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这是鬼故事吗？”江归鹿皱了一下眉，随后舒展，“所以周哲只能和你说话，对吗？”
    “他说来帮助我完成任务。”顾楼说，“我当时在想，周哲回来的意义是什么，系统真的会这么好心吗？”
    “周哲其实是天降之子吧，系统对他这么好，既让他回来，还把最关键的卡给了你。”江归鹿说，“如果落到别人手里，周哲不一定能回来。”
    顾楼：“现在还不知道系统的目的，但我已经用了，两个副本后再看结果吧。”
    江归鹿：“什么？你都不和我商量一声吗？好歹我们也是队友啊，不对，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我也有决定权啊，不要无视我！”
    “哦，我情比金坚的青梅竹马，你愿意让周哲回来吗？”顾楼说。
    “当然！”江归鹿挠挠头，“虽然小白脸对你不怀好意，但勉强是个好人……”
    “我们那是演戏。”顾楼无奈地纠正。
    “不行，他的身份怎么想都很奇怪，下个世界，我要当你最亲密的人。”江归鹿如是放话。
    顾楼摊手，这都是系统决定，江归鹿只能逞嘴上功夫。
    第二封信件随后被打开，又是一个……技能？
    技能是灰色，显示可在第一轮淘汰赛后解锁。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全系游戏，这大概是游戏公司为了让玩家赶快氪金练级使用的常见套路，但现在这个情况下就不同了。他们不了解第一轮淘汰赛，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如果能活下来，这个技能肯定很重要。
    顾楼暗暗记在心中，江归鹿问他：“第一轮淘汰赛是什么？”
    顾楼：“连续通关三场副本后，系统强制玩家进入淘汰赛，如果我们顺利，再过两场副本就进淘汰赛了——这是系统规则，你怎么忘了？”
    “我当时做游戏，没有这回事啊，只设定了排位赛，这场过后就该有了，但是我没找到排位赛的显示框，看来是没有。”江归鹿说。
    排位……顾楼顺便打开排行榜。
    排行榜很有意思，分两栏，一栏是“正式玩家”排行榜，另一栏是“游客”排行榜，顾楼看到自己的名字归于“正式玩家”第一名，通关时长最短，而“游客”排行第一……
    是江归鹿。
    江归鹿也看到了，他疑惑道：“系统怎么没给我也给个奖励呢？种族歧视啊。”
    顾楼猜测：“可能……系统错误了？”
    江归鹿愤愤不平：“这种游戏真该倒闭，歧视要不得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比谁高贵。”
    顾楼：“……”
    江归鹿好像忘了这游戏原本出自谁手。
    看了一阵，顾楼有点困，江归鹿见他眼皮不住下阖，催他去睡觉。顾楼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洗漱。江归鹿连忙拉住他：“顾小楼，这里没有洗浴间，不用洗澡！”
    一天洗三次的顾楼皱了皱眉，觉得不太行，浑身不舒服。
    游戏里也应该设置浴室，满足心理需求。
    江归鹿从顾楼不满的表情中就知道他的态度了，笑得前仰后合：“顾小楼，正常人真的不会一天洗三次！”
    顾楼：“……”
    默默嫌弃没洗澡的自己，然后换睡衣，睡觉。
    系统还没丧心病狂到让玩家全副武装地睡觉，虽然没有浴室，但衣柜还是有的。顾楼打开衣柜，眼睛被闪了一下。
    “江，归，鹿！”顾楼怒吼，“谁让你把公主裙挂进衣柜里的？！”
    江归鹿笑得肚子都疼了，边笑边挨打：“你不是拿着不撒手吗？这么喜欢，我必须让你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能看着公主裙啊，不能穿，总得让你看看嘛，身体不满足，心理总要满足一下才行。”
    顾楼不想搭理江归鹿的歪门邪说，把公主裙拨到一边，找到棉质的灰色睡衣，换上了。
    游戏里实现一键换装功能，嗯，还挺高级。
    顾楼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看到江归鹿正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顾楼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看我干什么？”
    “我也困了，一起睡会儿呗。”江归鹿眼睛简直闪闪发亮。
    顾楼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邻居家的大狗。
    顾楼想了一秒钟，如果是现实世界，他肯定不会答应，但游戏里还是不要太苛刻江归鹿了，于是说：“好。”
    “但是约法三章。”顾楼眯起眼睛，“一旦被我发现你打呼噜，梦游，磨牙的不良行为，就给我去地上睡。”
    “我睡姿一向良好。”江归鹿大言不惭道，完全忘记当初极其稀少几次和顾楼一起睡觉，顾楼戴着耳机还能听到他的呼噜声震天响，不堪其扰之下叫不醒江归鹿，只得自己裹着被子去沙发睡。
    “我那次是太累了。”江归鹿走到衣柜前找衣服，顺口说，“通宵好几天赶一个游戏副本的任务，上司给了死线，做完后我快死了。我一般不这样，真的。”
    他说得诚恳，顾楼不太相信，他躺在床的一侧，窗帘贴心拉下，挡住了自动模拟的日光，房间一下变得非常黑暗。
    黑暗中人的感官总是非常敏锐，顾楼躺在床上已经迷迷糊糊了，却能更清晰地感觉到另一侧床稍微塌陷一部分，江归鹿换了衣服躺上来，调整睡姿后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不动了。
    有点，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