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什么？”原末听得心惊肉跳，眼睛越睁越大，“难道，你……你被他们发现了？”
    敖斐脸上的表情更加窘迫了，羞惭地说：“实在是一时大意……”
    原末：“……”
    老天爷啊！
    原末顿感两眼一黑，脑子里瞬间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这厮不光抢了运钞车！还被人看见了！
    警察什么时候来？
    他是不是应该先提前跟父母打个电话，告别一下？
    就在原末内心惶恐的时候，忽然听到敖斐继续说：“……真是没想到。多年没去，海里的野生珍珠居然那么少了……我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几个像样的，所以就想去附近海域看看，结果竟差点被人族的渔船捕获！真是吓死我了……幸好我当时游得快！”
    原末：“……”
    他听到了什么？
    什么珍珠？什么渔船？
    抢运钞车和珍珠渔船有什么关系？
    他还没回过神，就听敖斐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人族做事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渔船越造越大不说，刚刚我还亲眼看到，他们一网下去，一整片水域的水族竟全被捕捉殆尽，连小小幼崽也不放过！真真是有伤天和……”
    原末晕晕乎乎的总算有些听明白了，他忍不住问：“……所以，你其实并没有去抢运钞车？”
    敖斐顿了一下，恨恨地说：“不是你不让我去的吗！”
    原末：“……”
    是啊。
    可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听话了啊？
    再次确定敖斐是真的没有抢劫运钞车之后，原末心里原本的惶恐，终于慢慢消散了。
    如今再看这条龙二代的臭脸，他竟半点不觉得气愤，反而觉得无比顺眼，真心诚意地夸赞说：“是是是，老板你真是英明！去海里找珍珠了是吧？这个决定好！这个决定真是太好了！为你鼓掌！”
    他说着，果然非常浮夸的“啪啪”拍起了手。
    敖斐被夸得脸色微红，高高地扬起自己的下巴：“算你识相！”
    原末鼓掌完毕之后，又朝敖斐摊开右手，说：“那你找的珍珠呢？”
    敖斐脸色一黑，骂道：“原本倒是找到几颗，只是那渔船出现得太过突然，我一时不妨被吓了一跳，到手的珍珠竟也尽数丢了，真是可恨！”
    原末：“……”
    原末叹息一声收回手，无奈的说：“那没办法了，没有值钱的东西，我还是不能将灵石给你。”
    敖斐脸色一变，阴阴地瞪着原末，似乎在琢磨着该怎么逼他就范。
    不过原末却是半点不害怕，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知道，敖斐虽然发起脾气来模样非常可怕，但是却并不会真正伤害他，有时候不小心放出气势吓到他时，还会表现得有些后悔。
    在这种有持无恐之下，原末就开始给对方出馊主意：“老板，要不……你吐点口水给我吧？”
    这个要求太奇葩了。
    敖斐闻言一呆，条件反射地问：“……你想干什么？”
    原末两眼放光，搓着手说：“龙涎啊！传说中的龙涎香，不就是用龙的口水制作而成的吗？你多喷点口水给我，我拿去卖钱！”
    敖斐：“……”
    敖斐脸色一下憋得通红，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原末，恼羞成怒地大声骂道：“放肆！你个小小人族竟敢如此诋毁我！你你你……你简直无耻！而且龙涎香是龙的口水做的吗？你有没有常识？那是海里鲸鱼的粪便制成的！跟我们龙族有什么关系！你们人族拿着鲸鱼粪便也能当香料，真是恶心至极！”
    被指责无耻恶心的原末：“……”
    他有些茫然地反问：“鲸鱼？竟然不是龙的口水吗？”那怎么还取了个“龙涎香”的名字？
    至于粪便什么的他完全无感，毕竟国外早就有了有钱人专享的“猫屎咖啡”的先例，现在只是拿粪便当香料而已，在他眼中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敖斐一脸屈辱的怒吼：“不是！”
    原末：“……哦。”
    敖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不想搭理他了。
    原末却不甘心，他想，敖斐手上看来是真的没钱。而且不光没钱，估计这么多年下来，他手上甚至都没有留存什么值钱的古董古玩之类的，不然也不至于亲自跑到海里捞珍珠，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原末想着，眼珠忽然一转，再次将主意打到了满墙的夜明珠上，于是暗示敖斐：“老板啊，你看，你这又没钱又没珍珠的，我很难办啊……”
    敖斐扭过头，用饱含怨恨的眼神瞪着他：“那你待如何？”
    原末见这条笨龙仍旧不开窍，只好明示了：“要不，你把你的夜明珠给我一颗？”
    敖斐一愣，很快反问：“什么夜明珠？我哪里有什么夜明珠？”
    原末觉得他在装傻，于是伸手指着满墙壁正在散发柔和光芒的珠子，说：“这不就是夜明珠吗？”
    敖斐又愣了一下，又问：“你是说这些琉璃珠？”
    原末：“……”
    啥？
    琉璃珠？那不就是玻璃？？
    原末不信邪的三两步冲到墙边，仔细的盯上镶嵌在上面的珠子看。
    只见这些珠子材质透明，全部由里至外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这光芒柔和但不刺眼，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