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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昀一改往日避战原则, 集结魔域精锐, 似是打算殊死抵抗。
    五日后,大战一触即发。
    三派联盟与魔域精锐势均力敌,僵持了三天三夜。最终,楚昀动用乌邪剑,以一人一剑之势,一举击退摧毁三派联盟军。那是楚昀第一次在中原修真门派面前动用乌邪剑的力量。
    那场战事过后,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楚昀与他手中那把乌邪剑,当真有毁天灭地之能。有那等武器在手,中原正道没有任何一家是他的对手。
    而更可怕的是,自那一战起,楚昀似乎再没有了后顾之忧,魔域在他的带领下,彻底开始了“清算”。往日与魔域结怨的仙门,均遭到了魔域不同程度的报复。魔域并不伤人性命,只要求各大仙门送上灵物法宝。这些被攻陷的仙门为了暂时的安宁,不得不委曲求全,向魔域缴纳仙器宝物,以换得魔域收兵。
    但就算是这样,中原仙门也不免一时笼罩在魔域的阴霾当中。虽说他今日只要法宝,但谁也不能保证他明日便不会取人性命。更何况,以这等方式让各家仙门对魔域俯首称臣,没有人会甘愿就这样下去。
    半年后,一封罗列魔域圣主楚昀罪状的密函传遍各大仙门,希望在此动荡之秋,中原各家仙门能够摒弃前嫌,联合清剿魔域。
    仙门联盟的总坛就设在距魔域最近的缥缈宗。
    清晨,一道剑影从破开薄雾,落到缥缈宗山门前。箫风临从剑影中踏出,已有人在山门前等候。来人将他引入了缥缈宗一处偏院,箫风临推门而入,里面已有数人端坐其中,均是当世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前辈大能。
    箫风临不卑不亢朝众人行了一礼,在靠近门边的唯一空位落座。他刚一坐下,便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缥缈宗现任宗主清焕长老悠悠踏入,众人起身施礼。清焕长老一一回礼,目光落在箫风临身上时,稍显诧异地停顿了一下。
    比起他上次见到箫风临,此人的变化已然超出他的想象。毕竟,距离他在这具身体中醒来,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
    当年在落华山下,顾浮生濒死之际动用离魂之术,侥幸逃脱。他用了数年时间稳固魂魄,阴差阳错之下来到缥缈宗,恰遇缥缈宗宗主清焕长老受魔气侵蚀已久,虚弱不堪。顾浮生因此得以趁虚而入,占据了这具肉身。
    从此他便以清焕长老的名义,直到现在。
    顾浮生的目光在箫风临身上停留一瞬,转头走向正前方的主位坐下:“此次召集诸位前来,是为仙门联盟清剿魔域一事。”
    “早该如此。”一名鹤发童颜的道人摇头叹惋,“自协定被毁后,魔域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事到如今,已有大大小小数十家仙门遭此祸害。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都是因为那把邪剑!”另一人开口道,“邪剑一日不除,魔域就无法攻破,我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他身边一位气质出挑的妇人却道:“师兄这话说得轻巧,那邪剑的威力你我都见识过,想要毁了它,哪有这么容易?”
    她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所有人都知道,魔域有今日的盛况,全是仰仗了那把乌邪剑,只要毁了剑,便能够阻止魔域。可偌大的修真界,又有谁有这个能力,从魔域圣主手中夺下这剑呢?
    须臾,一个声音悠悠响起:“那剑是古往今来第一邪剑,是此前从未出现过的阴邪之物,我们的确拿它没办法。可那握剑之人,却只是个血肉之躯的普通人罢了。”
    众人转头看去,顾浮生捋着垂至胸前的胡须,面色淡然如常。没有人注意到,箫风临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了。
    屋内片刻寂静,有人问:“清焕长老这意思是……”
    顾浮生不紧不慢道:“是人,便会有弱点,有破绽。攻其弱势,自然可立于不败之地。”
    “可我们谁也不知那魔域圣主弱点何在啊。”
    “非也,在场有一人应当是知晓的。”顾浮生悠悠说道。
    人群中,有人焕然大悟,转头问箫风临:“箫师侄与楚昀师出同门,又一起长大,应当是最了解那人有何软肋的吧?”
    “我不知。”箫风临的声音冷然无波,觉不出半分情绪。
    那人见箫风临如此固执,谆谆劝说道:“箫师侄,大家都知道魔域圣主与你情谊颇深,但你要明白,人都是会变的,何况他成了入魔修。这世间的魔修都是丧尽天良,嗜血残暴之徒。你今日既然来到这里,必然也是愿意参与清剿魔域。那楚昀已经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若再不趁早止损,难道还要看着他率领魔域将整个正道毁灭么?”
    而箫风临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敛下眼不再回答。
    “你——”那人还从未被小辈如此忽视,当即勃然大怒,“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还想护着那个魔头,与天下人为敌吗?”
    他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冷寂下来。众人的目光一时间全数落到了箫风临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箫风临起身,迎着那一道道寒芒冷刺般的目光看过去,最终落到了主位的顾浮生身上:“诸位前辈误会,今日我来,只是因为清焕长老执意相邀。既然来了,我便将话说清楚,我无意参与任何争斗,你们想做什么,我不插手,但也不会相帮。所以,还请诸位莫要再派人监视我的行踪,否则,别怪晚辈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