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3章:发疯的莲

      执拗不过伍贺莲,走出金店的时候,顾晓晨的怀里则多了整整十枚戒指。
    坐回车内,伍贺莲沉声问道,“那件衣服哪里买的。”
    顾晓晨秀眉顿时蹙起,“衣服?”
    “粉色的套装。丑死的那一套。”伍贺莲闷声吐出这么两句话,却不知道是在形容衣服,还是在形容她。
    副总买的那套?顾晓晨被他这么一说,有些尴尬。
    “哪里。”伍贺莲硬声质问,非要追根究底。
    顾晓晨凭着记忆,说出了大概的位置。
    伍贺莲一脚踩下油门,开车朝着前方而去。
    经过一番寻找兜转,终于找到了那家east—venus的时装精品店。店员小姐瞧见了顾晓晨,显然是有印象,笑着说道,“小姐,欢迎您再次光临。今天想要些什么呢。”
    店员的目光又是望向她身边的男人,咦?怎么不是上次那位?
    伍贺莲扭头环顾周遭,他伸手指了几处,沉声说道,“这十种款式,每种颜色都拿一套,按她的尺寸。”
    “好的,先生,请稍等。”店员小姐立刻转身,几人去取衣服。
    顾晓晨站在他身边,狐疑地扭头,“给我买衣服?”
    “闭嘴。”他又是喝道,继续霸道。
    不过多久,店员将衣服全都找齐,笑着介绍,“这十种款式,每款都有三种不同颜色……”
    “全包起来。”伍贺莲硬声打断对方的话语,再次甩出金卡。
    顾晓晨一下子晕了,这男人今天疯得彻底。瞧见店员们要去结帐,她急忙喊道,“等等!”
    “买那么多衣服,我穿不完。”她望向伍贺莲,小声说道。
    三十套衣服哎,这得穿多久?
    伍贺莲一个眼神瞥向店员,天生的领导力让店员慑服,赶紧去结帐。顾晓晨万分无奈,小声嘀咕,“真的穿不完。”
    “那就穿一辈子。”他脱口而出,她一惊,他亦被惊到。
    一辈子?
    凝窒的气氛,闪烁的眼神,顾晓晨顷刻间转移话题,“你说丑死了。”
    猛地,伍贺莲凝声说道,“衣服。”
    顾晓晨睁着大眼睛,下意识明白他是在说衣服丑死了,竟然有些欣喜,什么东西从心里冒出来。
    她无力地抗议,“那你还买。”
    这男人怎么会这么奇怪?自己说丑,却还买了三十套给她?
    伍贺莲只是横她一眼,不置一词。
    ……
    由于衣服太多,所以报了地址后就由店家次日送来。等回到银申的公寓,顾晓晨拿着那十个装有戒指的首饰袋,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内心深处,她本能地不想要接受他任何物质上的好处。
    “阿贺,我……”
    顾晓晨刚要开口说话,伍贺莲沉声命令,“去洗澡。”
    “我不需要戒指。”顾晓晨还是忍不住轻声嘟哝,双手紧抓住那十个首饰袋,“上班时候也不方便戴。”
    伍贺莲坐在沙发上,开起电视,他抽了支烟。默了半晌,这才不急不徐地说道,“那就放着。什么时候想戴了再戴。现在马上去洗澡,如果你这么有空,我倒是很愿意和你做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
    顾晓晨一听这话,脸上羞涩。她不敢再多话,低头奔进卧房。她将那十枚戒指小心翼翼地锁在抽屉里,不容丢失。等到洗完澡,顾晓晨走了出来,格子图案的拖鞋,纯棉质地的小碎花睡衣。她保守得像个乖孩子,却让人格外放心。
    “陪我看电视。”伍贺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顾晓晨只好走到他身边坐下,双腿并拢,坐姿竟然笔直。
    伍贺莲忍不住轻笑,她又是懊恼,他笑什么呢。
    电视里放着财经新闻,而后又调到了一出体育报道。刚刚洗完澡的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气,混合着沐浴露、洗发露的味道,似有若无的牵动他的心弦。
    忽然皱眉,他硬声说道,“回房间睡觉。”
    “噢。”顾晓晨像是解脱了一样,急忙起身。
    她一站起身来,伍贺莲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她愕然扭头,他将她拽向自己,大掌继而扶住她,直接吻住她的唇。顾晓晨睁着大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无底的双眸。
    渐渐的,她不再如此紧张。
    “睡吧。”他用手指刮着她细腻的脸庞,呵出的气息都灼热。
    顾晓晨“恩”了一声,低头奔进了卧房。
    整个周末,顾晓晨像往常那般,都在呆在公寓里。奇迹的是,伍贺莲也没有外出。转念一想,这竟然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共度周末。一日三餐,每天的生活都一样。但是枯燥的日子里,又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east—venus的时装店,终于将那三十套衣服送至。
    顾晓晨看着客厅里摆放的大衣箱,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些昂贵的衣服。她正在头疼,他从洗浴间从容地走出。伍贺莲扫过地上的衣箱,随口说道,“公寓好像太小了。”
    所以呢?顾晓晨正捧着一套衣服打算整理,听见他这么说,猛地停下动作。
    伍贺莲抓住她的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带着她走出公寓。
    “阿贺?”
