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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熙坚决道:“不行,太危险了。”
“不危险!那是计划好的,我们马上就赢了!大伙儿都在,我是县令,怎能临阵逃脱!”
程熙一听,脚步放慢。夏焉正觉有门,不料他突然更加坚定地一摇头,道:“还是不行,哪怕有一点危险都不行!既然快赢了,那你走了也无所谓。”继续发足狂奔。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这根本不是勤于公务认真负责的程大公子!
就这样,夏焉突如其来地被程熙一路扛回居所,开门进屋,稳而小心地放在床上。
夏焉看向程熙,神情乱七八糟,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你怎么冒出来的?!”
高高大大的程熙站在床前,坚决堵住夏焉的去路,说:“林中有种少见的木材,我和大伙儿去瞧,听到远处有打斗声,我就过去,就看到你了。”
夏焉惊讶:“我怎么没听到你们的动静?!”
程熙老实道:“挺远的,旁人也都没听到打斗声,但我听到了。”
夏焉:“……”
又是程大公子独有的厉害之处,看来再过不了多久,连自己这个县令都要让给他来做了。
看看天色,夏焉估摸着若无意外,这会儿山贼应当已经全部被缚。有县丞和捕头压着,还有县尉的兵马,应当无碍。至于自己……派个人给他们传个平安信就成。
正打算着,程熙突然摸了下他的脑顶,他一抬头,与程熙注视着他的痴痴愣愣的目光接住,心神猛然动荡。
原来他们已有一个月没见了,不想便罢,使劲儿一想,就不由得又感慨又难过,只想扑上去狠狠抱住他。
但他的行动永远比不上程熙快,他仍在犹豫,程熙已上前躬身歪头,轻轻吻住了他。
明明吻过好多次了,夏焉却仍会怔愣,怔愣着怔愣着,程熙的手便伸到了他的领口。
他猛然回神向后一退,按住领口道:“你做什么?!”
程熙认真道:“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夏焉松了口气,“哦,我没有受伤。”
“那我检查一下。”程熙坚持要解他衣裳。
夏焉在床上扭来扭去地躲,喊道:“都说了没受伤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我相信你。”程熙语气笃定,“但我还是要亲眼看一下。”
那执着的样子令夏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对他有所隐瞒,以至于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仍旧出于下意识地、毫无理由地担惊受怕。
夏焉心动而心软了。
他不忍再拒绝这么可怜又这么好的程熙,便乖乖坐着,任由程熙脱下他的衣裳,直到浑身空空。
夏焉:“…………”
糟了,有点后悔。
试问谁检查受伤会被扒成这样?
夏焉光溜溜地抱膝坐,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可以了吧?”
程熙正直地摇头,道:“你不要缩在一起,我要看的。”
然后,他像孩童刚学认字时一个一个地指着读一般,从夏焉的发冠开始一路向下认真地看看摸摸,每一处都不放过,包括那些夏焉自己都够不到的地方。
最后,夏焉死死地趴在床上,脸红如柰果,再也不肯起来。
“你怎么了?”程熙问。
“你出去。”夏焉说。
“为什么?”程熙茫然。
“哎呀没有为什么!”夏焉快受不了了。
程熙挠挠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满脸惊惧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前面受伤了,所以才不给我看!”他不容置疑地将夏焉强行翻过来,夏焉彻底绝望。
程熙却愣住了,更加茫然:“那是……怎么和平时不一样?真地受伤了吗?”
“不是!没有受伤!不要碰不要碰不要碰!”夏焉光着身子四处窜逃。
今日他注定要稳稳地落在程熙手里。
程熙从身后圈住他,他无数次地缩成一团,无数次地被程熙打开。
如同觉醒了扎花、写字、记账等本事一样,程熙那方面的本事也觉醒了,而且仿佛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做起来十分卖力,令夏焉唯能红着脸喘着气,不断地发抖。
换了衣裳的夏焉羞愧地坐在床上,低着头不动,不说话,也不看程熙。
程熙亦不需他看,因为他此时没由来地感到了一阵极大的喜悦,他收拾了夏焉弄脏的中衣,抱着盆乐颠儿颠儿地去院里洗。
山贼们被押了回来,夏焉借公事遁掉,一直忙到深夜,终于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不情不愿地回了卧房。
程熙坐在桌前灯下,专心致志地等他回来。
夏焉尴尬死了,贴着墙壁横着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问:“你不回去给人抄书?”
程熙道:“我抄得快,少抄一晚没什么。”抬头微笑,“好哥哥,我们今晚睡一起吧。”
夏焉浑身一紧,不敢说话。
程熙打好洗漱的水,招呼夏焉,夏焉不敢与他贴近,拿着盆去院里洗了,回来一看,程熙已收拾妥当,穿着中衣端正地坐在床边。
“好哥哥,我们一起睡吧。”程熙执着道。
夏焉脸上滚烫,呼吸急促。
程熙起身走向他,说:“我也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像我先前帮你那样帮帮我?”
夏焉往程熙身上一看,心想完了完了,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