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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大漠基地的凶险

      视屏1:沙棘子被杜秋铁锹拍成脑震荡,当时晕过去,醒来已经在医院,听到床边警察说高官已经被双开,他心里一惊。派出所有关立案人员来审问,就在床边交代事情经过,他嫁祸于杜秋,但立案警察、侦破组长拿出照片;他倒在地上,手里握着铁棒。
    李干被你打死,还想抵赖、嫁祸?沙棘子吓得全身发软、颤抖不住,前言不搭后语、牙齿打嗑地老实交代,包括毛纺厂内幕,此后他不吃不喝想绝食而死。
    视屏2:杜秋从容、镇定地在派出所大门口站住了,他扯一扯身上牛仔衣裤,右手从兜里挖出木质梳子,梳理一下头上被风吹散的头发,看一看派出所前的公路,看一看来来往往的人和汽车,“秋…等一下,”辛红梅从人行道上快跑来。
    她提着一个装着方便面、苹果、香蕉的布兜,一直跑到杜秋身边,气喘吁吁,“他们没有怀疑你,你就别去了。”杜秋说:“沙棘子是我失手拍的,生死不知,我晚上睡不着。”
    原来,杜秋报案后跑掉、回到家里。他的手机号是在金沙城买的,没有登记,公安一时断了线索,但还在日夜破案,就等沙棘子醒来。杜秋是进派出所自首。
    辛红梅说;“你再回来一次,我们再谈谈,你没有嫌弃我,进派出所还告诉我,好样的,我等你,我想沙棘子不会死的。”杜秋说;“他会死的,他心狠手毒!”
    视屏3:何大山的母亲佘桂花在医院抢救,挂吊针,输液瓶冒着小泡泡,输液管里的晶晶亮的液体一点、一点向下滴,就像她心上流下一滴一点的血。输氧气,两个氧气瓶好像两个严肃而冰冷的的卫士守在旁边,只对何老五问好。
    代经理、黑蝴蝶、刘夷来看望佘桂花,黑蝴蝶、刘夷提着慰问品,走到门口,何老五看见了,迎了出来,“刘夷,你再不要来了,大山的妈还在病危。”
    “何叔叔,大山这样,我也很伤心,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他上楼梯,我喊他了,他不听,后来我也爬上去,还没有到楼顶,他就跳了,我想他脑袋撞的不正常了。”
    佘桂花气的拔掉输液管,戴着白帽子、白大褂的医生赶来抢救,代经理和刘夷退出医院病房。
    视屏4:黑蝴蝶开车,代经理看完了兰蕙上海麒麟公司的来信,身旁的刘夷说:“李天台高官被双开,家里搜出5亿多人民币。常胜乡换了乡长,纺织厂回到了乡里,费华被撤职,勒令下去当工人,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失踪了。”
    刘夷回去之后,国风集团公司正式开大会成立了,代时兴任总经理。国风集团公司收购了毛纺厂,又租赁了300亩戈壁滩,具体事宜由国风集团公司董事办、经理办主任黑蝴蝶、刘夷处理,部分砌砖楼、部分搭建彩板房,很快在戈壁滩上撑起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天,风和日丽,国风集团公司暨大漠综合基地正式成立,龙腾云董事长、代时兴总经理亲自参加成立大会,代经理亲自剪彩,并庄严宣布如下人员任职:
    任公孙龙为骆驼饲养场场长、任欧阳竹为副场长
    任辛红梅为驼羊毛纺织有限公司经理、佘桂花为副经理
    任何老五为中草药种植场场长,庞安(庞老三)为中草药种植场副场长,任梅兰芳(一剪梅)驼羊奶所所长,代经理又宣布了场、公司的主任和有关办事员。
    以上国风集团公司职工即日到任。
    视屏5:黑蝴蝶和李豹驱车上路,现在是暮夏七月底,八月初,马上入秋了,在西北龙川市附近的天气,相当于上海地区的11月,李豹穿着深蓝保暖衫,带了件灰色背心夹子(内里红灯芯绒的),防早晚凉爽。
    黑蝴蝶穿着牛仔裤,旅游鞋,上衣是斜条纹:黄条纹银条纹交错、纹上印有英文字母的时髦娤,走路时,看去她的身子好像在旋转,李豹有点晕。
    她开车,精神不能专注,想着这天晚上遇到的怪事,心有余悸,因为是约好的,她有了准备,这个暗中来往理想的情人,他到底会对她做什么,她就要看一看。
    但这件事真的叫她害怕、拿不定主意。
    她以前在国风三八妇女组,就暗中追求过李豹,以请教物理题为借口找他,只是当时李豹入迷刘夷她上不了手,后来刘夷失踪,她又去黏糊李豹,但,作为副总经理的李豹,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父亲是龙董事长的老朋友,暗中煽动李豹帮忙推荐,她才做了国风经理办的秘书,代替了本该刘夷的职位,李豹才对她黑美人有点意思。
    她想公开追求李豹,李豹明告诫她不能这样,需要保密,他想通过她了解代时兴,说是为了更好的掌握他、学习他、可能的话,控制他。因此,必须了解国风的生产状况、人才出入,包括有多少人从富海诗出来,进入国风。
    暗中来往,包括微信视频聊天,周日到随近旅游,远至青海湖。提供商业信息,这也是李豹坐上副总经理之位给她交代,包括一月出多少台数控机床、售价多少、成本多少、赢利多少的信息。
    她一直认为不是军事机密,告诉他无碍,国风是检修和制造,富海诗出n和白金、黄金,国风信息没有多大用。使黑蝴蝶不解、恐惧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也要她提供‘商业信息’?难道是他派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会有这样的犯罪的行为吗?