    伍贺莲带着她走到了隔壁的公寓,直接用手中的钥匙开门。喀嚓,门竟然开了。他倚着门微笑,“给你做衣帽间。”
    三室两厅的公寓,一百多个平方的房子,给她做衣帽间?
    顾晓晨瞬间呆如化石。
    顾晓晨从来不知道,这隔壁的另一间公寓,竟然也是伍贺莲所拥有。而且,公寓的钥匙还是同一把?顾晓晨望了眼空荡荡的公寓,真是冷清得让她感觉有一丝寒意,空气里的味道也像是久无人居一样,看来他从来不来这间公寓。
    伍贺莲抓起她的手,将钥匙放在她的掌心,“你自己看着办。”
    “阿贺,这间公寓太大了。”顾晓晨轻声说道,确实为难。
    伍贺莲瞥了眼空落落的公寓,转身走回隔壁那一间。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漫不经心似得,十分低沉,“那就买东西塞满。”
    而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间让她有了些触动,那份落寞从心底生起。
    顾晓晨轻握成拳,也握住了那把钥匙。
    他……
    一直也是一个人住的吗。
    好不容易整理安置完那些衣服,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算算时间差不多了,顾晓晨打算去超市采购些食物。套了件外套,出门之前,她扭头望向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枪战电影的伍贺莲,轻声问道,“阿贺,今天想吃什么?”
    伍贺莲睨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随便。”
    随便?顾晓晨感觉这是最难的选择了。
    房门关上,伍贺莲的身影宛如雕塑。那张俊逸夺目的脸庞,却有了一丝暖意。
    顾晓晨买了新鲜的鸡尾虾,打算做虾仁。回到公寓,她将手里的口袋微微提起,睁着眼睛问道,“阿贺,我买了虾。你喜欢吃吗?”
    她的目光带着期许,伍贺莲“恩”了一声。
    顾晓晨一喜,奔进厨房清洗鲜虾。突然,手机一阵急促铃声。她擦干了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是余玫打来的。她告诉顾晓晨,明天回香港,更不忘记提醒她让她煮点好吃的给她吃。
    顾晓晨十分高兴,想来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余玫,于是一口答应。
    “明天回来?还是大骨褒汤吗?”
    “亲爱嘀,还是你对我最好。别想我噢,明天见。”余玫逗趣了几句,这才将电话挂断。
    顾晓晨还沉浸在欣喜中,可是猛然响起的男声让回神,“高中女同学?”
    “恩。”顾晓晨握着手机回头,想着余玫这次回来,也许会和她住在一起。可是她现在……这该怎么办?忽然又发现,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契约。可她竟然在很多时候都会忘记?这间公寓,竟然像……一个家?
