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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夏焉蹲着眨眼,好学地问。
程熙目光闪烁,含糊道:“感觉不像。”
“感觉?什么感觉?”夏焉眯眼茫然。
程熙吞吞吐吐道:“就是……那个时候的感觉。”
“嗯?”夏焉完全没懂,伸手扯住程熙衣摆,“你说清楚一点。”
程熙低头,一脸没办法地瞧着满面懵懂的夏焉,“你当真让我说清楚?”
夏焉理所当然地点头。
“……好吧。”程熙轻轻咳了一声,“玄武、神龙、朱雀、白虎这四族体质不仅是从不能生育到最适宜生育,亦是从不能承受到最适宜承受,也就是说,白虎、朱雀体质的……那里,”程熙脸一红,走到一旁背过身,低下声道,“进入时十分顺遂,进入后……主动接纳,紧紧吸附,温暖滋润令人欲、欲罢不能。这种感觉不会有错,你绝不可能是神龙或玄武。”
硬着头皮说完,扭头,见夏焉不知何时爬上了床跪趴着,还用被子蒙住了头。
可爱极了。
程熙走过去,伸手一碰被子,夏焉便是一抖。
“焉儿,当心闷着。”程熙笑着伸手拉棉被。
夏焉双手扯着不让,对抗了一会儿终于妥协,打开一条缝露出双眼和一点脸颊,顶着红彤彤的面色低声道:“好丢脸。”
“你我之间没有丢脸这回事。”程熙认真道,“而且小宝宝不就得这么来么?”
想起了正事,夏焉忙严肃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没有小宝宝?!晚月也是朱雀体质,他一次就有了!”
程熙一讶,“你们居然聊这个?!”
夏焉道:“不是专门聊,就是谈到了他的感情,他说一夕放纵,一夕!”
程熙想了想,道:“爹爹也是朱雀体质,据他说,我是他与父亲成婚后五十日有的,可见就算是同一种体质,分到每人身上还是不一样的。所以无需着急,顺其自然吧,想来大多数事情都是欲速则不达。”
“哦。”夏焉细细品味这句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心中暂时安稳了。
然而又过去了十来天,依旧没等来苦苦期盼的消息,程熙对他的安慰的力量也用完了,他便前所未有地焦躁起来——
嘴唇干裂、脸颊上冒出了火疙瘩,浑身都叫嚣着对自己的厌烦!
他只好光着脚四处蹦跶,间或踢一会儿墙,时而发疯一般难耐地喊叫,最后气哼哼地坐在床边,心想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怎么都发泄不出来!头发丝都快要烧着了怎么办!
程熙端着降火茶进来,夏焉抱起双臂抬眼瞥了他一下,立刻将脸扭到一边去。
程熙将茶放在桌上,温声道:“今日还未诊脉……”
“不诊了!”夏焉破罐子破摔,双脚使劲儿踢着,“反正也不会有小宝宝!”
程熙上前想要劝慰,结果刚一抬手,夏焉便抱住自己的脑袋一缩,愤愤道:“不要揉我的头!就是你总揉我的头我才怀不上小宝宝的!”
程熙双眼微睁,无辜道:“这、这是何道理?”
夏焉扁着嘴一瞪程熙,“我想过了,我和晚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比我高挑!你总揉我的头,我就长不高了!”
程熙哭笑不得,只得顺从道:“好,那我不揉你的头,喂你水喝总可以吧,你瞧瞧你的脸干成什么样了。”
端来降火茶递到夏焉唇边,夏焉垂着眼眸只不理会,程熙毫不介意,伸指入茶杯沾湿,更加温柔耐心地轻轻一点夏焉脸颊上红红的火疙瘩。
夏焉一愣,干巴巴问:“你做什么?”
程熙笑道:“此降火茶是忠叔家中祖传的秘方,内服外用皆可,你既不愿费劲喝,那便外用。”涂完火疙瘩,认真地吹了一遍气,换了根手指再入茶杯,而后来到夏焉唇上。
程熙眯着眼,指尖认真走过夏焉唇上的每一个角落,坚决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小的裂纹。
室内宁静,唯独程熙的动作发出微微窸窣,不知为何,夏焉胸中憋着的劲儿突然就平息了,强烈跳动的心也渐缓了,好像降火茶瞬间起了奇效。
他双手双脚垂下,略疲惫地塌下身子,恹恹地垂着眼帘看程熙。
他真地好英俊啊,而且那么温柔,又那么能干。
最近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地无理取闹,他却一点儿也不厌烦,还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好。
他会这样包容自己一辈子。
夏焉有些愧疚,接着,那些愧疚化成了浓烈的情意,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他更加爱程熙了。
这种爱无法用具体的言语来表达,于是他只能屈从于内心的冲动,下意识地、鬼使神差地一张口,将程熙正为他涂唇的手指吞住,抬眼望入程熙眼内,清亮的眸子快速闪动,仿佛初生的小兽,又像一朵沾着清晨露水,正含苞待放的白芍药。
程熙:…………
夏焉口中的温热与软嫩的舌尖包裹着他,即便只是手指,也令他大大地意动神摇。
他深深吸气,努力克制着腹间的躁动,对视之间,看着夏焉的脸颊一点点红得滚烫。
终于,夏焉逃难似地向前倾身,抱住程熙瘦削有力的腰,埋头在他胸前,闷声悔愧道:“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
程熙笑了,抚着那道倔强躬起的脊背,说:“我没有生气,我知道,焉儿只是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