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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安捡起来,发现只是裂了一道缝,磕碎了一点。
    她满不在乎地把东西放回原位。谢评也看到她的行为,没有说话。
    此时,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14—35的门口。
    严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抱着旁边一只玩偶小熊:“我觉得,咱们应该去那个厨房看看——什么东西?”
    她抱着小熊摸到了它的肚子有一块硬物,方方正正,不知道是什么。
    “难道葛鄞并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我运气这么好?”严安喜道:“把它割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谢评也把刀递给她,严安用它割开了小熊的肚子。
    洁白的棉花争先恐后地喷出来,她扯出藏在其中的硬物,然后随后一抛,被划得破破烂烂的小熊被扔在地上。
    “14B—01?好像是门牌号?”她拿起来给了谢评也。“14B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像没有看到这样的门牌号。”
    冰冷的门牌,像是一个指引,外面的大雨下个不停,这个号码如此特殊,必然起着重要作用。
    谢评也将门牌捏在手心,慢慢收紧。
    他不信葛鄞什么都没拿到,但不管是什么,比他这个更有用也好,无用也罢,谢评也更想要的,是让他最后什么也拿不到。
    “起来吧,我们走。”谢评也温柔笑着,他将玩偶捡了起来放回去,然后似是奖励一般摸摸严安的头发:“你做的很好。”
    严安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掩饰不了的笑意。
    就在他们开门的一刻,高跟鞋消失了。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曼妙身着旗袍的女人,缓缓走入14B—01,她拿起梳妆台上的化妆梳,一下一下梳着如瀑的长发。
    寂静无比的厨房内,只听得见有人用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
    教鞭缓缓停了下来。
    秦愈看到系着丝带的一头由指向葛鄞的时候,已经在开始为自己祈祷了。
    “第二个问题。”葛鄞垂眸,摸了摸左手中指的第一节 ,那里明明空无一物,但他总是不自主想要去触碰,“真心话。”
    林杏颇为可惜道:“哥哥手气不太好呢,我只要再赢一次,你可就真留下了哦?要不要考虑一下收回之前加的码,趁现在我还好说话。”
    葛鄞没有回答,林杏只好问出第二个问题:“好吧,我也不问太刁难你的。”
    她似乎很是努力想了一下:“在床上,哥哥是喜欢强硬些的还是温柔点的?”
    “咳咳……”
    秦愈差点被口水呛死。
    葛鄞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也被这女人的厚脸皮惊到了,他沉默下来,眼睛往旁边看去,隐忍的模样叫林杏心情愉悦。
    似乎就是想看葛鄞这个反应,林杏不停追问:“怎么了?玩不起何必还答应呢。”
    八音盒里的音乐舒缓平和,但此时的秦愈和葛鄞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林杏津津有味欣赏着葛鄞的表情,让禁欲者说出放浪之语,是她的爱好之一。更何况,葛鄞还乖乖跳入这个坑。
    “想好了吗?你等得,我也等得,但这位先生好像等快不及了。”她抬起头说道:“先生还在心里骂我吧,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哦?”
    秦愈心道那你就听着吧。
    “……第一种。”
    葛鄞不自然地开口道,林杏捂嘴只顾笑,直到葛鄞眉峰再次蹙起,她才停下来。
    “下一轮,到你了。”
    秦愈伸出手去,教鞭转了几圈,最终直指他自己。
    “你的回合。”葛鄞抬了抬下巴。
    秦愈十指交叉,双腿交叠在一起,正对着同样严肃认真的葛鄞。这个画面,若忽视掉林杏这个不自由民主文明和谐的存在,将是一副非常绝妙的画面。
    这一刻,就像是他们两个在博弈。
    两个男人像是两个极端的存在。葛鄞面容年轻且轮廓锋利,冷峻的容颜叫人不敢接近却难以自拔。他长年军旅生涯,磨炼出来的不单是一身伤疤和功勋,还有那种给人的安全感。
    而反观秦愈衣冠楚楚沉稳成熟,搞艺术的人常常有种比较颓废的气息环绕在左右,但他将这份丧控制得当,不禁不会让人觉得没用碍事,反倒添上别样的气质。
    秦愈不知道葛鄞以前干嘛的,但此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不是黑道上的就是干刀尖上舔血营生的,不管正道歪道,他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葛鄞手气别那么臭。
    幸好,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
    看到这个结果林杏兴奋道:“到我了到我了,安排上,真心话!”
    葛鄞精致的鼻梁被冷光打上一层薄光,他思忖了一会道:“罗蜀为什么杀你?”
    话音一落,八音盒里的音乐戛然而止,那盏灯也闪烁了一下,周围光线暗下去。
    秦愈明显感觉到林杏身子一僵,原本兴致高昂的她霎时陷入沉默。他刚想开口就感到体内一股寒气瞬间直冲头顶,然后席卷而来的是身体每一处的剧痛,抓心挠肝的疼。
    最为明显,也是几乎夺取他意识的,是来自舌头根部的钝痛和液体喷涌之感,视觉陷入一阵一阵的血色世界,以及手脚腕上的穿刺感。
    那种折磨真实到秦愈都有点分不清,但这痛苦持续了几秒就迅速如潮水一般退去,自己身体回归的感觉真的让他重新审视了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