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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肺隐隐作痛。
    燕其放下碗,小口地喘息了片刻,才稍稍恢复。
    燕息白搅着碗里的汤,冷眼看他,嗤笑道:“你这样不吃不喝,是想寻死?”
    燕其神色淡淡:“不是我想寻死,是你不让我活,被碎妖草之毒每日折磨着,我活到现在,已经是很努力的结果了。”
    燕息白闻言,放下汤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那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更努力活着的理由好不好?”
    燕其猛地抬眼看他,燕息白的笑容让他心寒如霜,甚至泛起了久违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燕息白从善如流地点头:“小其的反应这么有趣,为什么要放过呢?”
    “再说了,”他又道,“我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遑论放不放过。”
    燕其冰冷地盯着他,燕息白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给他迎面泼来一盆隆冬的雪水。
    他说,陆筱体内的毒已经炼制出了解药。
    燕其怔然地盯着手腕上露出来的一截纱布,面色惨白,出神地问:“她什么时候中的毒?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燕哥就是精神病啊~是个疯子啊~冷血无情啊~
    第44章 燕帝失踪
    燕息白戏弄着他,就好像猫捉老鼠,连手指轻敲着桌面的声音都让他胆寒。
    “把人从西界带回来的时候跟的是我的队伍,大夫是从府外请来的,你难道不觉得,我有多得是机会给她吃下一点什么东西,同时不让你发现吗?没必要这么惊讶吧。”
    燕息白笑眯眯地看着他。
    燕其的整颗心都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冷到了极致,脑袋反而清晰了许多。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那时候只是个孩子!一点威胁都没有,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好玩吗!?”
    燕息白沉默着盯了他一会儿,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向着身后勾了勾手指,一个小太监跑着碎步躬身上来,双手呈上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
    燕息白挥了挥手,让小太监将盒子放在桌上,微微俯身,用力捏住燕其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这药我会让人每日送来,连续服一个月,她就能醒,至于你......”燕息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眼神透着恶劣的意味,“你得给我好好活着,她的命取决于你,你活着,她活着,你要是死了,我就杀了她......”
    “......不管她是醒了,还是没醒,我都要杀。”
    燕其奋力地挣脱开他的手掌,盯着桌上的小盒子,目光黑沉沉的透不进光,苍白的唇紧抿着。
    燕息白好整以暇地甩甩袖子,走前还顿了顿,眼神在燕其身上流连片刻,随口赞赏道:“现在喜欢穿白衣了?不错,白色很衬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王府。
    燕其僵坐在凳上,望着幽幽烛火,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现在穿何种颜色有什么差别呢?不管他身上流出多少血,有多么明显,都已经无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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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息白这次或许没有骗他,在给陆筱喂下那枚‘解药’后,她体内的气息平稳了许多,气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这算是燕其心中唯一觉得安慰的事了。
    一晃半月过去,天气渐冷,树梢的叶子落了一半儿,尽管还没入冬,青竹却早早地在燕其屋内烧了地龙。
    燕其身子虚弱得厉害,夏日里也是手脚冰凉,到了秋冬,更是离了热源便活不了,脸颊长日里煞白着,动辄便像晕过去一般昏睡大半日。
    王府里伺候着的丫鬟奴才们都早瞧出来他们的王爷不好了,所有人平日里都静悄悄的,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惊动了他,时间一久,却也显得偌大的王府愈发空寂冷清。
    可就在这一个平常的、寂静的下午,所有的人都在那刻听到了一声骤然的、浑厚的闷响,伴随着这声天雷一般的响声,整个都城忽然开始地动山摇。
    所有人的心都在那一刻倏地跳快了一拍。
    “王爷!王爷!”
    青竹和红线焦急地跑进屋晃醒燕其,咬牙准备架着他就要走的时候,强烈的地动突然间又平复了。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出什么事了?”燕其睡眼惺忪地掀起眼皮,拂开青竹的手,靠在床头缓神,这样突兀地被叫醒,他连精神都是涣散的,发火都没有力气。
    青竹和红线对视一眼,小声道:“刚才似乎发生了地动。”
    “地动?”这倒没想到,“都城都好些年没发生过了。”
    “不止呢,我们还听见了响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听着让人慌得很。”红线道。
    “是哪处的塔楼倒了吧,别大惊小怪。”燕其懒懒地说,片刻后又缩进了被子里,蒙得半张脸都瞧不见,“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青竹和红线无奈地叹气,转身就要出去,却又听见燕其闷声问:“陆筱那边,今日大夫来看过了吗?”
    “来过了,说辞跟上次一样,陆小姐一切安好,随时都可能醒来。”
    燕其叹了口气,在意识不受控地被黑暗侵蚀之前,喃喃道:“知道了,下去吧。”
    听着自家主子绵软没有气力的虚弱声音,青竹和红线心里都不好受,青竹更是心疼得快要掉下泪来,尽管知道普通的响动吵不醒他,两人还是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仔细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