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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季禹传口信的人前脚刚离开,后脚银生就出来了。
“回来了?”季禹猜测银生早就回来了,只是自觉不方便现身所以才这时出现,他笑了笑也没在意:“德妃娘娘可还好?”
银生摇了摇头,只说道:“现在都在传荣安王贴身伺候的奴才丢了!”
季禹挑了挑眉。
荣安王薨逝时府里肯定乱作一团,若有些奴才偷偷跑的也不足为奇,可一个近身伺候的奴才只要荣安王府不倒他自然也就犯不上逃跑,更何况逃奴一经发现,那罪名可不小。
敢冒这么大风险也要出走的人,必然是不敢留下的。
季禹回想着那日去凌煜府上时,见到那人的样子,登时皱了皱眉。
“你派人去找找这人,顺便盯紧纪秀这会可怕不能让他出了什么事。”
德妃在宫里大闹也非一两日,起初皇帝尚且理解她的心情安慰几句,久而久之就心生厌烦。以皇帝的心性凌煜的死他不可能不暗中查探,可并未查出什么明堂来,唯一让他生疑的就是与季禹有关。
可季禹一个质子,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就算他靠着淑妃,可淑妃没有外戚依靠朝中无人,即便是想做什么手脚也不应该是奔着凌煜去。
越是这么想,皇帝就越觉得德妃是因为受了刺激见天的疑东疑西,不大愿意见她,只派着太医给诊治。
可德妃哪里是疑心病犯了,当日凌煜口吐鲜血的死在她怀里,她怎么能相信那些搪塞之词,皇帝她指不望上就只能指望着大将军了。
大将军被宣进宫,看到德妃的样子时眼眶一红,眉头深蹙拱拳道:“臣,见过德妃娘娘。”
“兄长,你可算来了,你来了便好,你来了便好。”
德妃面色惨淡,双唇无色,连日来缠绵于病榻,此时见到大将军就如同是溺水之人一般扑了过去。
“娘娘节哀。”
德妃闻言,身子一僵,再看向大将军时已是泪流满面。
呜咽道:“人人都说本宫是受不了丧子之痛疯魔了,兄长竟也这样认为?”
大将军抿唇不语,只是扶着德妃重新坐好。
德妃闭了闭眼睛,一把握住大将军,瞪大双眼说道:“那日煜儿口吐鲜血的倒在本宫怀里,兄长你信本宫,煜儿必定是被人害了啊,这么多年他纵是再过分也从来没有沾染过那些东西,本宫并非意气用事,本宫有证据,兄长你再帮一帮本宫吧。”
大将军闻言,倏然抬头。
“娘娘?”
德妃抬手抹了抹眼泪,道:“凌煜的丧仪过后,本宫便派人去他府上召近身伺候他的下人,可那人却跑了,问了严氏才知道那人竟是在凌煜刚出事时就不见了,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没太在意,如今想来必然和这个人脱不开干系,若是能找到此人,必定能知道我儿是被谁所害。”
大将军悬着的心瞬间又落到了实处。
他看着德妃不能善罢甘休的样子,咬了咬牙问道:“娘娘是一定要查明此事?就不怕惹恼了陛下?”
德妃喃喃道:“本宫一生的筹谋的都压在了凌煜身上,是害了他,他死的不明不白本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要他们一命偿一命!”
大将军吸了口气,跪拜在德妃的脚下,正色道:“既是娘娘所愿,臣愿为娘娘分忧。”
——
正打嗑睡就有人递枕头,季禹对于这种巧合只觉得莫名熟悉。
他才刚刚派人去找那奴才的下落,竟不到一日就给他寻到了.......
自打荣安王过世后,不仅是德妃哀思过度,就连皇帝也是受到了重创,现如今大部分国事都交由太子打理,早朝更是能免就免。
所有的折子都是先递到太子面前过目后再挑选些要紧的拿到皇帝跟前。
皇帝身体抱恙,季禹理应进宫探望,他身上没有官职进宫到是更方便一些。
去见皇帝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太子殿下,两人对视一眼后,季禹颔首见礼。
太子见了季禹,面上倒是一派温和,让季禹诧异的以为自己从来都没有被太子拒见过一般。
“世子进宫见父皇?”
季禹笑了笑道:“回太子的话,正是。”
季禹不提好日送信的事,倒是太子先提了起来:“那日世子给孤的信,孤收到了,只是这些时日实在太忙拖不开身,不知世子求见有何要事?不妨今日详谈?”
季禹看向太子,认真的回答道:“臣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太子殿下即然忙臣便不好多打扰,今日进宫只是为了问圣躬安,实在不敢耽搁。”
季禹说的坦然,反倒趁的太子多心,太子冷冷的看了季禹一眼,垂眸道:“既是如此,孤便不留世子了,世子请便。”
季禹懒的同太子掰扯那些,最初的信也不过也是为了试探太子的态度,过了这么多日,再撑着表面的功夫,季禹只觉得累。
两父子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先是对付了太子,这会见到陛下说话也是紧着小心,皇帝几经试探最后也只得作罢。
季禹心里清楚皇帝并非如表面那般能安然接受凌煜的死,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唯系颜面。
从皇帝宫中出来后才惊觉背上竟起了层薄汗,里衣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引路的公公瞧见季禹面色不虞担忧的问道:“世子可是哪里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