    为此,今天她又约了表弟、和一个男朋友,叫他们暗中保护,当面碰到不说话。
    现在,她装作头痛,让副总经理开车。
    她细想那件叫他害怕、不敢张扬的事:
    她本来在兰州出差,在五泉山公园奇石馆遇到两个陌生人,自称是在富海诗冶炼厂待业队待过,黑蝴蝶反复端详,就是想不起来,她当时是待业队的会计出纳员,也许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是正常的,当下不在意。
    她住滨河宾馆,临近黄河铁桥,晚上独自一人到黄河边散步,本来一同出差的,还有一个女伴,此时不在。她再次碰见了那两个人。她疑惑,是尾随而来的吗?
    此时近黄昏,天上云被落日余光染红,随近河坡上尚有人,公路上有车路过。
    她走到了河边柳树下,看那紫色的黄河水,那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身后,笑着迎上来打招呼,到身边,后边那个突然拔出匕首,对着她的腰她说:“不许动,你叫喊,杀了你扔进河里。”
    她吓蒙了,不敢出声。“你泄露出去,出卖我们,我们的人早晚要你的命。而和我们合作,你将享受荣华富贵,”她全身颤抖,牙齿打嗑,“只要你向我们提供他的动向,传递你所获得的商业机密,就可以每月获得2000美元的报酬!你考虑!”
    “他…他…是谁?”这两个人走了,她想喊,吓破了了胆,不敢。去报案,一个人走在路上,怕被暗算。
    那天晚上,她女伴没有回来,也没有来电话,她拨打,不通。这增加了她的恐惧感,女伴名叫魏丽,她俩关系一向不错,会不会是她出卖她,还是她也遭不测?
    黑蝴蝶一夜未曾睡着,第二天早餐也没有吃,就在黄河铁桥上徘徊,想去报案,怕跟踪;刚才宾馆打电话,怕被窃听去;桥上打,怕被监视。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想起李豹曾经叫她提供“商业信息,”会不会是李豹派的人?但马上否定,他是她的暗中情人,不可能派人做这样的事。但这两个人,对她非常熟悉:知道她的住处、知道她的微信号、手机号,除了家人、李豹还有谁呢?
