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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一回来这儿是五日前李管事与她说水不够灌溉全部茶树的时候,那会儿已经有不少茶树呈现了枯萎的状态。虽然她果断地放弃了一部分边缘地带的茶树,将水、肥料集中给了这些位置较好的茶树,可这些茶树的生长情况依旧不是很好。
眼下只是一场雨,这些茶树便又重新焕发了生机,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想到那些被她放弃的茶树,她带着一丝遗憾地往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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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下了三日的雨渐渐停了,曾经笼罩在信州上空的乌云像是被雨水洗涤过一般,变成了朵朵白云。清风拂来,满园茶叶似乎散发着独属于它的清香。
一株株理应出现颓势的茶树此时郁郁葱葱地出现在她面前,青翠嫩绿、挂着点点雨珠的茶叶似在诉说它的生机盎然。
周纾也未曾想到本已被她放弃、无人打理的这些茶树居然能顽强地活下来,而且生长的势头一点也不比别的茶树差。
“我就说这场雨是吉兆,瞧,这些茶树都还好好的呢!”李旺也欣喜得很。
周纾正待说什么,不远处的篱笆突然倒了一块,几只黑白花小猪从那儿横冲直撞地跑了进来,然后对着矮丛的茶叶啃了下去。
周纾等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吓到了,李旺回过神后,便跑去喊人:“你们几个快过来,有猪闯进来了!”
附近的几个雇工还以为有野猪闯入,抓着锄头、扁担就冲了过来,直到他们看见了那几只背上印着花的花白小猪,顿时就蔫了:“这、这是祁家的猪,我们不敢动它们呀!”
李旺神色一僵,然后看向周纾。
周纾的细眉微皱,目光落在远处被层林掩映,只露出院墙一隅的宅邸处,道:“祁家的猪怎么会在这儿?”
茶园的监工小心翼翼地道:“听闻四日前祁四郎到这儿踏青,在自家的林子里不小心碰见了野猪,被追赶的野猪吓晕了,昏睡了一整日才醒过来。”
李旺问:“那这跟这些猪有何关系?”
“祁家安人心疼孙儿,本打算让人将林子里的野猪赶尽杀绝,分食猪肉,岂料醒来后的祁四郎说野味吃了无益反倒有害,倒不如吃饲养的家猪。于是祁家安人就让人买了些饲养的猪回来……便是这些猪了。”
说完,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沉默的周纾。
周纾眉头微蹙,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正在糟蹋自家茶叶的小猪,面上波澜不惊。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只听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将这些猪送回去,再让人重新修补好篱笆……这一侧的篱笆再修坚固些。”
作者有话要说:
旺旺:我呢?第一章 怎么能没有我亮相?
方便面:李旺也是旺,已经算出场了。
旺旺:呸。
李旺:羞涩.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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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了,谢谢各位预收的小伙伴以及正点开这篇文打算读下去的读者们,谢谢大家的支持,也希望能继续支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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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惯例备注一下:此文背景和清河地主相同,时间在清河地主完结时的年份之后,但是并不影响新文的阅读,毕竟该备注的物价、民俗,这边还是会提一下,让大家更好的阅读的。
此文的两位女主虽然不再像以前的文那样是贫民出身,不过写日常、家长里短的大方向并没有变化(侧重感情的同时也会描写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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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语文课代表划重点时间:
安人:命妇封号,夫、子为正六品朝奉郎的情况下,可以请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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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四郎
大雨初歇,长满瓦松的屋檐上,雨水滴答地滴落,落到长了青苔的石砖上,颇有节奏地奏响了春的乐曲。
清幽的庭园内,僻静的长廊下,祁有望坐在低矮的栏杆上,双手掩面,嘴里嘟哝着:“原来都过去十七年了,我现在伤心还来不来得及?”
她披散的长发垂落在半空,随着微风的吹拂而飘荡着,身上的罗衣略显单薄,肩胛骨的轮廓不经意地勾勒而出,令她的身形看起来纤细又颇为消瘦。
滴淌的雨珠被风吹成雨丝,悄无声息地溅在祁有望的身上,微凉的刺激让她稍微从自我沉浸的世界中回神。
不远处的老妇人看见她身上的罗衣,顿时便皱起了眉头,额头的皱纹堆挤成一条条“沟壑”。
老妇人从身旁的丫头手上拿过厚厚的毛衫,径直走到祁有望的身边,道:“春哥儿,你坐在这儿作甚?这天还凉着呢,赶紧将衣衫穿上!不然身子受了寒,可有得你受的了。”
祁有望一听“春哥儿”这个称呼,身子先是一僵,然后无奈地抬头,用那双大眼睛望着老妇人,嘟嘴委屈道:“老嬷你训我。”
朱老嬷一噎,瞧见她这模样,那颗心顿时软了下来,赶紧哄她将毛衫穿上:“我哪敢训你哟,快穿上,莫要着凉了,你若是病了、难受了,心疼的还不是安人跟老身?”
这毛衫是羊毛织的长衫,穿上之后十分暖和,本来因为有心事而没有在意周遭的温度的祁有望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身子的温暖。
她一扫方才的委屈,满脸笑容,笑嘻嘻地抱着朱老嬷的胳膊道:“就知道嬷嬷跟老嬷还是心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