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做梦？”穆檀痕瞪大眼睛。
    顾馨拍拍穆檀痕肩膀：“嘿嘿，哥是过来人，当然知道。”
    穆檀痕安慰了许多，原来不是他独独一个发生这样糗事。“顾馨，你原来是经常这样？”
    顾馨抓抓头：“没找伴前经常有这种情况，找了伴后就不会有了。”
    “找伴？找了舒庆叔就能解决问题？”
    “对！找伴能解决精神需求，也解决生理需求，只有找了伴，人才能圆满。”
    顾馨因性恋被很多人排斥，越是被排斥，越是想得到身边人认同，当然是尽力将自己跟田舒庆的关系冠上冠冕堂皇理由。
    “顾馨，你跟舒庆叔会一直圆满下去？”穆檀痕突然问顾馨这个问题。
    顾馨面色一黯，叹了口气：“不知道，小檀，我不知道跟你舒庆叔能不能一直圆满，世事难料，我只顾得了现在。”
    当初跟前男友交往时，顾馨是想要天长地久，可相处后性格碰撞，加上现实问题困扰，顾馨和前男友感情破裂，只能以分手告终。现在跟田舒庆在一起，顾馨希望能圆满到底。脾气性格方面，顾馨认为自己跟田舒庆相处融合，不会有问题，可其他方面就不好说了。比如田大妈会不会接受，就是接受了，小磊长大懂事后会不会抗拒。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导致两人缘分终结。所以，顾馨回答穆檀痕时，只能抱着活在当下的态度。
    抬眼瞧见穆檀痕正认真听自己介绍经验，顾馨桃花眼一挑，恨恨说道：“小檀，人活在世上，做到一点就好。”
    “做到哪一点？”穆檀痕乌溜溜的眼珠睁得很大，实在是虚心好学的好学生。
    “尽量避免自己不痛快。”顾馨人生经验也就二十五年，总结得含糊。
    “怎样让自己痛快？”穆檀痕追根问底。
    顾馨眼珠转了转，想到一件事例：“就像祝丽丽，祝丽丽是你舒庆叔的不痛快，你舒庆叔跟她离婚，丢掉这个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顾馨说话像绕口令，穆檀痕却迅速理解了：“顾馨，你说得不错，舒庆叔扔掉祝丽丽后，一家都痛快了。”
    祝丽丽很少照顾到儿子，小磊对自己母亲没多大印象，现在有顾馨上赶着讨好，不但成天陪着玩，有空还带去游乐场，小磊比以前欢乐多了。
    “对，就是这样。”顾馨桃花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连连点头。扔掉祝丽丽，性福到顾馨！
    两人讨论还没结束，田舒庆揉着腰从卧室出来（这对夫夫貌似腰都出了毛病）。
    “你们俩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顾馨朝穆檀痕挤挤眼睛，示意他不要继续刚才话题。“我就跟小檀讨论今天早餐是吃馒头，还是吃团子。”
    “我吃两个馒头就行。”田舒庆信以为真。“小檀，你呢？”
    “随便。”穆檀痕无所谓。
    “哈，我知道了，舒庆吃馒头，我吃团子，小檀吃随便。”
    顾馨嘿嘿笑了一声，跨进厨房。
    田舒庆被顾馨的调侃逗得哈哈大笑，穆檀痕盯着田舒庆看来看去。
    “咳咳，小檀，你干嘛一直看着我。”田舒庆手指顶了顶眼镜，收敛笑容。
    “舒庆叔好像变得年轻点了。”
    “真的？”被夸年轻，田舒庆挺开心，手在脸上摸了两把。
    “真的。”穆檀痕就觉得田舒庆比以前精神，看来，找对象的好处多多。
    田舒庆开心过后，想起要提醒穆檀痕一件事：“小檀，你还没到长辈那拜年，吃过早饭，就去把年拜了吧。”
    穆奶奶的后事是在亲友帮助下办理的，穆檀痕于情于理都应该到帮过忙的亲友那拜年。
    “哦，知道了。”穆檀痕点点头。