    她想起一个故事,是父亲曾经讲的:原来有两个人,一高一矮,关系很好。矮的是瘸子,在武斗中,被高个打折了腿,成了瘸子,后来高个赔礼赔了钱,两人重归于好,有一天晚上,两人在黄河铁桥上玩,矮个子突然拔出匕首,背后就是几刀,把高个推到黄河里。
    父亲没有做过那样的伤天害地的事,她也从未害过人,难道在这个位子上,她本人也有商业价值,他们威胁她提供“商业信息”?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难道商场上的你死我活真的到了短兵相接?汽车在离山不远的公路上奔驰。
    山峦绿意斑驳,公路边白杨树老叶转黄,戈壁滩骆驼刺蓬干巴巴的,垂头丧气,芨芨草主干花谢衰老,路旁槐树下有地下冒出的水管在抽水。大西北干燥少雨,活着的树林、路边的树行,像南方搬移的棉花苗一样,要经常浇水。
    李豹驾驭着福特,黑蝴蝶坐在副驾座上,黑蝴蝶睁开眼睛,试探说:“看到了吗,副总经理,爱情也像树一样,要经常浇水。”
    李豹精神也不是太好,“是的,是的,不过…”
    李豹下午刚从火葬场参加完何大山的追悼会出来,他仿佛一下看透了人生的无常,悲哀油然而生。何大山是他朋友,年纪青青的就死了,留下年过半百父亲和母亲。
    黑蝴蝶也参加了追悼会,后来等在门口,她也随了礼,因为何老五、佘桂花都是国风的职工,是代时兴经理的朋友家的事,对李豹来说,是朋友的丧事。
    来到了高昌王水库,先在宾馆登记了情侣间(玫瑰间),趁旁晚出去水库边上转转,烟波浩渺,水上有游玩的汽艇和脚踩的游船,四面山脉被烟雾笼罩。
    他们回到宾馆,两人先去吃了晚饭。这个宾馆是几栋平房,砌在半山腰,伙食贵的要死。黑蝴蝶没有见到她暗中联系的保护人,她想:现在人都是那样靠不住,知人知面不知心。
    也不见那尾随她的魔鬼,心里稍微放宽了些。可是,她对人世已经开始失望。在车上,看到她的手机上银行账户多了1万6千元多,正像干枯禾苗淋浴了雨露,她一下子醒了。她正缺钱花,没有私家车,也没有像样的衣服。不管白的、黑的,能给她钱,她为什么不可以为他们服务,难道不能成为自己暗中一项收入?
    想到这里,她对那两个陌生人、现在已经不陌生了,有了认可,她倒希望在旅游者中见到这两个人。想到这里,对他们的恐惧一扫而光。真想见他们,倒见不着了。什么时候兴起的旅游风,使这些领导们利用星期日来揩企业的油?
    不过,这在于他们,已经理所当然,企业仿佛是他们的一个私囊,想拿就拿,尤其像富海诗这样的国企,那正是他们捞起金子、银子的小金库。
    来高昌王水库旅游的不认识的人不少,私家旅游、公家旅游,而买票处不管白的、黑的,只要给钱就让你进去。在宾馆里,黑蝴蝶先给那个m号的手机,发去“谢谢”的表情包,是一朵又大又红的鲜花。
    然后,向他们报告了自己的位置,m号说:“我们知道,这个人,你要好好利用,伺候好。”黑蝴蝶向他们发去两个微笑的表情,意在说自己愿为他们服务,并说:“我处在危险的环境中,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对方说:“放心好了,你衣服的领子里,有我们的跟踪器的芯片。”这个世界,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她庆幸自己转变及时,原来自己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她想: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不少像自己一样掌握一方情报、商业信息的人,在为另一方提供“商业信息”,说不定还有“政zhi信息。”
    这天晚上,黑蝴蝶对副总经理的爱非常投入,原来恐惧后的放松,才是真真的快乐,她比平时更能造假,山盟海誓地表白了一通,使副总经理飘飘欲仙了好几次,她甚至提出愿做他的夫人伺候他一辈子,李豹副总经理当面答应了。
    早晨,他们早早地起床了,驱车去高昌王遗址所在地。副总经理带的是五万多的进口摄影、照相一体机,在山腰摄下水库全景、也摄下遗址全景:倒塌、有缺口的土围城墙,荒草中宫殿的土墙根。李豹副总经理马上发到微信群。
    他的微信群囊括富海诗300多个经理、厂长的大群,周日休闲,探求西部文化遗址,黑蝴蝶给他的摄影、视频加上了如此标签,副总经理非常满意,夸她才思敏捷,内涵丰富,她撒娇道:“多亏你昨晚的倾情之爱,才有今天的灵感。”
    上午十点,他们去水库,面对浩瀚的大水,李豹副总经理并不畏惧,他亲驭汽艇在水库的波涛上飞驰,剪出万朵梨花,飘起无数白练,他们身上的红色泳衣在阳光里格外鲜艳,黑蝴蝶的头发被吹散,飘柔似悬崖瀑布,湿润的空气使她清醒了许多。
    但她马上看到后面还有两架汽艇尾随,汽艇上人她不认识,但此时的她一点不害怕,想:他们是在保护我吗?吊在脖子上的手机“呜…呜…”,震动着她的心扉,她打开手机,是国风总经理代时兴给她发来了信息:“你周一上班,找飞虎建筑工程队的皮皮多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