于这两份,你直接跟圣上回话,就说内阁意见相左,无法给出定论,只能请圣上亲自裁夺了。”
林方旭抱起一堆奏折,并将那两份放在最上面,匆匆赶往乾清宫,勤政爱民的皇帝陛下,已经让他催过两回了。
放在上面的两本奏折自然最先被老是如何争吵后,皇帝突然问道:“东升年纪小,没见过蒙奴铁骑,朕就亲眼见过他们如何劫掠百姓,如何杀人如麻,最后在汉人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下,还能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脱身跑回草原,你能想象他们战力有多强吗?”
林方旭恭敬道:“臣虽有幸生于太平盛世,但年幼时也曾不自量力地分析过当初的兵力悬殊,生死伤亡,以及各场战役用兵策略……”
说到这里,林方旭犹豫了一会儿,才慎重道:“分析后臣斗胆猜测,蒙奴铁骑的战力怕是非同一般,若没有天时地利,跑回草原的蒙奴铁骑怕是会更多”
建文帝听完后,看着眼前还未满十八岁的中书舍人,好笑道:“呵……,你多年幼时分析的?你年幼时倒是有些眼光,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也是为何先皇和大长皇哥儿都非常重视京师营兵源考核以及战力训练的原因。”
建文帝说完,又面色动容道:“孔阁老可是差点死在蒙奴铁骑下的人,南逃的人确实理解不了,他们活得太安逸了。”
林方旭低头不语,心中却也有些动容,只是治国却并不是如此简单
的事,哪能依照自己的感情行事,建文帝或许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了分寸,回过神又接着道:“董阁老所虑之事,也确实急需解决,若不防患于未然,明年一场大雨,不知又会造成什么恶果。”
建文帝说完后,轻轻拍着额头,头痛道:“哎……,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国库没钱闹的,眼下也只能等着秋税入库,看能不能将其它事都缓一缓,先把这两件事先解决了。”
就这样,皇帝陛下算是给盖棺定论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秋税入京,然后开始修城墙的修城墙,建堤坝的建堤坝。
九月底的时候,各地秋税开始陆陆续续运到京城,整个户部上到户部尚书,下到看门的兵丁都异常忙碌起来,但随着北方各省的秋粮慢慢登记入库,就连文渊阁内,最近十几天也都是风平浪静,其乐融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