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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的目光从门口转回来,看着她。
唐枣:“你真的好高冷啊,聊个天都这么正正经经,我以为傅哥会喜欢温柔的软一点的呢。”
时舟:“???”
要是唐小姐是位男士,时舟此刻应该喊滚了。
唐枣的这脑回路和嘴跟傅城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十分准确地踩到时舟的尬点和雷区。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现在他恨不得立即下床把枪抵在傅城的脑门上跟唐枣解释自己跟这个混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果再跟她聊下去,这冲动就成真了。
于是他打算开口扯个理由,结果唐枣道:“不过傅哥是真的好喜欢你啊!”
时舟气得没脾气了,发出一个轻蔑的冷笑,道:“他?”
唐枣转过头来看着他,道:“是啊,你都不知道,你昏了这两天,傅哥快要急死了,天天守在你跟前,我们都不敢在这里大声说话的。”
时舟被话噎住,脸上那个轻蔑笑容僵了一下。
唐枣以为自己是在为小两口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实现人类幸福最大化,于是连真带编地详细道:“那天是他把你背回来的,你发了很大的烧,傅哥眼睛都是红的,都哭了。”
被莫名其妙加戏的傅城在楼台打了一个喷嚏。
“哭了”这一项时舟当然是不信的,不过前面的他都听进去了。
他蹙着眉,神情复杂地将目光拿回来,看着胳膊上腿上包扎好的伤。
唐枣好像无时无刻都在观察傅城似的:“这些伤口也是他包扎的,每天换药是他,喂你吃粥的也是他,我让人去帮他,他也从来没让别人插过手。每天他都守到很晚,困了就睡在地上或者床沿上,隔三差五还起来给你掖被子,每天起来眼里都有血丝……”
时舟:“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唐枣脸红道:“哎呀,我就是……好奇嘛!每天都会问一下值夜班的兄弟你们的情况,自己起夜的时候也会瞥一眼嘛!”
时舟并不懂她这特殊癖好,只是沉默着。
她向往道:“要是方既白生病了我这么照顾他,等他醒来,我肯定得炫耀得全世界都知道,提着耳朵让他知道老娘对他有多好……但是傅哥他一句都没跟你提吧?”
……
唐枣说得是事实,但是她也没看到过全程,那些每日每夜之中,有许多是她想象的。
比如:昨天晚上傅城其实睡得很早,今天眼里的血丝格外多,是因为他有点感冒。
傅城连打了好多个喷嚏,弄得方既白都不好意思不关心他了。
他问候了一下:“感冒了啊?”
傅城道:“没事,可能下面有人在骂我。”
方既白:“哦。”
他问道:“你那位醒了?”
傅城:“嗯。”
方既白回归正题,道:“这楼台的地方很好,我们打算清理一下投入使用,那个……那边那个信号发射器是你们搭的?”
傅城:“厉害吧。”
方既白:“可以啊你。”
傅城:“摩托还是我自己找东西做的呢。”
方既白拍了拍傅城肩膀。
他道指着那发射器道:“我们可以用吗,维修好了之后,建一个发射塔。”
傅城笑了一下:“那时间太长了,我们原来就只是打算做一个简陋的发射器来用的。”
方既白:“用发射器干什么?”
傅城先问道:“烟还有吗?”
方既白皱起眉头赶道:“去去去,枣儿不让我抽烟,你也别妄图搁我面前馋我。”
傅城笑着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包,耸肩道:“哟,那你随身带着干什么,随时准备‘监守自盗’不是?要不然我帮你解决这些累赘,没了念想也不用难受了。”
方既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不要脸的在自己眼前嚣张。
他回归话题道:“你们搭发射器……这是有打算吗?”
傅城编了个理由道:“嗯……我打算联络一下……亲戚在的组织,投靠过去。”
方既白:“有目标啊,我还以为你们无路可走……要不然直接跟我们得了?”
傅城谢了他的好意,笑了一下,道:“那恐怕不行,那位……他很执拗的。”
方既白觉得:“行吧……”
这时候负责处理楼顶杂物的伙计们过来报告,问那发射台可不可以着手处理了。
方既白跟傅城商量:“我给你们个拨号器,你就把这发射器内核让给我们行吗,顺便留个设计思路或者图纸啥的?”
傅城吃了一小惊。
方既白说:“联盟产的个体拨号器,挺小一小黑盒,用电池。把发射台的地址号播对了就可以自动联络的,类似无线电话,信号还很强……”
傅城当然知道,他道:“从哪里弄得。”
方既白:“有几个从联盟跑出来投靠我们的人,带过来的。”
傅城爽快道:“行。”
二人一拍即合,方既白也爽快道:“图纸就辛苦你了。”
……
时舟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他甚至一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他小时候是被一个保姆养大的。
保姆养他,给他饭吃,不会磕碜委屈到他,但是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情。
他小时候性子就有点偏冷,不像那些会撒娇会哈哈大笑的随意表达自己心情的小孩一样讨大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