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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将书卷归于原位,当天晚上,叶酌就借着邻居的名头,找上了陈可真。
    他进门的时候,陈可真还亮着小灯不知道给什么书作批注,叶酌看了一眼,满眼的经史子集,这个先生虽然是儒门出生,书却看的很杂,从法家的韩非子到管子,道家的抱朴子到淮南子,厚厚几大卷,反正都是一般人不怎么感兴趣的书。
    陈可真听见声响,从案牍中抬头,看见叶酌,便慢慢的问了一句“是你啊,两个月没见,和我学的诗,学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儒家的老师傅喜欢摇头晃脑的慢慢念书的缘故,陈可真作什么事儿都讲究一个慢,读书慢慢读,写字慢慢写,磨墨的频率和上磨的老驴所差无几,整个人古井无波到了一定境界。
    叶酌和他多年邻居,比较熟,一屁股坐下来给自个倒了茶,被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搞到哭笑不得,便道”还不错,想必过不了多久我的打油诗就可以登峰造极。”
    陈可真道“那你现写一个?”
    叶酌张口就来“好啊,写诗如同打酱油,打完酱油写打油。”
    说完以后,他居然还有脸问“我写的好不好?”
    “好极了。”陈可真就笑,“我穷尽必生之力都写不出这样的诗。”他一边笑一边咳嗽,这位似乎从小就有病,反正叶酌同他多年邻居,蒙管天冷天热,就没见他断过咳嗽。
    他们闲劈扯了两句,叶酌意在打听陈可真的直系子侄,便拐弯抹角,状似随意道“陈先生这般年纪,这么不见个子孙承欢膝下?”
    陈可真收拾好摊在桌上的笔墨,给他腾了个位置,笑道道“没有子嗣,我是不举的。”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禁忌的话题,毕竟没几个人能够坦然面对生理缺陷,然而陈可真的态度极为自若,没有丝毫迟疑,理所当然的好像男人天生就应该不举一样。
    叶酌一时没法分便这话是不是玩笑,干笑两声,又问“那没想过从旁支过继个子侄?您这种大儒,想必有的是人想把孩子过给您。”
    “你今天怎么了,这是有了孩子,想和我说娃娃亲吗?”陈可真抬头看他,道“拿真是可惜了,这个也没有,我九族以内,除我以外,是没有一个活人的。”
    他把书也卷起来”不过没关系,我弟子遍天下,老来也不会觉着孤苦无依。”
    虽说陈可真是儒家,叶酌却总觉着这个邻居下一秒就要落发为僧剃度出家,九族没人这种事也说的平平淡淡,仿佛什么也不在乎。看着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书,脑子里都是我佛慈悲四大皆空,估计给个佛珠,他就能抱着《论语》开念南无阿弥陀佛。
    好在多年邻居,叶酌已经习惯了他这个说话方式,一听到弟子二字,立马追问“前两天看您收了个小徒弟,但您以前不是说小孩子太吵,再也不收了。”
    陈可真揉着额角,显出两分疲态,道“就收了这一个,前些日子城主府领回来的,看着可怜。本是城主家的少爷,可惜是个妾室的儿子,若是我不替他镀层金,不知要给排挤到哪儿去。”
    叶酌敏锐的抓住了要点。
    ——就只收了这一个。
    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又见陈已经乏累,笑着又扯了几句,便离开了。
    当晚,他便拉着温行,踩着飞剑入了城主府。
    城主府上空,就他们掠入府中的那一刻,温行忽然伸手抓住了叶酌,道“里头有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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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小的过渡
    第32章
    酌看温行难得谨慎,猜想这大概是高阶修士,最次也是张悬那种等级,他立马往温行那里靠了靠,几乎贴在了他背上,反过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防止打起来温行不及救他,问道“什么修为?”
    温行余光悄悄的扫了他一眼,用衣物掩了掩通红的脖子,撇过脸,正经道“入道。”
    “哦,入道……嗯?”
    叶酌看了温行一眼,略有些摸不着头脑。
    入道这个等级呢,在叶酌还是仙君的时候,连给他铺床的婢女都不如,譬如当时温芒塔上那一群飞剑飞的和蟒蛇跳水袖舞一样的小弟子,最低也有个入道。连在温行叶酌眼里拿剑和闹着玩一样的简青,估摸着也能吊打几个入道,他实在不知道温行在谨慎什么。
    似乎感受道一人一塔的打量,温行烫着一般放开叶酌的手,不看他了。
    叶酌莫名其妙,只能道“啊,这里有一个入道的修士,我们怎么办?煮了还是炖了?”
    温行背挺的笔直,根本不看他,只道“……不可能只有一个入道,小心些比较好。”
    这个倒是真的。
    按他们在景城的见闻,那群不知道到底是长舟渡月还是妖魔的修士们,对于这些略有权势的人家,惯用的手段应该是先装个什么师傅,收下人家当徒弟,再整些有的没的。
    而要收弟子,入道肯定是不够看的,这个估摸这是留下来帮事的,还有大鱼在后面。
    温行道“不打草惊蛇,先找到陈先生的弟子”
    叶酌看他打算御剑,一把扯住,压低声音问“你打算怎么找?城主府上这么多房间,御剑一间间看吗?”
    温行看向他,琉璃色的眸子里透露出两分不解。
    叶酌扶额,他就知道这些个天天就知道舞剑弄剑的修士脑筋是个死的,抄起温芒跳下去,落到城主府的草坪里,对着温行招手”楞着干嘛,跳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