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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安慰着自己,迪瓦里忍着腿上的疼痛,带着他动一下都艰难的废物父亲攀上了院墙。
一用力,血液就从他的腿上挤出,蹭到墙面上,疼痛难忍。
尼格瑞姆一边拿着水晶球记录这景象,一边啧啧道:“真会给我添麻烦,回头还得把墙面清理一下。”
迪瓦里咬着牙,捂着脸,吃力地带着他的父亲离开了。
两个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庄园时,把原本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们的子爵夫人吓了一跳。
因为东西白天不能拿出去,子爵夫人便在晚上打扮自己,身上挂满了闪闪发亮的首饰,迪瓦里一看到就气得不行,一把把子爵推搡出去,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自己的伤腿低低地哀叫起来。
子爵夫人白着脸扶住子爵,还没来得及说话,子爵已经一把拽住她脖子上的项链,嚎啕大哭起来。
那么多财宝,那么多钱,都要还回去,他舍不得,舍不得啊!可是不还又没办法,如果拿不到小休诺丁手中的水晶球,别说这些财宝,他连自己的爵位恐怕都保不住了!
子爵夫人原先还只当两个人失手了,却没想到竟然直接被人家拿到了证据,一听子爵把事情断断续续地说完,她自己也再站不住了,两个人一起坐倒在地,她先是愣神,随后才反应过来,崩溃地捂着自己的手和脖子尖叫道:“不行!不行!我不管,不能给他,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随后她又恨恨地伸手去抓挠子爵,骂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去!拖累我的儿子,拖累我!我怎么偏偏嫁给了你!”
子爵一听这话,也怒了,一巴掌便将子爵夫人打得翻倒在地,掐着她的脖子,满脸鼻涕眼泪地骂道:“你这个贱人!还敢骂我,你吃我的喝我的,你不要脸!这些东西都是我的,给我脱下来!”
迪瓦里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掐成一团,连劝架都懒得,他今天被尼格瑞姆打击得够呛,心里恨不得这两个拖他后腿的人一起死了算了,正好还能把爵位传给他。
不过有一个子爵头衔又能怎么样呢?休诺丁家的那个杂种虽然没能继承到公爵的头衔,却也是个伯爵,甚至还有自己的封地……
迪瓦里再也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待不下去了,他拖着自己的伤腿,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三个人谁也没有睡,尼格瑞姆第二天就要来拿东西了,即便打架打的精疲力尽又伤痕累累,为了爵位,他们也得将这些天搬回来的财宝整理起来。
子爵夫妇一边整理,一边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这些都是他们辛苦得来的,在他们看来早就属于自己了,要把自己的财宝给别人,简直疼得如同割肉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未眠的迪瓦里便来查看子爵夫妇把东西整理得如何了,但他一翻,就发现少了不少,当时便怒了,如果这两个不是他的父母,他就亲自动手教训他们了。
“那个小杂种本来就是故意设圈套坑我们,难道不会把东西都记下来吗?你们还藏!是不是非得他把事情捅出去,丢了爵位你们才开心?!”
子爵当然不想丢弃自己的贵族身份,他昨天哭得晕晕乎乎的,哪里还有功夫藏东西,一问,是子爵夫人藏的,他们又大吵了一架,在房间内搜出不少东西,但迪瓦里和老科瑞维斯都不放心,最后还是将子爵夫人打了一顿,果然又逼得她交出了最后藏起来的首饰。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三个人都一副死人般的模样在客厅等着尼格瑞姆到来。
说起来好笑,科瑞维斯子爵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向家里的成员哭诉一番,而这回偷盗的事情,却只有他的夫人和提出意见的二儿子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其他科瑞维斯家的人都被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前两天还兴高采烈像是重活了一回的人突然变成了这副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模样。
而科瑞维斯子爵看着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的脸,连愤怒起来惩罚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呆呆地看着那箱被整理出来的财宝,向上天祈祷小休诺丁能晚来一会儿,或者干脆不要来了,最好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小休诺丁就能突然猝死,或者死在来庄园的路上。
然而老天爷并没有实现科瑞维斯子爵的愿望,早餐刚结束,尼格瑞姆便带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到了庄园。
科瑞维斯家的其他人刚吃完早餐,都还没散呢,尼格瑞姆带着人进来,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一个个噤若寒蝉地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只剩当事的三个人坐在桌上,科瑞维斯子爵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子爵夫人却忍不住哭了起来,想要扑上去护住桌上的那些财宝,迪瓦里脸色难看地拦住自己的母亲,不叫她在给科瑞维斯家丢脸。
虽然科瑞维斯家的脸早就被他们丢尽了,哪怕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贵族,子爵夫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也足够人发笑了。
埃布尔拖来一个座椅,尼格瑞姆便慢吞吞地坐了下来,他撑着一把,好整以暇地看向桌对面的三个人,说道:“都收拾好了?”
子爵夫妇说不出话来,迪瓦里便青着脸道:“你放心,一件不少,都在这里。”
尼格瑞姆抬了抬下巴,管事便上去清点,随后道:“确实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