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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霍因还红着耳朵,乖乖把上衣脱了,袖子里全是血。
他里面穿着一件领口宽松的黑色深V短袖,衬得皮肤愈加白皙,低着头把机车服一脱便露出筋骨分明的后颈和两条凌厉的锁骨来。宽肩细腰,胸肌在薄薄布料下拢着隐隐轮廓,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的隐进袖口里,怪不得刚才用受了伤的手臂都能直接一把将萧遥摁倒,此时正在流血的左臂和上面斑驳的血痂让他此时看起来不再有丝毫纯良的味道,极具视觉侵犯。
萧准眉尾如弓弦般一挑,这小孩儿看着高高瘦瘦的样子,没想到衣服脱了还挺有料。他见霍因低着头,从发丝里露出的半个耳朵还是红的,心里不由地跟着柔软了一些。
“疼吗?”萧准忽然出声问他。
霍因随手把自己外套放在一边,仰头冲萧准一笑,“疼啊,幸好没有打到你身上。”
“……”萧准感觉再来几次,他就要对霍因动不动的示爱动摇了。
他原本也不是特别想处理突然冒出来的霍因,更不想跟他展开什么联系,此时想法却有点不一样了。
他看着霍因,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儿,看着单纯白净的,才十九岁,身上带着伤还平白替他挨了一棍,父母知道了得多心疼,再冷情的人也不能现在就把他赶走了。
更何况萧准现在也没有让霍因走的意思了。
“冰敷一下镇痛,再忍忍,医生很快就来了。”萧准没搭他的腔,坐在霍因身旁握着他手腕想用毛巾给他擦擦周围血迹,结果头晕眼花地就将毛巾一把摁在了霍因血呼呼的伤口上,猛擦了一把。
“!!!”霍因猛地咬紧了牙,疼得头皮都炸了。
偏偏萧准还毫无察觉,低着头认真地给他擦拭,一下又一下。
那滋味,霍因只感觉他萧哥是拿着把擦刀想把他的手臂给刨成丝儿。
真是又甜蜜又痛苦。甜蜜的是他萧哥在照顾他,痛苦的是他萧哥把他的伤口越搞越大了,可疼。
“萧哥,我自己来吧,你不是还在胃痛吗?快去吃药。”霍因疼得原本通红的耳朵都变白了,赶紧摁着萧准的手制止他。
萧准也还在寻思,这血怎么越擦越多呢,焦急地看了眼时间,医生怎么还没到?
他应了一声把毛巾了给了霍因,起身离开去吃药,顺便打电话催促了一下医生。
霍因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笑了笑,又忍不住低头挠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像是背着世人偷到了稀世珍宝的小恶龙一样在心里偷偷的雀跃。
他用毛巾把手臂上的血迹大致擦了擦,最后裹着冰块轻轻摁在伤口周围,还是疼得小小地嘶了一声。
萧准吃完药回来,医生也到了。他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给霍因检查,时不时问上两句。霍因坐在那随便医生摆弄,大多数时间都在试图把视线往萧准身上挪。
霍因不懂隐藏,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眼神里的直白热烈。萧准跟私人医生来往多年但也称不上是朋友,他不习惯当着外人的面前展露什么隐私,现在就包括和霍因这段还不明朗的关系,便每次都在霍因悄悄偷看他的时候,摁着他的脑袋硬生生扭到了一旁去。
次数多了,萧准瞪他一眼,“头不想要了?”
吓得霍因赶紧端正坐好,他萧哥真是非常凶。
等医生检查完给他包扎好手臂萧准才松了口气,霍因这胳膊没伤筋动骨,看着虽然严重但都是皮外伤,流这么多血纯粹是因为萧遥那一棍子把他原来的伤口又撕裂了,又遭受了萧准的非人待遇。
出去和医生说了两句话后萧准拿着收费单和检查记录回来,就看到霍因坐在沙发上,背线挺得笔直,姿态没有刚才那么随意自然了。他听见动静扭头看着萧准,一时没说话。
萧准心里哼笑,面上对霍因淡淡道:“很晚了,今晚住下吧,楼下都是客房自己随便挑一间。”
霍因眉间的隐约紧张顿时一扫而空,面上单纯无害,嘴上得寸进尺,趴在沙发靠背上问萧准:“萧哥,那我以后能经常找你吗?”
“能,谁让你是我‘救命恩人’。”萧准揶揄他一句,
然后他就看见沙发上这朵太阳花顿时开得更灿烂了。
“我叫了晚饭,等会吃过再睡吧。”萧准一哂,脚步不带停地上楼回自己卧室了,“我去洗个澡。”
霍因嗯嗯了两声,一直伸着脑袋,直到看不见萧准了才一猛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兴奋得就差上蹿下跳了。他在大厅等了一会,估摸着萧准已经开始洗澡了才从外套里摸出手机。
偷偷跟着萧准的时候怕被发现,霍因一直都是直接关机的。此时一打开,顿时叮叮个没完,几十个未接来电,这时又有电话进来了,正是他要拨打的那个号码。
霍因一接通,那边立刻传来一道女人的咆哮声,霍因被吼得歪着头把手机拿远了。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少爷!!!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关机吗!!!你是想气死我吗!!!我要打电话跟董事长告状了!!!”那头的咆哮声不断,还伴随着愤怒的粗喘。
霍因等她吼完了才把手机贴回耳朵,小声哔哔,“你怎么老是用跟姐姐告状威胁我,你是我的助理还是姐姐的啊?”
房房愤怒不减,给他气得哼哧哼哧喘粗气,“董事长给我发薪水啊,我又不从你那里领钱!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去接你,明早彩排了下午还要录制你不知道吗还关机!我要被你气死啦!你伤都还没好又瞎跑什么,董事长知道了要揭了我的皮的!你不会又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