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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大致和顾亦泠想的差不多,他拉起宁沉止的手,道:“我知道其他人被关押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重新回到伙计们被关押的地方,伙计们看到宁沉止和士兵们热泪盈眶,几乎就要跪下磕头。顾亦泠叫233调出了土匪寨子的地形图,带着众人走出了弯弯绕绕的土匪寨子,却没有想到,还是在刚逃出土匪寨子的不久,就撞见了满脸凶相的土匪们。
士兵们急忙拉着吓得呆若木鸡的伙计们藏到岩石和树木后面,并时不时回击一两下。
枪战越来越激烈,机关枪连番扫射过来,呛人的硝烟味和飞扬的尘土味混合在一起,在夜色渐沉的山林中激起一阵惊乱的飞鸟。
子弹划过一位士兵的胳膊,那士兵捂着流血的胳膊痛呼一声,痛苦的脸上表情凝重地说道:“上校,他们的火力比我们预计的猛,这样下去我们没法和大部队汇合啊。“
宁沉止蹲在一棵树后,随着人数众多的土匪们越靠越近,他的脸色就愈加难看。他知道这位士兵说得话没错,虽然他手下的兵皆是训练有素之辈,但是毕竟带着近二十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们这一次的目的本来就是救人,剿匪只是其次,如果救的人出事了,他们此次之行还有什么意义?
宁沉止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坚定。
“我带人去把他们引开,剩下的人,带上洋行的伙计们,超小路,去和大部队会合。”
士兵们皆惊道:“上校?!”
宁沉止板起脸,压低声音厉声说:“别说了,这是现在最妥当的方法!你们务必保护好洋行的伙计们,保护好百姓,是军人的职责。如果他们有事情,我拿你们是问!听明白了吗?”
许时现在的场景太过于悲壮,使这些平时硬气的汉子们都不禁红了眼眶,哑声应道:“是,上校!”
宁沉止转身抱住了顾亦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乖乖等我回来。”
众人这时才发现,顾亦泠至始至终都表现得过分平静,既没有在土匪手下逃生的惊慌失措,也没有爱人即将离开生死未知的崩溃担忧,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宁沉止的背影,目光沉静,看不出情绪。
而等留下的士兵们清点好人数,准备带人走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顾亦泠的身影了。
顾亦泠偷偷地跟在宁沉止的身后。
他知道宁沉止肯定不会让他跟着一起来,与其多费口舌,不如直接就跟上来。
乔修尔就好像曾经吐槽过,他最令人讨厌的一点,就是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决定,从来不和别人商量。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但是和乔修尔在一起后,他已经变了很多,他学会了去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不是一味的用理性思考做出的决断一意孤行。
那厢,宁沉止的士兵们已经和土匪们枪战起来,土匪们发现自己受了欺骗,下手越来越不留情面,子弹连番扫荡过去的地方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似乎连植物都要烧焦起来。
已是下半夜,灰蒙蒙的天空不见一丝光亮,很快,便下起了骤雨。骤雨越下越大,草地上泥泞一片,山林间和土匪们搏斗的士兵们看起来越发的狼狈不堪。
顾亦泠的心跳却缓了下来,他看得出来,虽然战斗看起来很艰难,但是宁沉止和士兵们已经占据了上风。没有普通人当拖油瓶,宁沉止和士兵们作为军人的素质完全显露出来,不一会,土匪们就死得死,伤得伤,没有剩下几个人了。
可就在顾亦泠几乎快完全放心下来的时候,一个土匪似乎被逼急了,拿着手枪没有章法地朝士兵们连开几枪。
一颗子弹打在宁沉止的脚边,宁沉止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猜到了一个水洼,身体一个不稳,向后倒去。他急忙抓住旁边树上的藤曼,却不想藤曼上也全部都是水珠,细小的植物针刺缓缓的划过掌心的软肉。
视线太过于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竟然是一个看不见尽头的陡峭山坡。
“上校!”
士兵们目呲欲裂的看着宁沉止滚下了山坡,却没有办法去救他,只能握紧了拳头,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土匪的身上,不停的扫射,不停的逼近。不一会,草地就被鲜血所染红。
顾亦泠暗骂一声,急忙叫233调出山林的地图,顺着地图的路线,向宁沉止滚落的方向跑去。
宁沉止的滚落的过程中只觉得头昏脑胀,身体的每一处伤口的疼痛都好像被无限的放大,使他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一块凸起的石头磕在他的脑袋上,宁沉止瞬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山间的溪流缓缓流淌,溪面都似乎因为这场暴雨而涨高了不少。
焦急的顾亦泠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水坑,中途还摔了好几跤,跑到山坡底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不由地气结,妈的这个人逞什么强啊?到头来还不是要他来救他?他要是不来,他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死在这里被野兽吃了,然后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守寡啊?!
第192章
顾亦泠把生死不明的宁沉止从地上翻了过来,用衣袖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血迹,叹了一口气,问233:【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树洞之类的地方,可以让我们暂时呆下?】
宁沉止受着伤,现在又下着雨,这块山头也挺大的,难保半夜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而且土匪现在几乎都被宁沉止带的兵给消灭掉了,明天一早,士兵们应该就会来山崖底下寻找宁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