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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劳动不是资本发明的。在生产手段为社会一部分人独占的地方,劳动者都须在维持自身所必要的劳动时间上,加入超过的劳动时间,去替生产手段所有者生产生活资料。”
哦!no!不!住脑!快给我住脑!!
大概是晚上帮沈行川录入了太久马克思文选,那里面的内容,就像洋娃娃和小熊跳舞一样,围着他脑壳又唱又跳。
黑道大佬想和他看上的男人在一起,但是马克思不同意。不是情敌、不是父母,而是马克思,想不到吧?我特么也没想到!齐宣内心一个摔桌,然后转身、拉灯、睡觉……
黑暗中,沈行川缓缓睁眼,看了看自己被解开的衣领,盯向齐宣的背影,压低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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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手机里传来陆骁丧心病狂的大笑,“所以你就和他抄了一晚上马克思?你他妈专门把他带到我家就是为了抄马克思?诶呦我去,骚不过,真的骚不过。”
乓!齐宣一把把手机砸在了驾驶座靠背上。
“宣哥,可别摔坏了,”开车的手下小声逼逼,“你这手机我看了两个小时电视购物才买着,钛合金外壳,充电一小时通话五分钟呢。”
“不许逼逼!”齐宣发出大佬的警告。加长版商务车开离陆骁的公寓小区,汇入连绵纵横的灯火长河。
“宣哥,”手下隔两秒就瞟一眼后视镜,瞄着齐宣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脑仁不听使唤地突突,终于还是忍不住继续逼逼,“咱要去见长盛集团老总,你要不象征性地换身衣服?西装我放车上了。”
齐宣眼皮一掀,“换什么换,五颜六色的多好看,你还凑不齐这么多颜色呢。”
手下无法反驳,“那……宣哥我一会就不跟你进去了,不然破坏了你身上的色彩。”
齐宣装穷装出了感觉,特意到地摊又批发了一斤调色盘同款格子衬衫和天蓝色牛仔裤,配着荧光紫网状运动鞋,又挎了个二道贩子专用迷彩腰包,用每个指头带一个金底宝石戒指的手,撩了撩绿色漂染的小留海,气势汹汹地走进了西郊宾馆的大门。
西郊宾馆里都是独栋别墅,零星分布在大片林子里。晚上路灯沿着幽深的车道向林中蜿蜒,月光安宁地洒落树隙,静谧,却又不冷僻。齐宣迈着步子,悠闲地晃到了餐厅门前。
门童被他浑身绚丽色彩亮瞎了眼,照理说这种打扮的可疑人物铁定该拦下来,但齐宣身上的那种气质,竟强行把调色盘穿出了几分杜嘉班纳的feel。
齐宣走到约定的包厢,一推门,呦呵!里面竟站了一排大花臂,各个人高马大,手臂比他大腿还粗。这新合作方是知道自己是黑社会,特意配合他演出不成?
齐宣颇觉有趣地走进去,只见餐桌主位上坐了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齐宣眉梢一挑,大马金刀地靠进餐椅,二郎腿一翘。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尖锐刺响。
“长盛集团的新老总姓程,没想到是你小子。这回又是傍上了谁家的小少爷?”齐宣凤眼微眯,危险的目光将眼角那颗泪痣也衬得格外尖锐。
一排花臂立刻围了过来。
程悉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笑道:“齐宣,哦不,齐总,您莫不是知道要与旧情人见面,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他打量着齐宣一身行头,勾起玩味的笑。他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一身死亡配色,在齐宣身上竟也冲撞出一种醒目的美感。
这时服务员进来上菜,布好酒菜后,程悉彬彬有礼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齐总请上座。”
齐宣斜眼一睨,无所谓地抬抬眉,插着兜走过去,他倒想看看,这桌鸿门宴究竟要怎么摆。
“齐总,我先敬你一杯。”没吃两口饭,程悉就开始敬酒,目光不规矩地在齐宣身上游走。
齐宣往酒杯里瞥了一眼,懒得跟他废话,拿起来就干了。程悉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扬了扬唇,跟着干了自己那杯。
酒过三巡,齐宣觉得大脑开始发胀,明明空调开得很足,身上却热得不行。他感觉自己像是喝多了,从前酒量并没有这么差。他捏着额角起身,往门口走去,可不知怎地,脚下竟阵阵虚软,浑身力气像是都被抽走了。
程悉盯着他的背影,嘴角一勾,“去哪儿啊?”
“关你屁事——”
话音未落,齐宣顿觉肩膀被一把拧住,咚的一声按在了墙上,撞得他肩骨碎裂似的疼。程悉膝盖顶进他双/腿/间,狠狠捏起他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凑近道:“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再走。”
“滚你妈……”齐宣长眉紧蹙,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说话都带着细微的喘息,一双凤眼中溢出愤怒却含着情/欲的水光,牵动着眼角下那颗泪痣微微颤动。
程悉看得喉头一紧,呼吸也跟着粗重,“你这个狐狸精……”他盯着齐宣耳后一小块嫩肉,俯身凑了过去。齐宣一阵恶心,一拳砸在他左脸。
啪!
程悉一巴掌甩在齐宣脸上,细白的脸颊登时浮起一片殷红。不等他反应,程悉一把将他掼到地上,掐住他的脖子。齐宣被掐得喘不上气,眼眶笼起一层薄雾,浅红的唇微张着,一下一下急促地呼吸。
程悉双目猩红,摩挲着齐宣的侧颈狞笑道:“老子把你这副样子拍个视频发给姓沈的,你说他还要不要你?”说罢摸出手机,对着齐宣的脸拍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