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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棋???
昆塔瞧着他们郑重地走了两步,其中一人连成五子,兴奋地道,“我赢了!”
对面那人将手中白棋一丢,样子十分潇洒风流,抚着长髯呵呵一笑,“家主棋力越发精湛,老夫十局中已经赢不了一局了!”
昆塔一脸黑线,一个五子棋,还tm要什么棋力!!他拢袖安静地站着,低下头去,眉目不动,心念平稳,腹诽如风来,不留一秒。
管家笑眯眯地道,“家主又赢了?顽主,您这个名号我看真该赶紧传给您徒弟了,这下棋家主也赢,再赢下去家主又该觉得没意思了!”
长髯老者呵呵一笑,“是极是极!回去就给兔崽子们加课考试!挑几个好苗子来陪家主耍,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落伍喽!”
几人说笑几句,管家才微微示意,“家主,昆先生来了。”
长髯老者很是知机,“家主既然尽兴,老朽便告辞了!”
只听严隋凉道,“您老自便。”又道,“我去洗个手,你先带着昆先生去茶室坐一坐,我马上就来。”
管家轻应了一声“是”,几人目送严隋凉转弯去了内室,昆塔便见自己身前过来一人,正是那“顽主”,老头儿打量了少年一下,昆塔便问好,“老人家好。”
不知道哪里惹了他不高兴,老头一捋胡子,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昆塔有点莫名,抬起的脸上全是茫然,还有一点委屈,管家赶紧过来安慰他,“别理他,严顽主就是个老不休,他是乐组的,专管家主玩乐休闲,性子一贯的不着调,他自己说自己老行,别人提一提就要翻脸的!怪癖!你这个年纪难不成叫他哥哥吗,不怪你。”
......
管家带了少年去了茶室,这里也有屏风挡住热烈的阳光,只不过屏风是竹制的,茶室内也有人,是一青衣男子,长发束起,袖口也带着束带,正在煮水烹茶,见管家带了人来,也不理,只专心瞧着水花翻滚。
管家给他介绍,“这是严梅江,他是食组的,专门负责家主饮茶。”然后又压低声音道,“是个茶痴,话很少的,说怕惊了茶魂,在茶室都不开口的,不是针对你。”
昆塔已经被严家的这些随侍弄得麻木了,茶室内的家具是仿古式的,他跟着管家跪坐于蒲团上,安静地看着严梅江煮水。
沸水咕嘟嘟地响着,雾气蒸腾的水汽被穿透竹屏风的破碎阳光照得梦幻又迷离,这水似乎要烧得没有尽头,茶室外传来哒哒哒的木屐声,刚才听到的严隋凉的声音响了起来,“久等了。”
昆塔抬头望过去,只见茶室另一侧的珠帘碎玉的般被撩起又落下,说去洗个手却换了一身衣服的严隋凉,里面黑色长款衬衫,下配黑色洒裤,外面穿着同样材质的黑色长袍走了进来,手上的手套也换成了黑色。
他这一身,本都是郑重肃穆的黑,偏偏又是柔软随性的软绫罗面料,行走之间,又露出长袍内里一角大块的绚烂热烈红黄彩色图案。
给人的感觉十分矛盾,犹如这个人自身给昆塔的印象一般。
严隋凉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坐不必起身,不过昆塔还是站起来抱拳行了个礼,“小子见过严家主。”
严隋凉见到这个礼节就是一愣,随即爽朗地笑道,“这种古礼倒是很少见了,想不到昆先生年纪小小,却家学渊源。”这位正值盛年的家主,日子过得似乎也未必那么清闲,一笑起来,眼角便出现了细微的皱纹。
他脱了木屐,雪白的袜子踩在茶室内的竹席上,行走之间不闻一声,“请坐!不必拘礼!”
昆塔记得,方才这位严家主,明明穿得是皮质带跟的室内鞋,如今换了木屐,便不叫客人单独裸足了,这种不动声色的温柔与体贴,真的很难不叫人心生好感。
昆塔道了句“不敢当,”等严隋凉坐下,和管家谦让一下,便也坐了。
管家跟着他们起来坐下的折腾了一番,倒是那个青色衣衫的青年,宛如木头人一般,动也不动,视旁人于无物,包括他侍奉的家主。
端得傲骨铮铮,清白如许。
严隋凉也不以为意,从茶座下面拿出一把折扇,摇了几下,笑呵呵地道,“昆先生年少出众,我去安保联盟求取保镖,昆先生是唯一一个报上来的5S等级,我这也算是求得宝中宝了。”
昆塔此时想起那个安保联盟给的安抚一般的5S等级,都忍不住羞愧,他真情实感地面色一红,“惭愧,家大人抬举,实则当不得!”
严隋凉摆摆手,“切莫谦虚,谦虚不得,您要是谦虚了,我行走在外岂不是要提心吊胆。”
少年郑重地道,“真不是谦虚,严先生这儿,算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实不相瞒,您能选中我,我也很惊讶。虽我来了,便是有这个自信,不过严先生若是有什么考核考验要与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严隋凉笑着摆摆手,“就看昆先生的那些个兵刃,便胜过我身边保镖许多,我多年不出定盘星,身边来来回回都是家里人,安全到他们都懈怠了。”
昆塔实在讲不出夸奖那些个高大壮汉的话,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接话,对严隋凉跑出去看他的武器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严隋凉继续温和地道,“安保联盟既然能放你来,那就是认可了昆先生的能力,我们这些外行人,哪里有资格给您设什么考核,这种话以后就不必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