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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去吃饭吧。”
直到上了饭桌,游屿才脸色颇为难堪地盯着傅刑,罪魁祸首丝毫没有将人擅自招进朋友家的罪恶,甚至主动当起了东道主。
“没想到江阿姨做饭这么好吃,薄邵意你快吃吃这个,这个青菜也好吃,小屿你怎么不动筷?我去厨房给你盛碗汤。”
游屿没理傅刑,打算过会收拾他,转而对坐在他身旁的薄覃桉道:“薄医生也要留下吃饭吗?”
言外之意,我家没有多余的饭分给您,我和您的儿子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我刚刚听薄邵意说他回家也跟你一样吃外卖,外卖哪有家里的饭好吃,”傅刑端着碗回来了。
“今天做得多,大家吃饱!”江萍心情极好,显然也是喜欢热闹的那类人。
一整个餐厅,就只有主人显得不适应。
偏偏游屿还不属于当即发作的那种性格,只能一边扒饭一边盘算如何将傅刑团成团塞进洗衣机里搅拌清洁烘干,祛祛他脑子里的水分。
饭没吃一半,薄覃桉便被医院电话叫走,薄邵意盯着他爸哼哼唧唧,薄覃桉临走时从钱包里拿出三张红票递给薄邵意,薄邵意说:“爸,三张就想打发我?以前美国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敷衍我。”
“美国物价和国内不同,别得寸进尺。”薄覃桉对薄邵意显然没有那么耐心,语气相对来说也也严肃很多,俨然一副严父姿态。
薄邵意蔫头耷脑把钱收进兜里,傅刑对薄覃桉乖巧道:“叔叔您快去医院吧,今天中午我带他到我家休息。”
“麻烦了。”薄覃桉思索片刻道。
“再见。”他回头对正和骨头斗争的游屿说。
游屿正双手齐上啃一块带着骨髓的骨头,油顺着他的手指一直流到手腕,面目狰狞的样子正好落入薄覃桉眼中。游屿自知面部管理失控,耳垂微红,面不改色道:“还是不要再见了。”
薄覃桉右手拿着车钥匙,随着他身体的微动而发出碰撞的脆响,道:“医院就不要再见了。”
“同理。”游屿对薄覃桉说罢继续低头吃肉,直到门锁碰撞,室内剩下四个人。
好在傅刑那颗想被游屿随时踢爆的脑子残存几缕智商,他帮助游屿午休后便带着薄邵意回自己家,游屿吃饭后吃药,药中带有催眠成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整。
嗓子发干,他清了清嗓子,很快便招来江萍,江萍带着温水进来。
“睡的怎么样?”江萍问。
“还好。”游屿点头。
“对了,刚刚薄医生打电话来说,白色药品的药一次吃一粒。”江萍又道。
“药?”游屿皱眉,他这两天一直每次吃两粒,薄覃桉是怎么知道的?
“薄医生又来过?”
江萍摇头,“没,中午和我互换了电话号码。”
什么时候?中午?游屿刚醒又陷入疑惑中,整个午饭薄覃桉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什么机会互换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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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海星星~感谢。
第七章
整个下午游屿都在卧室学习文化课,等到晚饭后再练习几个小时的素描。
大约六点时,舒少媛回家,提着五六个购物袋,刚进门便叫游屿帮她看看今天买的新裙子怎么样。
舒少媛忘记儿子还在轮椅上难以自由活动,正在厨房做完饭的江萍从厨房内伸出头道:“小屿在卧室写作业。”
“妈妈,欢迎回家。”游屿自己摇着轮椅缓缓从卧室里走出来。
舒少媛光脚走到游屿面前,“妈妈买了几条新裙子,宝贝一会帮妈妈看看怎么搭配。”
游屿弯眸,笑意不达眼底,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笑,但语气一定很愉快,“妈妈今天下午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明天学校组织学生去外省比赛,正好妈妈那边认识不少老师。”舒少媛抱歉道,“明天早上的飞机,这几天听江阿姨的话,等妈妈回家一定好好陪你。”
游屿张了张嘴,又笑着说:“好的妈妈。”
傅刑晚饭没来烦游屿,原因是要上晚自习,虽比游屿小一岁,但却早上一年学,二人从小同班,上学期学校分班才分开。游屿下学期又要分班,会从原本的文科班分到学校特地为艺考生准备的文化课冲刺班内。
不过对游屿没多大影响,舒少媛早就找好课外补习班,待艺考结束游屿去学校请长期,再回学校便是高考拿准考证。
饭桌上,舒少媛与江萍敲定新的佣金,江萍肯留夜,舒少媛开出的价格也好看,二人当即重新写了合同。
以前舒少媛也总是出差,游屿还是按照自己的作息,画够练习张数后休息。下午睡的时间太长,导致十一点半还是精神奕奕。舒少媛收拾好行李后进来指导游屿,作为老师,尤其是绘画方面,对学生的教育也仅仅只是技巧上的点拨,剩下全靠学生自己领悟以及长时间高强度的练习。
舒少媛仔细看完游屿这两日所有练习,指出其中不足,又手把手教他画了一点,而后将所有画撕掉,用透明皮筋捆好丢进垃圾桶。
“趁热打铁,睡前再画一张。”舒少媛对游屿道。
游屿一眨不眨地望着垃圾桶内化作废纸的画,“嗯。”
舒少媛洗漱休息,游屿等到外头再没传来声音后,缓缓推着轮椅来到垃圾桶前,弯腰将画从垃圾桶中拿出来。解开皮筋,映入眼帘的是画纸左下角签上游屿二字的花体字。他从小到大的老师是舒少媛,舒少媛喜欢在右下角用花体字写上自己的名字,游屿为与母亲作区别,将自己名字签在左下角。无论这幅画成功与否,都代表他宝贵的时间和珍贵的灵感,都值得他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