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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频频点头,“那我要约他到地铁里面吃煎饼?”
陆骁想了想那场景,一阵恶寒,赶紧道:“咱是装穷,不是装智障。到时你俩爱情的回忆里都是煎饼味,太作孽了。”
齐宣蹙起眉,“那你说怎么办?”
陆骁:“要会举一反三啊,照搬照抄是成不了学霸的。你这样,地摊上买条2块5的金链子挂脖子上,塑料外面涂金粉那种,一定要看着够假。再整条假貂穿上——”
“现在夏天快40度,你他妈让我穿貂?”齐宣恨不得现在就给他裹上一身貂扔出去。
陆骁想了想,“那就这样,买件10块钱的格子衬衫,要鲜亮,至少凑齐三原色,然后**配条海军蓝牛仔裤,再穿双运动鞋,带网的那种,正好现在夏天,透气。”
齐宣脑补起这搭配,感到了窒息,“还有么?”
陆骁抱臂思考,“再挎个单肩书包,背之前地上蹭点土。”
齐宣:“要烫个洗剪吹吗?”
陆骁一拍手,“优秀啊!已经学会自由发挥了!”
卧室内,顾熹年的微信语音响了,来电显示——沈行川。
“沈教授?”顾熹年接通语音。
“这么早打扰你了,”沈行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有没有带过很穷的学生?”
顾熹年有些不明所以,“没有……怎么了?”
沈行川沉默了片刻,道:“我现在做访问学者的学校找我录了一套网课,然后认识了一个听我网课的学生,现在要我每天给他辅导。”
顾熹年想了想,认真道:“你现在科研压力大,每天辅导可能是有些占用时间。可以跟他商量,隔天辅导?”
“倒也不是时间问题,”沈行川顿了顿,“他家境贫困,想努力考上大学改变处境。找我辅导也是以为我和他出身类似,觉得我能当大学讲师,他就也可以。”
顾熹年点了点头,“所以,你怕他知道你的家世和学历会受到打击?”
沈行川:“对。”
“那不如,”顾熹年斟酌道,“你就说你也出身贫困,现在在国内三本院校作讲师。”
沈行川:“但我只在国内作3个月访问学者,暑假结束就回英国了。”
顾熹年:“这……等和他熟悉了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实情吧。”
沈行川想了想,道:“好,谢了。”
顾熹年刚挂了电话,就听客厅传来陆骁没心没肺的大笑。他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冒了上来,起身推门出去。
“媳妇!”陆骁上来就往他身上黏,“我和齐宣出去一趟,帮他买点东西。你在家等我一会——”
话还没说完,顾熹年照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就知道出去胡闹,我让你写的作业写完了吗?别人的学生没条件读书还追着老师天天辅导,你怎么就不知道上进,还要我天天催你?”
“我写了!我天天都写呢!”陆骁捂着屁股大呼委屈,“你干嘛对我这么凶!”
齐宣上前打哈哈,“谁这么贱啊?不用学还上赶着天天找辅导……”殊不知这个犯贱的就是他自己。
顾熹年转而瞪向他,沉默了片刻,渐渐松开眉头,转身走了。齐宣笑着摇了摇头。
出门后,陆骁耷拉着脸,“我觉得我家顾老师不爱我了,他心里只有马克思。”
齐宣:“我家沈老师心里也只有马克思呢……”
陆骁:“还不是你家的呢。”
齐宣:“少废话,动作快点,我约了沈老师10点约会。”
两人在去地铁站半路的地摊上,买齐了装穷用的装备。齐宣猫进路边商场洗手间,换了身行头。
“哎呦卧槽!”陆骁看到走出洗手间的齐宣,惊恐地撇了一下头,“你这简直是行走的椰树椰汁,就差胸口印个大胸美女了。”
两人坐进地铁10号线,周末大清早并没有很多人,空座位一大把。
“你不是要装穷找感觉么?”陆骁靠在车厢角落,“行动起来,想想你那些没品前任。”
“那傻/逼?呵,坐地铁一个人占俩位置,大腿岔得跟劈叉似的,”齐宣随便捡了一个座坐下,模仿着前任俩腿180°一劈,“不知道的以为他胯/间夹的不是蛋,是俩篮球!要不怎么合不拢/腿呢?”
“劈着叉还抖腿,”齐宣踮起脚尖,以踩烟头的频率开始抖腿,“就像这样,我还当他脚下踩了个打气筒,正给胯/间那俩篮球充气呢。”
陆骁浑身颤抖,“请继续你的表演,你现在看起来非常穷酸。”
“还公放鬼畜神曲,”齐宣打开了不知什么时候下好的抖音,点开了一首《学猫叫》,“就踩着这歌的节奏抖腿。捧着手机,耷拉个脑袋,隔两秒钟还嘿嘿笑两声,我以为他得了帕金森。”
“齐宣?”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车厢另一头传来。
齐宣维持着帕金森的姿势,僵成了一座石像。
地铁报站声响起,车门打开。
卧槽?!怎么是他?陆骁吓得褪了色。沈行川?!他不在伦敦政经当他的教授,跑这来干嘛?齐宣勾搭的马克思讲师竟然是他!
沈行川是顾熹年的老师加同事。要是被他看到陆骁和齐宣在这丢人,回去告诉顾熹年,陆骁一周之内都别想回房睡觉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溜之大吉。
“你……抽筋了?”沈行川虽然竭力保持住了镇静,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