    “上门拜年的礼包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都放在小房间里。”
    年底，顾馨将货款收回，留下足够的生产资金，剩下的按股份比例分红，穆檀痕分到两万三。田舒庆给穆檀痕的银行卡上打去两万整数，剩下钱的帮他购置了年礼。
    吃过早饭，穆檀痕带着小金到小区外喊了一部计程车，将礼包搬上，按着亲友地址远近开始拜年。
    要拜年的亲戚不多，一共五家，有一家家中没人在，穆檀痕将年礼放到了邻居家。因为不留在亲戚家吃饭，两个小时不到，穆檀痕就拜完四家，最后要拜的一家是穆爷爷大侄子，也就是曾妄图染指穆家房子的大堂伯。
    穆檀痕很讨厌这位大堂伯，本不想拜他的年，只是大堂伯也掏出一千帮忙办理穆奶奶的后事，穆檀痕得还这个情。
    大堂伯家住的也是一楼，房子面积没穆檀痕家大，只有六十多平方，家里装修也不咋的。看到穆檀痕上门，大堂伯一家三口神情都很冷淡。
    大堂伯抽着烟，只说了句你来啦，大堂伯母给穆檀痕倒了一杯茶，堂姐二十七八岁，很胖，低头自顾玩着手机。
    穆檀痕跟这家亲戚没什么话说，放下礼包，略坐了两三分钟就领着小金告辞离去。
    穆檀痕走时，大堂伯都没站起身送一下。大堂伯母要点脸，干笑着让女儿出门去送送穆檀痕。
    大堂伯的女儿被分派到任务很不情愿，嘟着嘴跟在穆檀痕和小金身后。一边走，一边拨弄着手机。
    走着走着，大堂伯女儿就把穆檀痕忘了，停在花坛边只顾着游戏过关。
    “哎，穆胖胖，刚才那男的是你家的什么人？”
    突然，身后有人问话。大堂伯女儿名字不叫胖胖，胖胖是外号。
    穆胖胖抬头，发现拍自己的人是谁后，身体哆嗦了一下。“龙哥，那是我堂爷爷家的孙子。”
    这位叫龙哥的正是在昨晚在酒吧跟穆檀痕拼酒的油嘴滑舌年轻人，是这片地区的地痞头头。穆胖胖小时候被他修理过，心里一直有阴影。
    “你堂爷爷家的孙子？怎么以前没看到过？”龙哥摸着下巴，看着绕过花坛走向小区门的穆檀痕和金毛犬。
    穆胖胖放下手机，很老实地回答：“他有点傻，没来过。”
    “有点傻？看不出来啊。”龙哥很意外，看着那么灵动的一个人，怎么会傻呢？
    “也不是傻，是自闭，小时候有自闭症，听说现在好一点了。”
    “他的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穆胖胖摇摇头，父母提起穆檀痕都是以二爷爷家的傻子代称。两家原来不走动，穆胖胖只见过穆檀痕两三次，那两三次还都是幼时。
    对于穆檀痕，穆胖胖知道的就这么多，跟黎凯青合作建厂，炼制兽药什么都不清楚。如果知道穆檀痕有本事，她父母今天就不会是这样冷淡态度。
    得过自闭症？这么说来，那美人不太会跟外界打交道，社会经验也就不会足到哪里，难怪昨天在酒吧会闹出一个乌龙。
    龙哥眼珠子转了转，扔下穆胖胖去追穆檀痕。
    穆檀痕和金毛犬站在小区门外道路边，正四处张望等计程车，这边比较僻静，经过的计程车不是太多。
    “嗨，我们又见面了。”龙哥拍了拍穆檀痕。
    穆檀痕回头，认出这人是昨晚跟自己拼酒失败的手下败将，身体往旁边站了站，不想搭理。
    “你姓穆，是吧？”龙哥递给穆檀痕一根烟。穆檀痕的姓，是他从穆胖胖那里得到的资料推断出来的。
    “我不抽烟，谢谢。”穆檀痕抬手挡挡了烟。
    “不会抽烟，你又糊弄我？”龙哥咯咯笑了起来。“昨天去酒吧点果汁，结果拼酒把我这个酒霸拼倒，不会抽烟，估计你是大烟枪！”
    穆檀痕皱皱眉：“我不知道去酒吧不好点果汁。”
    龙哥将烟叼到嘴角，点着吸了一口，从鼻孔喷出，正好喷向穆檀痕正面，穆檀痕侧头避开。
    “昨天第一次去酒吧？”龙哥不屈不饶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