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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胸口堵塞,整个人跟虚脱似的,仿佛打了一场大仗。回想起来,上午从起床那刻就充满了不真实感。
酒后对温度的贪恋,林涵音一时的软化,被一只狗领去吃早饭,遇到买菜的程充和,中途遇雨,拽着她一路跑回来。为了洗澡的事情好一阵纠结,最后被林涵音发现,暴跳。一切的一切是那么违背常理,哦,除了林涵音发火。
有免费的早饭不吃非要作死吃油条,在家里都不见得想到要吃油条。
就算狗能明白吃油条的意思,为什么会带她去?难道她闻起来像只肉包子?
下雨就下雨,有什么好跑的。她顾之桥是怕淋雨的人?在上海都不怕淋雨变秃头,何至于到了没有化工厂污染的大理反倒担心起淋雨来了。
还有啊,林涵音那么不讲道理,为什么她一味忍让,就算同情她咪咪流浪记一路找亲娘,也不至于忍到这个份上。林涵音已经把她的脸按在地板上擦鞋了,为什么她还要给她留面子。
凭什么!
实在气不过,把吵架的事情告诉朋友,朋友终于发来贺电。
路轻舟:分手,撒花*★,°*:.☆( ̄▽ ̄)/$:*.°★* 。
顾之桥:还没有。
路轻舟:还不分?知道的晓得你结婚了,不知道的以为你热昏呢。你到底图啥?
两年前图有个停靠的地方,有个知心的人,祸福与共,生死相随。
现在——
顾之桥:先提分手是渣女?不想做渣女?
那头受不了发信息,直接打电话过来。“顾之桥,你是脑子被枪打过了还是被人下咒了。性格不合不分手,等着一起熬成婆嘛。”
路轻舟是顾之桥工作后英语班的同学,一个认真听讲,一个出了钱时常翘课。而后两人在工作上有了交集,成为朋友。每次和林涵音吵架,顾之桥就找她诉苦。“都说劝和不劝离,你怎么老劝分手?你和‘酸辣鸡胗’吵架也想着分手?”
“酸辣鸡胗”,大名江真,路轻舟捡来的女友,说话肉麻,跟念对白似的。
电话那头是路轻舟气死人的回答:“我们不吵架,有事情商量就好,有不同意反对意见可以直接说。”
“一说就吵架怎么办?”
“吵架多半是因为想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你是,你那位也是。”
“那我不吵不闹听话也是?”顾之桥不服气。她态度最好,永远好好好,是是是,你要怎样你便怎样,别来烦我就好,我自巍然不动。
“可是你的不吵不闹你的好好好不是发自你的本心,非你所愿。今天洗澡的事情,本来是小事,你直接上去就好,就算林小姐觉得被打扰,也不会愿意见到你着凉,对不对?”
“不见得,她会给我脸色看,会说我这样那样的,烦人。”
“这是你设想的,没有发生,别为了没发生的事情责怪对方。顾之桥,你有想法自己憋着,对对方也不公平。”
“我说了,以前一直说的。”
“怎么说的?”
“我不要?”最后明显气势减弱,也觉得理亏。
路轻舟笑了,“听听你说的,小孩子才只说我不要,大人都会在解释原因后提供另一个方案。”
“路轻舟,你哪边的?”
“你这边啊。在你的设想里,你的爱人已经是个丝毫不会顾及你的人,又何必继续在一起。”
“我俩结婚了,有证书的。”
“你们的婚姻国家不认可,你们也没公证。再说,结婚是允许离婚的呀。”
顾之桥沉默,有时气到恨不得卷铺盖自己滚蛋,有时又觉得不舍,世上哪有那么多相知相惜的感情,吵吵闹闹,孤独但不寂寞。“被你说的我好像是个渣渣。”
“不不不,你跟林小姐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说清楚,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
“林小姐肯定是瞎猫嘛。诶,你们结婚那天塞班的气温有七十度吗?”
“我也想知道。唉——”顾之桥叹气,“如果涵音跟她妈妈像一点就好了。”
“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阿桥,你是在说某个小黄油的故事吗?”
“神经病。”
听到那边有人叫她,顾之桥正想结束电话,路轻舟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受不了就别受,回来。那边良辰美景king size大床,你们俩木乃伊住着不难过啊。对了,我昨天听说公司有个度假村项目,负责方案的人被客户投诉。你们王总头秃跟对方解释要换人来做,对方表示需要考虑,你回来正好接手。”
“怎么,你觉得我自带美颜,客户一见我就好。等等,我好像听说过,负责方案的是不是镶钻杀手?”这个项目顾之桥略有耳闻,和她赶死赶活那个同期,分配任务的时候王总犹豫,最后因为客户方是个中年女性就把项目给了号称“师奶杀手”的罗杰陈。
X传媒十大造化弄人之一——上帝给了罗杰陈美少年的外表,又给了他中年大叔的猪油心。至于身上哪个部位镶钻,应该不难想像。值得一说的是,镶钻杀手的外号是顾之桥给他取的,只在熟人间流通。
“对对对,就是那个镶钻杀手。”每次说到这个外号,路轻舟笑得要死。“被客户投诉行为不检,性//骚//扰。”
“干得漂亮!”
“所以赶紧分手赶紧回来,抓住客户才是硬道理。你想啊,镶钻杀手搞不定的客户你能搞定,你就是真钻。”