    “她找你?”伍贺莲凝眸问道。
    “余玫难得回来,以前都会住我家。”顾晓晨坦白地说道,顿了顿,才开口问道,“能不能……”
    “不能。”伍贺莲硬声拒绝。
    顾晓晨下意识地咬着唇,央求道,“几天就好。”
    “过来。”伍贺莲沉声喊道。
    顾晓晨将手机放回衣服里,低头走到了他面前,“阿贺,真的几天就好。”
    “亲我。就让你去。”伍贺莲凝望着她,痞痞地说道。
    顾晓晨不敢置信地抬头,而他一张俊容占满了她的视线。白皙的小脸泛着好看的红晕,那双眼睛闪烁着光芒,灯光下像是宝石,看得伍贺莲猛地一怔。
    “阿贺……”她十分难为情。
    “快点。不然的话,我要反悔了。”伍贺莲皱眉,沉声催促她。
    “我不会。”顾晓晨脱口而出,懊恼得想死。她从来也没有主动亲过谁,从小到大,也不大和男孩子说话。除了个别的例外。“亲吻”这种事情,对她而言简直是困难的事情。
    伍贺莲炯亮的双眸闪过一抹深邃,却开始慢慢倒数,“5、4、3、2……”
    每说一个数字,顾晓晨整个人慌乱一分。直到他快说出最后一个数字,她立刻俯身,柔软的唇映上了他薄凉的唇。并没有抽烟的他,可是唇上却也带了烟草味,那习惯的味道。
    只那么轻轻一吻,她立刻站直,娇羞的脸庞格外好看,“好了。”
    那娇媚的神情让伍贺莲有一瞬痴迷,他冷漠道,“不算。”
    她蹙眉,他怎么能耍赖到这个程度?
    “我不管。”顾晓晨嘀咕出声,“反正……反正你答应了。”
    伍贺莲霍地起身,顾晓晨吓了一跳,她朝后退去,而他直接打横将她抱起。
    “阿贺,你做什么?”
    “阿贺,快放我下来啦。”
    “阿贺,我还没做饭。”
    宽大的床,他将她轻轻平放。沉重的身躯压了上去,解着她的衣扣,大掌抚过她早已被自己熟悉的身体,密密麻麻的吻随即落向她。痒痒的、麻麻的、软软的,还有……一阵莫名悸动伴随,将她拉向了天堂。
    当他扶着她的腰摇摆,她无法承受地呼喊他的名字,“阿贺……”
    “乖。”他宠腻地应声,吻着她的唇,“我知道你也想要我。”
    “我没有……”来不及反驳,他霸道地吞没她的话语。
    整个世界突然化为虚无,惟有他的体温和声音,在黑暗中那样清楚地感受。顾晓晨迟疑地拥抱住他,细细的胳膊,不能将他完全拥抱,只将头埋在他的胸膛。直到他趴在她的身上粗重喘息,她亦是起伏呼吸。
    “舒服吗。”他在她的耳畔询问,让她羞红了脸。
    索性没有开灯,他瞧不见她脸上的红晕。
    “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他突然说道,顾晓晨一愣。
    当晚近八点,伍贺莲驾车行驶至住宅区。
    顾晓晨捧着一袋衣服,肩上提了挎包下了车。
    钻出车子,她微微弯腰,轻声说道,“路上小心。”
    伍贺莲扭头瞥了眼她一眼,那张晶莹的脸庞在月光灯光下有些模糊,却是那样清晰地映入眼底。他薄唇微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恩”了一声,踩下车门扬长而去。
    车子的尾灯闪着红光,徐徐消失于眼前。
    顾晓晨收回视线,转身走向住宅区。
    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的公寓,却仿佛隔了几年未曾回来一样。她的家,和离开的时候没有半点变化,除了空气里泛着陌生的粉尘味。想着明天是周日,余玫就会飞来香港。立刻将公寓收拾了下,累得满头大汗。
    擦了地板,擦了桌椅,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这才坐在沙发上得以休息。
    方才的电话里,顾晓晨更是答应余玫明天会去接机。
    早上九点的航班,她特意调了个闹钟,不让自己迟到。
    洗完澡,顾晓晨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呢。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睡了十几年的床上,闭着眼睛却发现自己有点睡不着。半睁双眼望向窗外,思绪却飘到了某个地方。
    深夜十一点,他睡了吗。是不是还在抽烟呢。
