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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没有碰到玄辰,余光就注意到游渺把药包解开了,状若无意地看过去一眼,然后他整个人就呆住了,“这,这是·······”
他想说,这些药看起来和他的珍藏的宝贝长得好像啊,连味道都一样······但是直觉却使得他嘴唇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待他自己认清现实,只见玄辰咧开嘴一笑,笑容里是满满的恶意:“没错,这就是你的那些宝贝!”
我的宝贝······
这四个字在玄霭脑海里回荡,且有声音越来越大的趋向,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心痛的无以复加,赶紧双手捂住了心口。
游渺拿着药包,看了眼邢伋,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好。
邢伋咳了一声,轻轻按住他的手,小声说,“药都熬好了,不吃多可惜。”
完全没有身为帮凶应有的心虚表现。
玄霭痛心疾首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他抹掉眼角的泪水,故作洒脱地对游渺说:“一点药材而已,我还能再种,吃就吃吧!”
最起码现在确定,玄辰配的药吃不死人,非但吃不死,还是大补。
在游渺合上药包之前,他不死心,非要再看看宝贝的遗容,结果扒拉着里面的药材,感受着其组合到一起散发出来的药力,越扒越是心惊。
他的反应太怪,游渺好奇询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难不成真的配成了一副毒药?
玄霭摇了摇头,一脸的呆滞,“没什么不对。”
游渺放下心来,这个时候正好青檀也过来了,就打算去和游宁告个别。结果他刚走出一步,玄霭突然暴起,抓起缠在他肩膀上的玄辰就跑,“你们先等等,我们师徒俩还有点私房话要说!”
然后众人就听到玄辰的声音由近而远,“私房话,什么私房话?我没什么要说的啊?”
也不知道师徒两人说了些什么,总之玄辰回来的时候,并不见玄霭的身影。
邢伋问他:“你师父呢?”
玄辰吐着信子,看不出情绪有什么不对,但是听声音明显不对,“先回去了,他说他年纪大了,受不了离别的场面。”
这是什么理由?游渺与邢伋对视一眼,不明白刚刚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青檀早就等得不耐烦,“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婆婆妈妈问个没完了,玄辰已经回来了,我们该走了!”
他说着,愈发焦躁不安起来。
在游渺说由他送两个孩子去连山城,交给林芊羽照顾时,他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坐立难安,像是身上长了虫子似的,怎么都觉得别扭。
尤其是现在,一想到马上要与那个追杀了他一天一夜的女人见面,他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无所适从,而非早前那种想要报复回来,让她尝尝同样被人追着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可能是因为接受了游宁的缘故吧,他心想,林芊羽毕竟是小崽子的生母,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他才会感觉怪异。
冲邢伋和游渺点了点头,青檀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两个孩子快速往连山城而去。
游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悄悄握住邢伋的手,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们也出发吧。”
邢伋稍微加大了点力度回握,“好。”
因为防备着烛龙派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让青檀能够顺利到达连山城,邢伋在集合兵马的时候,尽量做到最大声势。
浩浩荡荡地集合了一众族人,游渺出面介绍了邢伋和江凝的身份,玄蛇一脉对于神族并不陌生,因此对两人倒也算接受良好。
大军整装待发之际,玄霭端着药进了游渺的寝殿。
游渺还是惯常的装扮,一身黑衣干净利落,显得他身材颀长。只不过因为中毒的缘故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被黑色一衬更显病气。
“你真准备就这样上战场?”玄霭走过来,把青瓷药碗放在了游渺手边的桌子上,“你现在这副模样,让不懂医术的人见了,肯定要猜你命不久矣。”
游渺在衣服外面又加了一件披风,看着桌上的药汤,他忍不住揶揄玄霭,“这不是玄辰给我的那份补药吗?你亲自熬的?”
玄霭面无表情,“对,到底是珍藏多年的宝贝,我亲自送了它们一程。”
游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但是肩膀的耸动还是出卖了他。
“······”玄霭敲了敲桌子:“该吃药了,趁热。”
游渺点到为止,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玄霭露出复杂的神色。
喝完了药,游渺转身去收拾东西。他现在修为被禁锢,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只能多带点武器防身。
虽说他和邢伋保证了,去到了薄水族地之后就老老实实跟着那两族的妇孺呆在后方,但是世事难料,谁也不能保证远离战场就真的安全,他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琢磨了一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游渺一扭头,差点和玄霭撞到一起,赶紧侧身躲开,“你还没走?”
玄霭盯着游渺,目光灼灼,不答反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游渺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吃了药之后的感觉吗?好像确实有点效果。”
其实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想到玄霭对那些药材的宝贝程度,实话实说似乎有些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