    顾晓晨不禁拿过手机抓到自己眼前,屏幕亮着白光,她的手指迟疑地按着键。只是按了又删、删了又按,如此反复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手机放回一旁的床头柜。她将被子拉高,盖至自己的眼睛下方。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再次抓过手机,急促地按着键。
    被子一阵簌簌地响,她翻了个身,握着手机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候。
    寂静的夜空,两颗相邻的星辰,那么近。
    可是之间却隔了无数光年,偏偏又是那么远。
    送顾晓晨回家之后的伍贺莲却独自一人驾车兜转在街头,车窗升了一半,冷风吹拂过脸庞。他在外边兜转了两、三个小时之后,这才回到了银申府邸。
    公寓里很温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中央空调。开了灯,他默默换鞋。只是一低头,却见他的拖鞋旁边,放着另一双女式的拖鞋。眼眸一凝,他径自走向酒柜倒了杯红酒。
    伍贺莲喝了口红酒,侧身望去,只见茶几上的手机一闪一闪。
    那是他的手机。
    伍贺莲弯腰在沙发上坐下,抽了支烟,这才拿起手机来看。蔚蓝色的屏幕,一行小字。
    信息写着:阿贺,厨房里的蔬菜我忘记放冰箱里了。还有,少抽点烟。晚安。
    伍贺莲盯着手机屏幕,猛地扭头望向厨房。
    厨房的厨台上还放了一些蔬菜,那是她没有煮完的食材。今天晚上的晚餐,她买了鲜虾,甚至还将虾一只一只剥了虾壳做了虾仁。空气里似乎凝聚起饭菜残留的香味,他眼眸深邃。
    只是放下手机,闷头抽烟。
    ……
    “各位乘客,飞往美国纽约的ny739次航班将于上午十点起飞,请各位乘客提前做好登机……”机场的广播里响起播音员清亮的女声,提醒乘客登机。
    明亮的大厅,顾晓晨站在人群后头,张望着从甬道处源源而出的乘客。
    她的视线扫过一张张陌生脸孔,寻找着余玫的踪迹。
    忽然,黑鸦鸦的人群里闪现一道靓丽的身影。
    一头大波浪卷发,风情而妩媚,尽显女人的别样柔美。她穿了一件不对称的大领外衣,火红色的外衣,看上去十分性感妖娆,一如她给人的感觉那般。她那张脸,美得妖娆,一眼望去就会让人认定这女人一定给人做情人的。
    余玫踩着七分高的高跟鞋,模特似的身材,像条蛇一样“s”型走来。
    顷刻间,吸引了周遭的注目。她也并不在意,依旧将头抬得高高的。
    余玫的目光瞥见某人,立刻扬起迷人笑容,那声音酥麻得足够软了骨头,“亲爱嘀,快给我一个大拥抱。”
    顾晓晨从人群后站了出来,也不顾及别人的注目,就这样站在原地,让余玫紧紧拥抱。她这才伸出手,轻抚着余玫,微笑说道,“回来啦。累不累呢。”
    “饿了。”余玫的声音有一丝疲惫,下一秒又精力充沛,“走!给姐姐我煮饭去!”
    顾晓晨点了点头,被余玫搂着手腕,亲密地奔出了机场。
    回家之前,两人去买了些东西。余玫出手阔绰,买了整整一车的东西。两人提着满满两只手的口袋回家,一路上累个半死。顾晓晨立刻开始煮饭褒汤,余玫洗了个澡,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玫玫,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顾晓晨随口问道。
    “呦,不欢迎我啊?”余玫调着电视频道,不满地发出抗议。
    顾晓晨急忙回头,“不是,不是,我只是……”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别这么当真行不行。”余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可是却知道她一向都是认认真真,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忽然想到什么,她饶有兴趣地问道,“哎?晓晨,你那个幕后恋人呢?”
    顾晓晨一窒,幕后恋人?伍贺莲?
    余玫见她不回答,小心翼翼问道,“该不会是那个男人负心了吧?”
    “没有啦。我根本就没有,哪里来负心。”她拿着勺子搅着汤,想到昨天晚上的信息,他并没有回。
    余玫义愤填膺,“最好没有,否则我一定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